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她這人有誌氣,心高氣傲……(1 / 2)

恕罪 徒生 2675 字 23天前

天水城某府 書房

“看看,我就說了她跟彆人不一樣,你還不信。”看完手裡有關於沈殮近些日子的記錄之後,梅仁麵帶喜色地同自己女使說道,“她這個人真的蠻有意思,每日除了溫書抄書以外,旁的時間就隻是與鄰人們聊聊閒話。”

她點評道:“多怡然自得的一個人啊。”

“…可是她同旁人聊的儘是一些東家長李家短的話,有點太長舌婦了。”女使的年紀與沈殮差不多大,相貌清麗,穿著淺碧色的女使服,顯得十分嬌豔可愛。

她原本是一直沒說話的,直到梅仁開始無底線地誇獎對方後,她才忍不住出聲道。

聞言,梅仁放下手裡的紙,很不讚同道:“但她勝在隨性不是嗎?你看看這府裡的人,千篇一律,不是乖張就是驕縱,偶爾來幾個溫婉的,過不了幾日也變得麵目可憎了起來,這些年我看都看膩了。”

說罷就歎氣,眉眼也帶上了兩分的哀思,“誒,我那未婚夫死的也算是有用,要不是他死了,我氣不過,離府出走了,不然還遇不上我的沈卿。”

她口中說的“沈卿”自然就是沈殮了。

若是沈殮在此,聽到梅仁用如此這般眷戀沉迷的聲音稱呼自己,隻怕是夜裡都不敢入睡,非得找個繩子當下吊死自己才算完。

“殿下慎言啊…”女使環顧了一下四周,小聲提醒道。

“慎言什麼?我這莫名其妙的當了望門寡,皇叔也不替我說話,派來的巡撫又非說陳郎是死於意外——什麼意外?意不意外的我能不知道嗎?他們就是嫉妒我與陳郎比翼連枝。”

說著說著她便眼角含淚,麵上也帶上了幾分苦楚:“我與陳郎一見鐘情,再見定情,他這一走,獨留我在世上一人。我活得已是如此憋屈了,現下說個話還要我小心翼翼,這公主誰愛當誰當!”

言罷,大約是真的有點惱了,於是還拍著書桌在那裡發脾氣。

結果拍桌子的力道大了一些,扯到了自己背上的經脈,驟時便咳得撕心裂肺了起來:“咳咳咳……”

“殿下,殿下?”女使上前扶著她的手臂,輕輕地拍著她的背,為她順下那口氣,安撫道,“殿下切莫這般說話了,陛下心中是極為愛護您的,隻是朝中人多口雜,不好過分偏愛您。”

是了,梅仁便是當今的落陽長公主殿下。

姓顧,名譎,字言一。

對於女使的這個說法顧譎心中有氣不好撒出來,便一把掙開對方扶著自己的手,對著書房外嗬斥道,“丫鬟呢?本殿下的藥呢?!什麼東西,本殿下都咳成這樣了還不把藥送來!”

罵罵咧咧間一個相貌平平的丫鬟便端著藥碗誠惶誠恐地疾步而來,進來後也不敢亂看,隻乖順地跪在顧譎的椅子前,將盛藥的托盤高舉過自己頭頂,怯懦道:

“殿下,請用藥。”

顧譎脾氣素來乖張跋扈,陰晴不定,明明是她自己要丫鬟送藥過來的,可等丫鬟真的把藥端上來了,她又發起了脾氣,一記窩心腳踹在了丫鬟的身上,怒道:“狗東西,隨時都替本殿下把藥備著,是生怕孤死不了是吧!?”

這一腳下去,丫鬟連人帶藥直接滾在了地上,碗碎了一地,剛爬起來就又立即跪在地上求饒道,“殿下饒命,殿下饒命…”

“殿下息怒,禦醫說了,您不能動怒,要平心靜氣。”夢秋上前勸道。

剛動了怒的顧譎也覺著自己腦子又昏沉了些,還不如在山上的那幾日清明,便道,“這渾賬東西定然是怕著我死了要陪葬,這才熬了藥一碗又一碗給我灌……給我灌,灌這麼多,是想要藥死我。”

夢秋對顧譎的顛三倒四早已習以為常,但仍解釋道,“是禦醫說您前些日子外出停了藥,怕藥效不夠,這才讓奴婢們多熬了些,備著……”

說著便給了跪在一旁的丫鬟一記眼色,丫鬟收到信息,感激的看了夢秋一眼,立即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