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辣燙一出鍋,香辣的味道瞬間飄了出來。
眾人紛紛被這個氣味吸引,直往江月裁的方向看。
方丘此時也回來了,一進門就問道:“這是什麼味道?怎麼這麼香!”
江月裁笑了笑,盛了幾碗出來,“做好了,都嘗嘗。”
方丘和齊尚年跟他已經混熟了,毫不客氣地拿了一碗走。
另外兩人還有些猶豫。
江月裁招了招手,問道:“你們倆叫什麼名字?”
兩人瞧著都是老實本分的,上前請了安。
“奴才叫苗昌。”
“奴才許豐。”
江月裁點點頭,“不用緊張,就當是替我試試菜。”
他們說話的功夫,那邊方丘和齊尚年已經熱火朝天地吃了起來。
又燙又辣,卻仍不肯停下,直呼好吃。
苗昌和許豐見狀,也忍不住端起碗。
江月裁摸了摸下巴,有這麼好吃嗎?
看見大家吃得香,他也被勾起了食欲,拿起自己的那碗嘗了嘗。
剛一入口,一股熱浪瞬間席卷口腔,隨之而來的是辣和淡淡的麻。
脆爽的蔬菜裹著麻辣濃鬱的湯汁,表麵掛著紅紅的辣椒,讓人欲罷不能。
那邊方丘和齊尚年辣得直喝水,都不肯停下筷子。
江月裁在心底暗笑,給飲食清淡的京城人士一點小小的震撼。
他看著那鍋麻辣燙,計上心來,趕緊盛了一碗,裝入一旁精致的食盒裡,囑咐了纖雲中午將麻辣燙給大家分一分,便匆匆地走了。
——
江月裁到了皇帝寢宮門前,待小太監通傳過後,提著食盒走了進去。
顧承淵抬眸掃了他一眼,低下頭繼續看奏折。
江月裁走上前去,自行在桌案上收拾出了一片地方,“臣今日做了道新菜,還請皇上嘗嘗。”
顧承淵淡淡道:“你倒是有閒情逸致。”
盒蓋打開,一股濃鬱的香辣氣味頓時飄散出來。
顧承淵不由得側目看了看。
江月裁捧起旁邊的玉箸,一臉期待地看著他,“很好吃的,是臣特彆喜歡吃的,忍痛割愛獻給陛下。”
顧承淵對上他的目光,竟有些不忍拒絕,從他手中接過筷子,挑起幾根蔬菜,送入口中。
濃鬱的辛香溢滿唇齒,隨後而來的便是辣和麻。
顧承淵道:“朕很少吃香料這麼重的東西,不過味道尚可。”
江月裁笑了笑,“臣早就聽敬喜公公說過,陛下近來總是食欲不振,想著辣的能開開胃,一做好便給陛下送來了。”
顧承淵動作頓了頓,“你來找朕,還有什麼事?”
江月裁道:“不急,陛下吃完再說。”
顧承淵放下筷子,“說吧。”
江月裁隻好努力措辭,“臣宮裡種的小棠菜已經長成了,現在正是吃的好時候。”
顧承淵點點頭,“嗯,朕沒不讓你吃。”
江月裁一噎,也懶得再委婉,直接說了自己的意圖,“臣又不是頓頓隻吃青菜,這麼多吃不完的。臣想把菜拿到宮外去賣,聽人說京城小棠菜種的少,拿出去肯定能賺到錢!”
顧承淵眉頭微蹙,“你不能出宮。”
江月裁立刻不滿道:“為什麼?”
顧承淵道:“沒有為什麼,朕說不許就是不許。”
江月裁心中暗道可惡,這狗皇帝都不知道吃人嘴短的嗎?
顧承淵麵色也冷了下來,推了推那碗麻辣燙,“回去吧,以後這種東西不必給朕送來。彆來礙朕的眼,宮裡隨你折騰。”
江月裁撇了撇嘴,氣憤地走了。
剛出了寢殿,還沒走出幾步。
一隊宮女提著精致的食盒,步伐整齊地向這邊走來。
江月裁腳步微頓,他聞到飯菜的香味了。
他做完麻辣燙,都沒吃幾口就送了過來,自己還餓著呢。
江月裁越想越氣,憑什麼狗皇帝讓他走他就要走?
他不僅要礙他的眼,還要吃他的喝他的!
寢殿內。
顧承淵看著桌邊的那碗麻辣燙,眸色晦暗不明。
敬喜過來小心地問道:“皇上,該用午膳了,這東西……”
他話音未落,就聽見外間傳來了走動的聲音。
動靜不小,像是來人刻意製造噪音。
顧承淵皺著眉看過去,露出幾分訝異的神色,“你怎麼回來了?”
江月裁在擺著禦膳的桌子邊上坐下,硬邦邦地道:“臣餓了。”
顧承淵挑了挑眉,“你宮裡吃不起飯了?”
江月裁冷笑一聲,“臣乾了一上午的農活,累得要死,哪像陛下輕輕鬆鬆地坐在寢宮裡。”
顧承淵走了過來,毫不留情地點破他,“今日你的衣衫沒沾上塵土。”
江月裁聞言直接倒在桌案上,耍賴道:“臣要餓暈了,怕是撐不到回宮了。”
他動作極其小心,還要注意著彆壓到桌子上的禦膳。
美食的氣味直往他鼻子裡鑽。
可惡,怎麼趴在桌子上聞著更香了。
顧承淵在桌邊坐下,夾起一片肉在他眼前晃了晃,“需要朕喂你嗎?”
江月裁立馬坐了起來,“不必了,臣自己會吃。”
顧承淵轉過頭,讓敬喜把麻辣燙端了過來。
江月裁看著一桌子的珍饈美饌,早把那東西忘在了一邊。
烤鵝好吃,色澤金黃,鮮嫩多汁。
醬鴨好吃,色澤紅亮,醬香濃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