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什麼誇大其詞，要我說，他們對你的追捧恐怕抵不上你實際應得的萬分之一。”布魯貓說，他抬眼對上超人的眼睛，人間之神的眼睛與美國隊長相似又不同，他看著那雙眼睛裡的自己思考：人間之神…人間真的需要神嗎？

他鬆開手，任由紅色披風的邊緣從手中滑落：“我聽說你可以帶著彆人飛行？我想看看我的城市。”

洛基的大規模戰役似乎暫時耗儘了怪物們的能量，麵板一直以來閃動著的紅色消失不見，超人的背後是無儘高樓大廈，這座城市重建的速度很快，斯塔克工業和澤維爾家族共同出資，加上政府給予的補貼，重型機械與鋼筋水泥進場，完全超過了美國速度該有的水準。

超人背過身，他說：“扶著我的肩膀。”

布魯貓將手搭了上去，生物立場一瞬間將他包裹，他雙腳離地，向上開始漂浮。

“汪啾！汪啾！”四隻小鳥球衝過來，他們撞在超人的紅披風上摔成一團，又被披風邊邊攏住，不至於摔下去。

布魯貓伏在超人身後，他感覺披風像是一張柔軟的魔毯墊在身下，超人帶著他斜斜穿過紐約的樓房，布魯貓看見兩旁玻璃上映出他們的身影，他的身形拉長，背後也生出黑色的長披風，麵具之下的臉紅唇咧開，也在盯著他笑。

布魯貓冷漠地轉過頭去，輕微的失重感從心臟蔓延，超人的生物力場將高速飛行產生的厲風阻擋在外，從這裡向下望去，整個都市都是那麼渺小。

“我聽說你無所不能。”布魯貓說。

他說話時的氣息就在超人耳畔，超人感覺自己有些癢癢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笑意說：“拜托，我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也開始相信那些小報記者了，你知道沒有什麼是無所不能的，我當然也是。”

“這下子你的粉絲們要失望了。”布魯貓說，他的語氣中也帶著一絲笑意，像是在打趣超人。

“饒了我吧，我可從來沒有什麼粉絲，我隻是在儘我所能地幫助彆人而已。”超人說。

“超人，我很好奇——”布魯貓的手爬上超人的額頭，他用手指卷了卷那撮小卷毛，他記得王座上椅背正中央的那顆頭顱這裡鑲嵌著一顆綠色寶石，“如果有一輛火車即將掉下山崖，有一對母女就要命喪歹徒之手，你要怎麼選擇？”

“經典二選一遊戲！”小醜出現在半空，他用手臂抓住超人的披風，和那群好奇地看著四周的鳥球球們並排飛行，饒有興致地等著超人回答。

“我會用我的超級速度帶著母女離開並且就近將他們放下，順帶接住火車。”超人說，他語氣輕鬆，如同在談論晚上要吃什麼。

“你這是作弊，”布魯貓不滿地戳了戳他，“如果你的超級速度無論如何都趕不上呢？”

超人沉默了，他藍色的眼睛看著前方，目光一如既往溫和堅定，整個地球都倒映在他眼睛裡，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歎了口氣說：“我不知道，布魯斯，我沒有放棄任何一方的權利，生命的價值是無法用標準去衡量的，我隻能儘我所能。”

他好像永遠不會生氣。

布魯貓想。

他對超人的回答談不上滿意或是不滿意，似乎這場對話真的隻是為了打發時間的閒聊，他的目光重新越過超人的側臉，看見了麵前那座風格與紐約迥然不同的城市。

哥譚就在他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