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 沈老板為愛受傷。(1 / 2)

“這小馬也是不懂事兒,這麼大太陽還讓咱跑步啊……”

“閉嘴閉嘴,小馬出來了……”

“他又不是順風耳……”

通常他們這後半段體質不行跑得慢的最喜歡編排體育老師,有一回聽見穆主任喊他“小馬”,從此他們也學著叫,“小馬”就成為了他們給他的愛稱。

跑完三圈後他們要回到原地排隊,小馬就站在原處等,看見幾個走得慢吞吞的他吹了下口哨催。

人齊了之後,他清了清嗓子,說這節課打藍球。

一瞬間,全班像煮沸了的餃子,沒了隊形,幾家歡喜幾家愁,各種哀嚎,還有人默默看了眼太陽,差點被閃瞎。

見慣了這種場景,小馬當然處變不驚,他才不管他們,觀望了會兒,最終在前排隨便點了兩個人去搬器材,剛好點到的是舒難和李雪因,兩人默契對視,他還說順便幫隔壁劉老師的東西也搬過來,他們這節課也打籃球。

大家聽完紛紛起哄,小馬治不了他們,一臉嬌羞地催著搬器材的同學趕緊去。

舒難和李雪因出列,剛要走,就聽見有人大聲喊――

“老師,東西那麼重,兩個女生搬不過來吧?我也去。”

說話的是沈遇白,舒難不由得轉過頭去看他。

小馬點點頭,覺得他說得對,準備再點兩個男生一起去的時候,就又聽見沈遇白茶味十足的聲音:“哎呀,這體育課代表怎麼不說話呀?”

他講話慢悠悠的,讓人聽了想打他。有人憋不住笑出了聲。

楚宇航乾咳了兩聲,撓了撓頭,然後出列。

他走過去勾住沈遇白的脖子,將他拖走,邊走邊對著體育老師說:“我們倆就行。”

沈遇白因為被他鎖喉有點癢所以一直憋著笑,誰知道那人看他在笑更不爽了,勒著他脖子的手更用力了些。

周傲月看了眼舒難,在人群中舉起了手,“老師我也去!”

站在方塊前的人聲音有些無奈,看著她勸道:“四個就夠啦,不用那麼多人。”

周傲月撇撇嘴,不情願地放下手,看著舒難一臉委屈。

舒難對她做了個口型。

說的是“傻子”。

要說這學校的好處,就是很大。

壞處,就是太大了。

操場在東,放器材的地方在西,挺遠的。籃球裝了兩筐,憑她們倆拖過來確實夠嗆。

確定不在體育老師的視線裡之後,楚宇航放開了沈遇白。

“老子算是欠你的。”他咬牙切齒地踢了沈遇白的一腳。

沈遇白笑著躲開,然後插著兜和他悠悠地走在兩個女生身後。

路過教學樓的時候李雪因突然趴在舒難耳邊小聲地說她想上廁所。

舒難聽完看著她說:“你去吧我一個人可以。”

看著李雪因從兩人麵前跑開,楚宇航又拍了一下沈遇白。

“誒誒……”

沈遇白嘖了一聲,不耐煩地看了他一眼。

對方向他使眼色,眼睛跟抽筋了似的,然後笑得很歡,一副肚子疼的樣子。

舒難聽見動靜回頭看了他們倆一眼,期間她對上了沈遇白的眼神,又淡淡地移開。

沈遇白被他整笑了,罵他:“腦子有病吧。”

接著嫌棄地離他而去,跑上去和舒難並排走,後麵的楚宇航還在笑,看上去笑得走不動道了。

身邊突然多了個人,舒難抬頭,又和他對視了。

來人十分淡定地解釋:“他話太多了,你比較沉穩。”

舒難笑著點點頭。

心裡想著,你話好像也不少。

拉東西的時候,沈遇白搶先了一步,“我拿這個。”

舒難向另外一筐看去,已經被楚宇航拖走了。

察覺到舒難的目光,楚宇航笑著說:“不用幫忙不用幫忙。”

一時間,舒難成了沒事乾的人。

太陽很大,小馬盯著他們打了半節課,然後又不見了。周傲月拋了球拉著舒難跑到樹下乘涼偷懶。

“不是,你說他們精力怎麼那麼好?我估計又要被曬黑了……”

周傲月隻是單純抱怨,也沒想等她的回答。

另一邊沈遇白的三步上籃引得大家一片歡呼,舒難收回目光。

“你今天遲到了,老師說罰你值日,就操場旁邊那個化學實驗室,可彆忘了。”她溫柔提醒。

周傲月想起今早的尷尬場景――

早讀課上大家排排坐,安靜得詭異,從教室窗口走過她都覺得尷尬,更彆說站到門口喊報告了,徐之芮那眼神像是要把她盯出個洞來。

但是還好,李雪因也遲到了,有人陪著,她莫名踏實,不太怕了。

回憶至此,周傲月對著舒難嘿嘿笑道:“你會幫我的對吧?”

舒難假裝看向天邊,最後被她撓了胳肢窩攬著撒嬌,她頂不住了笑著求饒說好。

“你都不知道,徐師太當時那臉黑得我都快嚇死了,我都怕她當場把我生吞活剝了,你說李雪因怎麼不怕……”

徐之芮因為很嚴厲,又經常板著張臉,所以人送外號“滅絕師太”,後來大家叫著叫著都變成徐師太了,省略版。

“要不是人多,生吞活剝這事她可能真乾得出來,”舒難笑她,“今天早上穆主任查考勤,我們班給扣了分,能不黑嗎?我說你呀,以後可彆再睡過頭了。”

她當時在底下也為她捏了把汗。

周傲月肯定是沒聽見去的,她猛地一拍手把舒難嚇了一跳,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自顧自地說:“哎我想起來了,我都忘了她爸是副校長這回事兒了,嘿你說這人情世故啊?我說怎麼就隻罰掃地呢?這麼輕鬆……”

舒難開玩笑:“看來周傲月同學很想在太陽底下跑圈……”

“哎呀才不是。”

放學後大家都溜得快,但也有不少是留下來學習的,走廊外還有幾個人在背誦。

周傲月手搭著舒難的肩,去往實驗室的路上兩人有說有笑的。

“你同桌怎麼沒來,不會不來了吧?到時候就我們兩個冤種。”說話間周傲月還往後看了看。

“不會的,今天教室雪因也要值日,可能會晚點過來。”舒難解釋。

周傲月哦了一聲然後點點頭,不以為意。

到實驗室門口的時候舒難發現門是鎖的,她晃了晃門上的鐵鎖,問道:“你有鑰匙嗎?”

周傲月憨笑:“沒有。”

那怎麼打掃?

“快去找老師拿吧。”舒難轉身打算走。

“沒說完呢,”周傲月拉住她,“我雖然沒有,但是有人有啊。”

舒難疑惑:“誰?”

“沈遇白,”周傲月嘴角上揚,“喏,來了。”

舒難順著她的方向看去,這人是從反方向來的。

這個場景和內心深處的某個記憶點重合了,沒來得及細想,她就被周傲月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