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到童話是騙人的。

“小珍珠彆怕，月亮會一直保護著你的”

陳海礁拿走了她手裡的酒瓶，再次往自己嘴裡灌了幾口，再次蹲到地上瘋狂咳嗽，眼淚也跟著不停的落。

“海月，聽我的，咱不動手…”

即便現在說話都已經不利索，陳海礁還是下意識的想要攔住海月，剛來到人類世界的她不懂人類社會的法度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陳海礁是懂的，所以她必須要約束對方不能犯錯。

冬琳琅一聲不吭看著眼前的倆人表演，敢惹了她不痛快的人，她就必須要讓對方也不痛快才行，忍氣吞聲從來都不是冬琳琅會乾的事情，這個世界上還不存在可以讓她忍氣吞聲的人。

既然這個酒對方不打算喝，那今天就誰也彆想完完整整的走出去。

陳海礁攔不住，真的攔不住，海月完全沒把她的話聽進去，隻剩下不到一半的酒在瓶子裡搖晃，海月緊緊攥著從陳海礁手裡拿來的酒瓶，這酒瓶要是砸到冬琳琅身上了，她和海月今天都得完蛋在這裡。

“我喝吧”

陳海礁已經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她甚至已經可以想象到兩人被報警抓起來的畫麵，但卻突然聽到了意料之外的話，眼睛眯著一條縫看身側海月的手穩穩攥著酒瓶，絲毫沒有要脫手而出砸人的跡象。

她總算是能長長的鬆口氣了，幸好海月把她的話給聽進去了。

一瓶300ml的酒，剛剛被陳海礁喝掉了打扮，現在瓶裡隻剩下不到一半的酒液，刺鼻的酒精味道在海月鼻腔附近徘徊，雲淡風輕的臉上第一次顯現出異樣，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海月一仰頭把酒往嘴裡倒。

沒過三秒，兩聲重物落地的聲音先後響起，先是海月握在手裡的酒瓶因為脫力掉在地上，酒瓶的玻璃碎渣混著酒液弄的一地狼藉，再是酒精不耐的海月一頭栽倒在地，她甚至隻喝了一口，就直接醉的不省人事。

陳海礁嚇了一跳，蹲在地上喊海月的名字，結果是她怎麼叫都叫不醒。

“酒量這麼差，怪不得來酒吧都隻敢喝水”

冬琳琅嗤笑一聲，她本來是想逼這個敢往她身上潑酒的人喝完這一整瓶，結果對方竟然隻喝了一口就倒地，實在感覺沒勁，來酒吧的興致也散了大半，站起身想要準備走人卻被陳海礁給叫住。

“小老板，方便留個聯係方式嗎，回頭我把衣服的錢賠給你”

陳海礁想了想，雖然她肉疼自己好不容易用小命得來的那一點錢，而且人家這派頭肯定也不在乎這點錢，但不管怎麼說都是海月做出來的事情，她又不能真的讓海月自己去想辦法還錢，既然這樣就隻能自己咬牙認下來了。

“這件外套也不貴，四萬多塊錢，但你能拿得出來嗎？”

也不是她嫌貧愛富看不起陳海礁，財力的差距明晃晃的擺在這裡，四萬塊錢對她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這間小小的酒吧一晚上進賬就不止這點錢，這樣規格的酒吧她在清海市不知道有多少個，所以她根本就不在乎這點錢，也沒打算讓兩人賠，隻是單純的想要給自己解氣而已。

“賠不起”

冬琳琅話說的直白，陳海礁的話更直白，這也沒什麼不好承認的，就算她打腫臉充胖子，最後臉疼的還是她自己，她愛財，更珍惜這點好不容易得來的錢，所以就算丟人也沒關係，反正她本來就賠不起。

“咳咳，你還挺直白的，算了…我也沒打算讓你賠”

冬琳琅原本都已經準備走了，聽到陳海礁的話又重新坐回了沙發上，等著陳海礁說出什麼辯駁的話來，比如她這衣服不值錢想訛人了，或者是區區四萬塊錢賠就賠了彆看不起人雲雲的，冬琳琅見過太多說這種話的人，大部分到最後都是不了了之，不過她也不在乎就是了。

像陳海礁這麼直白的，她還是頭一次見著。

“沒想到小老板年紀輕輕心胸豁達，未來肯定會是個大人物”

陳海礁是誰呀，她最懂什麼叫趕鴨子上架，眼看對方語氣鬆動，好聽話不要錢似的往外冒，冬琳琅見多了拍馬屁的話，當然也沒什麼太大的反應。

“不過，小老板我可以問你個小小的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