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紅磚倉庫的角落裡,龍之介站在我旁邊。
雖然他沒有表情,但我能感覺到他那恨鐵不成鋼的心情。
也是,一個是黑蜥蜴新晉領導,一個是黑蜥蜴的小兵。我們此刻的身份地位已是雲泥間的區彆。
因此,我就不打擾了。
我默默地往旁邊挪了兩步。
龍之介緊跟著挪了兩步。
我再挪,他再跟。
“……”
“有事嗎?”有話快說,你待在這裡太顯眼,很耽誤我摸魚。
“你哪來的白板,昨天不是壞了。”龍之介皺著眉看了很久,“不是說這個很難買到嗎?”
……這個啊,是瞎編的,實際上是市場批發產品。
“重要設備,用一備三。”我自信地寫到。
“你為什麼會被首領發配。”龍之介決定不和我糾纏,直接進入正題。
嗯……龍之介,你已經把發配兩個字說出來了。
我默默地寫:“抱歉,生而為人,我很沒用。”
我並不打算和龍之介解釋太多,畢竟我們之間的關係比較複雜,除了同事之外,我還兼職著前後輩和他的父子關係。
順便一提,我既是前輩,也是父輩。
龍之介知道在我這裡打聽不出什麼,冷笑一聲酷酷的走了。
我表示理解,畢竟龍之介還處在青春期,青春期的少年就是如此喜怒無常。
——
唉,集合時間馬上到了。
我慎重地思考了一下。
首領讓我填織田作的缺,想讓我展現自己的實力。
……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難道全天下的領導都是這種拍拍屁股就會做出決定的人嗎?
我決定展現自己逃避工作的實力。
織田作之前在港口mafia主要是打掃戰場,搬運屍體和調解各種關係為主要工作的。
其實……事實上也擔任著炮灰的職位,隻不過織田作的身手好,而且有後台。
如此這般才能夠在底層安穩地混了那麼久。
嘖嘖,說起來他在那個小隊裡送走的人估計比他搬運過的屍體都要多了吧。
我找到了那個小隊,小隊是五人一組。
四個黑衣男,加上我是五個。
一個人看起來很魁梧壯實,我就敬稱一聲大哥好了。
大哥很開朗,笑著狂拍我的肩膀:“哈哈,你是新來的嗎?我們隊終於有個帥哥了。順便一提打不打麻將,我們隊三缺一好久了。”
三缺一?我眉頭一皺。
旁邊精瘦但不高有大片紋身的男人補充:“您說可不是嘛,咱大哥想打麻將想死銀了,就是咱老缺個銀,一奏就沒齊活過。”(大哥想打麻將很久了,但是一直缺人沒湊齊過。)
紅色頭發戴了十個不同顏色耳釘的時尚哥無語:“其實人是夠的好嗎……隻是你們不喜歡和他打而已。”
時尚哥指向了旁邊的男人。
我定睛一看,青蛙帽,綠頭發,倒三角。
……這不是弗蘭嗎,從意大利來日本的速度也太快了吧?不會是偷了架戰鬥機吧。
大哥很哀怨地說:“你不也不喜歡和這家夥打嗎?”
……
經過一段時間的互相揭底,我得知了以下消息:
大哥,是這個小隊第二老的成員,第一老的已經叛逃了,所以他自動升職成隊長。是隔壁國家國粹的狂熱愛好者,但是技術很差,牌運更差。
紋身哥,是新加入港口的成員,這是他第三次出任務,還沒習慣在調解關係的時候不去捧哏,因此經常被套麻袋。
時尚哥,隊裡唯一願意和大哥打麻將的好人,有著與外表相符的多愁善感。加入mafia的原因是他們全家都在mafia就職,在這上班有人罩。
弗蘭,也就是無名哥。是從其他隊裡調過來的,具體哪隊他們不知道,因為今天也是第三次見,還在混熟中。
總之,這個小隊臥虎藏龍。
現在我明白織田作為什麼能夠待下去了。
……
大哥問我是從哪來的,我想了想:
“之前在黑蜥蜴,首領看我不爽,一路把我擼到底了。”
大哥放在我肩膀上的手僵硬了一下,緩緩放下。
我的肩膀終於解放了。
大哥好心地安慰我:“沒關係,我們罩著你。等首領消氣後你就能恢複原職了,到時候記得拉兄弟一把。”
我默默地寫:“首領可能不會想再看到我了……”
大哥篤定地說:“不可能。”
也不知道他誤會了什麼,三個人湊在一起,嘀嘀咕咕著什麼。
我隻能聽見他們再說“逃跑”、“三天”、“認錯”之類的詞。
……
不是很想懂。
但我放任了流言的發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