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章 鶴宿鬆枝(6) 親密接觸,……(1 / 2)

沈玄伸手摟著馮允清的肩,以免馬車顛簸將她給摔了。他側著腦袋,垂眸看著馮允清。她皮膚白皙,由內而外透著紅,自脖頸到耳根,皆是嬌豔粉紅。

沈玄還是初次見她此番模樣,失了平日裡的清冷疏離,多了幾分嬌憨之態。似秋寒冷酒,入口時先是一陣冰涼,而後咽下去,沿從喉嚨燒到胸口,醉得人失了理智,莫名其妙地牽扯出一絲笑來。

正看著,馮允清突然仰麵睜眼,朱唇自沈玄的頸麵肌膚掃過,無意擦過他的喉結,冰涼的鼻尖掠過他的下顎,醉眼迷離地望著他。

沈玄驚了一下,旋即側臉,咽了一口唾沫。可她軟唇觸到他喉結那一瞬間的燙,還有鼻尖的涼,竟化作寒冰烈火,在沈玄心中糾纏起來。那一點滾燙,恰碰上乾渴身軀,迎著呼吸撲出的風,炸成火星,瞬間將隔閡燒作烏有。

馮允清費力地將手從沈玄懷中抽出,又一點恰到好處的無心之失,惹得沈玄身軀一震。他微微低喘著,正欲掀開車簾褪去潮熱,卻被馮允清抬手一擋,他又縮了回去。

馮允清將兩隻胳膊搭在沈玄肩上,又往他脖子上靠了靠,笑眯眯地叫他,“沈、晏、安!沈、晏、安......”

“怎麼了?”沈玄垂眸看著她,她未施粉黛卻恍如春華,雙瞳剪水,皓齒丹唇。沈玄微怔,咬了一下下唇,盯著她的唇出神。

馮允清看了他半刻又閉上眼睛,似是睡過去了。沈玄仍由她擱著胳膊,微微涼,很舒服。

“叫我名字,又不說彆的......馮允清,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沈晏安,這話倒應是我問你......”馮允清蹭著沈玄頸脖,閉眸嘟囔著。

沈玄不厭其煩,將馮允清漏下的一縷青絲撥到她的而後,溫聲說:“那好,你問。”

“你為何......又是......帶我去醫館,又是來接我......送我,總有意無意地......撩撥我?”

沈玄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輕輕地拍著馮允清的腰,沉默良久。

直到馮允清再次伸手去摸他的耳朵,被他一臂擋開,才轉移話題道:“可以了,賀依明早已走遠,你在我麵前裝什麼醉?”

馮允清不解地望著他,有些無辜。她眼眸濕漉漉的,像是受了好大的委屈,看得沈玄心軟幾分。

沈玄若是不解馮允清為人,定會被她騙去。可馮允清是何人?她從不漏出自己的弱點與破綻,否則便要以刀封喉。這樣的人,又怎會在一個覬覦自己的人麵前真的醉去?

“怎麼?”

馮允清搖搖頭,呆呆地望著沈玄,然後二話不說,扶著他的臉,再沈玄臉頰落下一吻。

沈玄霎時怔住,心中炸開一團煙火,四下散落,燙得他心臟迅疾跳動,就連呼出的熱息,也燙了幾分。他將身子挪開幾寸,強忍著呼之欲出的欲望不去看馮允清。一手搭在腿上,狠狠地揪了一把。

理性揮刃,私欲不輸,兩相交戈,是為情愛。

罪魁禍首卻兩眼一閉,睡了過去。

二人如此僵持多時,終於晃悠到馮府。

沈玄搖了搖馮允清,見她不醒,又捏了一把她的臉,就當複仇。

送馮允清回府後,沈玄才回去,剛踏入大門,便被沈懷攔在門口。

沈玄伸手推了沈懷一把,“哥,你怎麼像個鬼似的,一飄就出來了?你要嚇死我啊?”

說著,沈玄疾步往屋內去。沈懷快步跟在他身後,“你去哪兒了?又去找那個馮允清了?你和他什麼關係,你知不知道京中的流言蜚語怎麼說你和那宦官?”

聞言,沈玄腳步一頓,他的確挺想知道有何流言蜚語的。他雙手環抱胸前,轉頭回來看著沈懷,問道:“來,讓我聽聽怎麼說的?”

沈懷環顧四周,見四下無人才告知道:“他們說你不僅好女色,且還......嘖,好閹人之色!你說你丟不丟人?咱們沈家的名聲都要被你給敗光了!”

沈懷向來是溫文爾雅,書生模樣,難得見他這樣氣急敗壞,甚至於偷偷摸摸地說話。

沈玄白眼一翻,又問:“此事,不會傳到父親那兒去了吧?”

“你說呢?要不是我在前頭替你攔著消息,你就算十個腚都不夠父親打的!”

沈玄總算是放下心了,笑著安撫沈懷道:“謝謝我的好二哥!您的用心良苦,我心中明白。隻是,謠言止於智者,既是流言蜚語,又何須在乎?身直不怕影子歪,莫須有的事,我若是奉之為鬼神,豈非做賊心虛,更落實了我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