這種熱不是脫了衣衫就能滿足,需要相愛的另一半以愛為名的滋養,才能降溫降燥。
這種熱,引發生命最為原始的渴求和衝動,屬於“繁衍”二字。
樓外的仙人互相問。
“近日是怎麼回事,仙力罩破個洞嗎?好熱啊。”
“是啊。怎麼突然就想我那小仙女呢。哎呀,我要約她出來。”
“被他這麼一提,我好想見我的仙侶啊。這悸動的心情好似初次與她那會那次,癡迷她一身仙骨容顏,還有難以忘懷的活撥性情。”
“哎,我當初要是沒有那麼自大,現在一定連人仙胎的孩子都有……不行,我要去追回愛侶。”
……
有道侶、戀人的仙民但凡經過烏金樓,在不知不覺中沐浴到太陽真火的光熱,紛紛想起愛慕的他/她,伴隨沐浴真火的時長,他/她急忙打開仙符靈話,邀約或發送傾慕之語。
這是太陽真火賦予生命的本能,光和熱激發得是渴求和希望。
金步懷皺緊眉,已自身金烏仙體感受熾烈無比的太陽真火。睜開眼的他目光流轉金黑色雙環瞳孔,驚異而憤怒道:“那兩人竟然在太陽真火裡做這種事……”
氣得他原地跺腳,卻又無可奈何。
百年後,太陽真火的熱力才慢慢地恢複正常,而百年期間大家早已發現真火的不同。
烏金樓前單身仙漢沒了,熱戀追求的仙民倒是多了許多。烏金樓的生意反而比以往更好。
那些追求不成的仙人總會想儘辦法把愛人邀請到烏金樓,一餐飯後沐浴真火真情熱力的兩人愛意勃發,儘皆回去結侶。
百年後,太陽真火內芯裡的兩道通透的身影才彼此分開,雙手卻緊緊地交握在一起。瞬間,雙魂飛速進入青雲的神魂心海的深處。
青雲微笑地凝目眼前白衣清雋的身影。這個男人再不是虛虛一道幻影,而是真實存在的清君,足足等他千多年的清君啊。
清君輕撫在她的額發,拉上她的手,走入一旁的清雲齋。
倆人相依相偎,靠坐在清雲齋前的靈夭花樹下,寧靜而溫馨地靠在一起。
在神魂的交流裡,雙方數千年的記憶彼此交互相知,已無需再多言語。
清君輕輕地磨蹭青雲的發頂,什麼都沒有問,什麼也都沒有提。
自提議踏入真火得那刻,就是對青雲的信任和理解。
下界君州界時,清雲齋裡,兩人最後得一幕如煙般湮滅在記憶的深處。如今,清君還能再擁抱溫熱的她,感受彼此的仙體、神魂的味道,比什麼都重要且知足。
**
當兩道真火金身以圓光之態脫離太陽真火,從烏金樓頂飛頓而去時,宴火城裡的仙人、仙民們紛紛仰頭看去。
“兩個太陽,不,加上天上是三個。”
“好耀眼啊。”
“這是藏在烏金樓太陽真火裡那對仙侶。他們出來呀,真是神仙眷侶。”
“哎呀,這男仙好厲害,足足百多年啊。”
“女仙也不賴啊……”
……
**
真火之光斂儘時,兩道身影落在上清靈界的一片雲霞山穀。
青雲歡快地奔跑著,歡聲叫道:“管先生……快來,哈哈……”
清君追逐在她的身後,待擁住她後雙雙滾落在草地。
他沉聲呼喚:“青雲,我的淑兒。”
輕喃的喁喁聲淹沒在彼此的唇齒間,正待春光爛漫,行那正當事時就有不速之客衝飛而來。
“住口,你們快分開,你放開我的娘子。”一道頭頂黑色氈毛的黑衣少年落在山頭,氣急敗壞地向清君大喊。
他縱起後如同一個火球,向起身的清君砸去。
清君一拉青雲的手,把她帶至身後,握拳燃起真火,直衝火球。
轟得一聲,大火球被擊退,滾出個少年金驤。
青雲趕緊把散溢在山野的火力吸收入體。
若是任由太陽真火灼燒,這片山野就被毀了。
“你不是我的對手,走吧。”清君冷冽道。
【有一個雲中仙君就足以惱人,還來個不知名的少年。】
金驤氣得很,叉腰怒喊道:“同是太陽真火之身,歸為我金烏一族。你們兩人就是本小爺金驤的族人,我金烏族數千年沒出過女身的太陽真身。
我要和她生孩子。”
青雲拉住生氣的清君,從他身後歪頭看向脾氣暴躁的驕傲少年,打趣句:“你這一身乳毛都沒退,怎麼還想大人的事?”
清君側首,一把將青雲的腦袋推回身後,俊眸輕睨,似在說:彆給浪蕩子瞧了去。
青雲瞪向白衣背影,這人依舊如山嶽般高大挺俊。
她心下歡喜,麵上嬌嗔。“啊,這就是我看上的男人。”
這種心情溢於言表,舍不得瞪,隻貪婪地盯著他的身影,像貓一樣輕輕地貼過去,深深地吸著他的氣息,帶引心頭的悸動,以及那絲原始的滿足。
清君豈會不知她的小舉動,眸光流利,沉麵向金驤道:“她已經懷我的孩子,你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