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他從一開始,就已經在深淵……(2 / 2)

她時常對他說的一句話是——

“你隻是一個不懂得怎麼去愛的天真的孩子哦,太宰,不要以為自己很成熟了。”

記得那時他很淡漠的笑著反駁她:“孩子?孩子不會擰斷不聽話的下屬的脖子哦。”

女孩則是寵溺地摸了摸男孩的頭:“所以才說太宰像小孩子——孩子才是最天真又殘忍的存在呢。”

孩子會揪疼頭發看大人疼的嗷嗷叫,自己卻咯咯笑,你問孩子為什麼揪疼大人的頭發,如果他會說話他也許會說——誰叫你不理我?

孩子會生氣地掀翻碗筷,暴躁地拍掉大人喂飯的手,下一秒卻會在看到自己喜歡的動畫時露出漂亮純真的笑。

——“喜怒無常的,陰晴不定的,天真又殘忍的孩子,像不像在描述你,太宰?” 她笑著剝開奶糖的糖紙俏皮地喂給他。

可是命運總是喜歡陰差陽錯的悲劇,機緣巧合的彆離,他們總在書寫沒有句號的血色篇章。

在無數個世界裡,她是叛徒。是暗殺者。是間諜。費奧多爾·D的妹妹。是獵犬的一員。是警/察。是MIMIC的一員。是異能特務科的細作。

如果……

如果他從最開始就和她一樣。從第一個相遇的世界開始,就擁有所有的回憶,一切的一切都會不一樣。

可是每一個世界,他都是一身汙泥站在最深沉的夜裡,以初次遇見的姿態,遇見第無數次遇見自己的她。

“我想當那個陪你走入深淵的人。” 她是這樣說的,這樣以為的。

可是她錯了啊。

他從一開始,就已經在深淵了啊。

她是那個拉著他的手,把他帶出深淵的人。

可是命運書寫的“書”是多麼可笑啊。當他意識到這點的時候,總是在徹底的失去她以後。

每一個世界。

可是已經來不及。總是已經來不及。

到下一個世界,他又是那個安靜的黑夜裡生鏽腐爛的他。他又是那個會冷酷殘忍的對她的心臟開槍的他。

直到這個世界。

這個唯一一個,晴子和織田作都活著的世界,唯一一個——她是一個對所有黑暗一無所知的普通人的世界。

唯一一個,他終於知曉了所有世界殘酷過往的世界。

唯一一個,他終於明白了什麼“愛”的世界,在經曆了無數個世界的死彆以後。

所以在這最後的,唯一的世界裡,他終於可以好好的愛她了。

所有的一切,他都可以無條件原諒她,無論她是叛徒也好,背離者也罷,就算她這一次真的拿槍——瞄準了他的心臟,他也會微笑著甘之如飴地走向她帶給他的死亡。

愛是什麼?

愛是鮮血淋漓也要抱住讓我痛徹心扉的你。

愛是心甘情願走進注定百死一生的浩劫。

愛是……一場盛大的自我獻祭。

而是這是她教會給他的。

他可以接受所有——除了她離開他這件事情。

和那句誓詞一樣——我們之間沒有生離,隻有死彆。

——我宣誓,從今時直到永遠,無論是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我將永遠愛你,珍惜你,直到死亡將我們分離。

Till death do us apart.

“如果她喜歡了彆人呢?”沢田綱吉望著太宰治雋美的側臉開口,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站在首領身後的那位港口黑手黨最高乾部。

橙發青年的帽簷壓的很低,看不清臉上半點神情。

年輕的首領這一次沉默的比想象中的時間還要久。

“我也不知道我會做出來什麼樣的事情呢。”黑發青年用很溫柔的語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