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跑不掉了。

我隻好和銀一起蹲在小巷等龍之介回來。

銀在下班時間是個羞澀的女孩,話不多。

“天上先生最近怎麼樣?”

怎麼樣啊……

我想了想最近做的好事……

比如說趁尾崎乾部思緒混亂拐走鏡花、幫首領照顧愛麗絲、給中也準備禮物之類的。

goodjob啊,天上。

我對自己豎起大拇指:“元氣滿滿。”

銀捂著嘴笑了。

“哥哥最近也很好。每天都在想著太宰先生的事情,看到個長得像的人就會過去。彆的事情反而看淡了很多了。”銀慢慢地說著,臉上帶了一些對哥哥行事的無奈和笑意。

“因為有‘要找到太宰先生這件事’作為心理支撐,哥哥每天都有事做,不再總想一些消極的事。身體也比原來健康些了。”

-

龍之介有很嚴重的肺病。

他是貧民窟出身,在很小的時候就開始了流浪生涯。

一個瘦小的孩子,還要帶著比他小兩歲的妹妹,理所當然地不會有什麼好日子。

好在龍之介還擁有名為“羅生門”的攻擊性異能,憑借著不要命的狠勁和韌性,再加上異能,他總算是艱難地把自己和妹妹拉扯大了。

但日子也沒比路邊的野狗好過到哪裡。

住著廢墟裡搭建的窩棚,吃從垃圾場裡撿來的食物,喝汙水過活。

龍之介本身也不是什麼特彆健康的體質,長期下來身體越來越差,時常會引起肺部的疾病,一來二去就發展成了頑疾,再這樣下去,很可能會變成癌症。

但他自己並沒有那麼在意。

大概也是受到太宰的影響了吧,龍之介對自己的生命一點也不珍惜,而是看作了有價值的“物品”。

來到港口黑手黨後也保持著不服就乾的行為,雖然這副作風在暴力機構是很受歡迎。

可對在意他的人來說,這種不愛惜自己生命的態度實在是讓人頭痛。

好在龍之介是個妹控。

雖然平時滿心滿眼都是太宰。

但妹妹說話,龍之介也能聽進去。

然後作為龍之介的同僚,為了讓他能更好的工作以掩蓋我摸魚的事實。

我發揮了作為同僚的好心,偶爾會偷偷摸摸用晴火焰幫龍之介緩解一下症狀。

因為這畢竟是病症,而不是特殊能力的產物,所以做不到根治。

一來二去的,龍之介居然完全沒有發覺。

也許是女性總會細心一些,反倒是他的妹妹芥川銀發現了端倪。

我們倆的友誼就是從那時開始的。

-

不過……

唉,我愁眉不展。

待會要怎麼麵對龍之介呢。

頭痛。

但我並不打算逃跑。

因為……如果這次溜掉,那麼離開橫濱的我估計會有一段時間見不到龍之介。

而以龍之介的性格,他絕對絕對不會忘記這件事,隻會繼續積蓄怒氣值。

我可不想麵對失去理智的龍之介。

這種福氣還是讓太宰享受吧。

“哥哥回來了。”銀說。

嗯,我也聽到聲音了。

我嚴陣以待,準備用花言巧語繞暈龍之介。

“天上,你最近不太對勁。”龍之介眉頭緊鎖。

“?哪裡。”我問。

“哪裡都不太對勁。”龍之介說。“你為什麼想現在離開港口黑手黨?”

“彆想著騙我。我知道你跟太宰先生到港口黑手黨來有自己的目的,但你的目的沒有完成吧?為什麼要現在離開。”

龍之介果然很敏銳啊。

既然被發現了的話……

做不到滅口,那就隻能說實話了。

“有點小意外。”我輕描淡寫地,“需要解決一下。其他的無可奉告。”

龍之介冷哼一聲,沒有多問。

大概他也知道,如果我不想說的話,自己並不能問出什麼來吧。

“算了。多少做了兩年同事,如果需要幫助就找我。”

嗚。

不愧是我的好同僚,龍之介。

我在港口黑手黨能感受到的為數不多的溫暖。

我露出了感動的神情。

龍之介好像被我惡心到了。

總覺得他像是為了挽回點什麼的樣子,又提起了我極力想逃避的那個話題。

“那些事就暫且不論了。但是,繃帶廠的股份是怎·麼·回·事?還有,為、什、麼、你、能、見、到、太、宰、先、生、”龍之介冒著煞氣,一字一頓地說。

我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能怎麼回事?不就是橫濱傷亡人士變少,繃帶廠快倒閉了,我的錢要收不回來了嗎?

至於太宰……那是他自己主動找來的,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再說了,也不能說龍之介收購繃帶廠就全部都是壞事吧,至少繃帶廠在龍之介手下的話,太宰能用到的繃帶質量會更好不是嗎。

我弱弱地向後退了幾步。

龍之介眯起眼睛,開始蓄力。

“羅生門————!”

身後有怒吼聲伴著黑色的布料衝我襲來。

銀手忙腳亂地阻攔著哥哥。

糟糕,風緊扯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