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他們兩個……居然是,認識的……(1 / 2)

我湊近鏡子,愁眉不展地盯著頸側那一片顯眼的青紫色吻痕,手足無措。

明明是性格如此迥異的兩個人,太宰和中也有些地方卻十分相似,比如說都喜歡從我的脖頸一路吻到鎖骨,然後真不小心或假不小心的留下粉底都遮掩不住的印記。

【因為小晴揚起脖頸喊疼的時候真的很漂亮呢,頎長白皙的頸像瀕死的天鵝呢,讓人忍不住想要去欺負的再狠一些。】係統終於不裝死了:【還有三個小時,你中也哥哥的飛機就要落地了!我的建議是你先找個地方躲躲,等痕跡消失了再出現咳。】

我重新縮回被窩裡:【要是真的這麼做了,他隻會更生氣的吧。】

忍著不曾停歇的劇痛我慢吞吞地起身,忽然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我穿戴整齊,係上圍巾,去機場接機,然後直接拉著他去外麵逛街也好,公園散步也好,怎麼樣也好,隻要不停的找借口不回家就好了。

——啊,也許可以拉著他去看日出。然後第二天送他去上班,這樣就不會有機會看到衣服下麵的任何痕跡了。

唯一的問題是我現在著實太虛弱。係統隨機出來的副作用的的確確讓我雖然沒有死,卻時刻處於難捱的痛楚中,雖然我對這種鈍刀子割肉似的痛隨著時間的流逝已經逐漸習以為常,然而還是走幾步路都要停下來喘氣那樣的柔弱。

我需要忍耐著所有的痛,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出現在中也的麵前。

【很辛苦呢,我們小晴,不是在生病,就是在受傷,從一場命案逃離到另一個戰場,也不知道以後會再遇到什麼。】係統心疼地說。

我咽下止痛藥,翻出來許久未戴的米色圍巾,再往蒼白的麵頰鋪上了一層淡淡的腮紅來遮掩虛弱的病氣。

【可是愛情就是這樣的呀。】我在心裡開朗地說:【甜蜜而痛苦,快樂而憂愁,無法掌控的,隻能被命運書寫的篇章,像莎士比亞的第十四行詩一樣,令人著迷。】

我提前一個小時打車前往航站樓等候接機。

開出租車的司機大叔似乎是個喜歡和乘客嘮嗑的自來熟,他抬眼透過後視鏡飛速打量了我一眼,像老父親一樣開口:“小姑娘最近晚上最好彆出門啊,最近橫濱可不太平了。你這麼漂亮,晚上出門更容易被壞人盯上。”

“我女兒和你差不多一樣大,我現在讓她每天必須在太陽下山之前給我到家。”

我嚼著止痛片,歎氣:“我也不想出門,但是要去給男朋友接機嘛。唔,不過最近橫濱的確是很亂……”

小轎車停在紅綠燈路口,在等紅燈轉綠的時候,司機大叔順手指著不遠處一片殘垣斷壁的廢墟對我說:“看見那塊地了嗎?”

我搖下窗戶:“啊,看到了。怎麼了嗎,是在施工嗎?”

司機大叔連連搖頭:“那裡以前也是一棟摩天大樓呐,最上層是橫濱之前一個幫派的據點。就一年多以前的事了,這棟樓一整個被Port Mafia的重力使在幾秒之內就摧毀成了這個樣子!可想而知裡麵的人死成了怎樣淒慘的模樣喲。”

紅燈轉綠,疾駛而過的車飛速掠過那片慘烈的廢墟。

我甚至無法想象在那幾秒之類的人類的屍體會以怎樣的形式去呈現。

我打了個哆嗦:“聽起來真的很可怕呢。希望我這輩子都不要和任何Port Mafia的人打照麵,尤其是這個聽起來好可怕的重力使……”

司機大叔低聲感慨:“還好龍頭戰爭以後我就從港口黑手黨的基層退出來了,本本分分開我的出租車。”

難怪大叔知道這麼多,原來他曾經也是港口黑手黨的基層人員啊。

他咂舌:“那時候的橫濱,可是比現在還要危險,到處都是血流成河的屍體。“雙黑”出現的地方,隻會是人間地獄啊。”

在提到“雙黑”這個名詞時,大叔肉眼可見地打了個恐懼的寒顫。

“‘雙黑’是什麼?”我疑惑。

明明是在密閉的車裡,司機大叔還是下意識壓低了嗓音,仿佛怕被什麼人監聽到一樣。

“現在Port Mafia的首領和重力使,幾年以前是被稱為“雙黑”的一對令人聞風喪膽的搭檔。我從來沒有機會見過那兩位大人,但是他們的存在是……僅僅提起稱號就會讓人心生恐懼。”

航站樓到了。司機大叔踩了刹車,回過頭來,認認真真勸我:“最近還有幾個東京那邊的幫派不願意臣服,戰爭還要持續一陣子呢,聽叔叔的勸,接完男朋友就趕緊回家吧。”

我有些欲哭無淚。嚼著止痛片出門的我真的也想回家啊。

***

【所以小晴怎麼想呢,對於Port Mafia的首領和重力使?】係統語帶試探地問我。

我站在接機口東張西望,不帶猶豫地回答:【他們那個位置的人,實話說和我沒有什麼關係呢。但是若真要評價的話,隻能說是我這輩子都不會認識,也不想認識的人吧。】

我一個隻想平平安安、長命百歲的普通人,又不喜歡作死,所以和他們那般危險至極的人物又有什麼關係呢?先不提我根本就沒有機會接觸到,就算在大街上擦肩而過人家也不會多看我兩眼吧?

係統被我四平八穩的心態震驚到半天說不出話來。

【哇你這個想法還真的是……】係統一時半會兒居然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小晴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喜歡上黑手黨的可能性嗎?】

我斬釘截鐵:【不可能。我最討厭mafia了。】

公告屏不停滾動的航班信息終於刷新了——7180航班已在3號航班樓降落。

我後知後覺意識到一件事情:這個接機口,空空蕩蕩,一個人也沒有。

無言的恐慌盤旋在心頭,心跳因為忽如其來的緊張而急遽加速,我揪著圍巾,快要呼吸不上來。

我環顧了一圈四周——機場的店鋪都還開著,不遠處的星爸爸燈亮著,裡麵人影綽綽,很遠處另一個接機口更是人頭攢動。

隻有這個接機口靜謐空曠,安靜的像是在鋪墊一場聲勢浩大的電影的開篇。

而這種安靜就連不遠處行李箱的輪子滾過光滑地板的聲音都變得那般鮮明。

我繞到了柱子後麵,不想當唯一接機的那個顯眼包。

最先出來的是機長和乘務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