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
周祁深長腿一邁,越過她往左邊的主臥走去,沒過多久,他從裡麵出來,手裡拿了一套黑色的睡衣:“暫時穿這個吧。”
一件上衣,外加一條褲子。
薑筱拿到手裡,在身上簡單比劃了一下,小聲嘀咕了一句:“好像有點大……”
不是有點,是非常大。
周祁深的體型並不算誇張的健碩,但架不住他一米九往上走的身高過分拉長了衣服的長度,上衣還好說,勉強可以當做下衣失蹤穿,那效果估計有點像近些年流行的oversize男友風。
但褲子又肥又寬,長度幾乎到她的脖子,薑筱覺得她要是努努力,整個身軀都完全可以鑽進同一條褲腿裡,穿上身的話還要時不時注意褲腰有沒有滑落,還不如不穿呢。
周祁深盯著她瘦弱如紙的小身板,意味不明地嗤了聲。
考慮到二人的身材差距,他特意選了條腰部有收緊,他穿著較為貼身的褲子,沒想到對她來說居然還大了那麼多。
“沒有彆的了,這套你先湊合穿,明天再說。”
聽他這麼說,薑筱也明白了估計沒有合適她的尺寸,幸好沒有,如果有,那才奇怪呢。
正當她抱著衣服往回走時,男人的聲音再次傳來:“如果有什麼不方便的地方儘管說,缺什麼我給你找,彆憋著。”
他語氣裡多的幾分溫和讓薑筱有一秒的失神,忍不住扭頭看去,他英俊的側顏籠在一方暗影裡,叫人看不真切。
“謝謝。”薑筱朝他點頭,片刻,極小聲地補了兩個字:“老公。”
差點忘了她的老婆人設。
周祁深斜倚在牆麵,懶洋洋垂眸打量她,從進了這扇門,也不知是太過緊張還是自我防護,她就再沒喊過他老公,這會兒突然冒出來一句,倒是令人新鮮。
盯了一陣,他壞笑著開口:“今晚要不要跟老公睡?”
猝不及防的一句話,嚇得薑筱尖叫出聲:“什麼?!”
周祁深忍著笑,往前一步:“怎麼嚇成這樣?”
他往前,薑筱就往後:“我、我、我……”
我了半天,也不見她有下文。
薑筱的心臟狂跳不止,仿佛要跳出胸腔,結結巴巴道:“我來了例假,不方便。”
撇腳的理由一如她撇腳的演技,周祁深眼底的笑意更深,一把撈起腿軟差點倒地的薑筱,微微用力,那軟綿綿的腰肢就緊緊攥在了手裡,柔弱無骨,盈盈一握,抵不過兩隻手相合。
他不打算輕易放過她,使壞般湊到她耳邊,壓低嗓音誘哄:“哦?是嗎?隻是睡覺而已,老公不碰你。”
清冷的木製香氣混雜著煙味撲麵而來,薑筱下意識屏住呼吸,當即伸手去推身前宛如銅牆鐵壁的硬朗胸膛:“今、今天就算了,我要去洗澡了。”
薑筱跟許多年輕男演員對過戲,親密戲拍得也不少,卻從未有一刻像此時這般緊張,就像是陷入了深不見底的泥潭,越掙紮越被對方吃得死死的。
周祁深看得出來她是真的怕了,兩彎長睫顫抖不已,活像隻炸毛的小野貓,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在推他,眸色愈發地晦澀深沉。
既然知道他是有可能對她欲行不軌的壞人,究竟為什麼要費儘心思湊上來?
猜不到答案,他一時浮躁,眼裡的揶揄漸漸散去,收起笑容,不動聲色地幫助她站穩後,便立即鬆開了手。
“我去洗澡了。”薑筱幾乎是落荒而逃。
因為太過慌張,一路磕磕碰碰,不是撞到椅子,就是踢到沙發,疼得她又是皺眉又是輕呼的,偏偏罪魁禍首又一次沒心沒肺的笑了,嘲諷值簡直拉滿,羞得她漲紅了臉。
等跑到客房,薑筱立刻鎖上了門,心有餘悸地喘著粗氣。
她不是看不出來周祁深對她沒那個意思,純屬是逗她玩,但是不怕萬一就怕一萬,該防備就該防備,免得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小心擦槍走火就完蛋了。
薑筱背靠木門,穩了穩心神,才抱著衣服去洗澡。
浴室裡應有儘有,洗漱用品都是全新未開封的,日期也很新,估計是有人定期更換,無法判斷這間屋子曾經是否有旁人居住。
不過薑筱也不在意,隻要現在沒人住就可以。
洗完澡,薑筱盤腿坐在床上給梁橙報平安,定位、小區名字以及樓層號全都打成文字告訴了對方,她們約定好,每隔一個小時發個消息和定位,以免出現意外。
【社會你梁姐】:記得鎖門關窗。
【就薑紫吧】:鎖好了,暫時什麼都沒發生。
【社會你梁姐】:當然什麼都沒發生,畢竟有所圖謀的是你,你擔心什麼?
薑筱打字的手停了一下,默默翻了個白眼,卻也無法反駁,畢竟梁橙說的沒錯,一個亂認老公的顛婆正在自己家裡,該擔心的應該是周祁深才對。
【就薑紫吧】:啊對對對,我怕我自己忍不住撲倒他行不行?
【社會你梁姐】:你撲就是,記得給我開個現場直播。
【就薑紫吧】:滾蛋!我睡覺了。
薑筱氣急敗壞丟掉手機,將臉埋進枕頭,直到呼吸變得困難才翻了個身,把自己解救出來。
盯著漆黑一片的天花板,薑筱眨了眨清透漂亮的眸子,不禁開始腦補她撲倒周祁深時的畫麵,可才開了個頭,她就冷不丁打了個大大的寒顫。
那畫麵太美,她實在幻想不下去。
“睡覺睡覺。”
薑筱閉上眼,強迫自己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