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那麼久,海月總算安分了下來,陳海礁也算是累的精疲力儘。
“以後絕對不能再讓她喝酒了”
身上的衣服還在滴答滴答的往地上落水漬,陳海礁整個人像是被從水裡撈出來一樣狼狽,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陳錦鯉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陳海礁也顧不上其他的了,換了睡覺往床上一滾,沾上枕頭就睡著了。
陳錦鯉睡的並不安生,她做了一個非常可怕的夢,很想要快點醒過來,可這個夢像是擁有自我意識一樣死死抓著她不肯放手,要她一次次在這個夢裡循環往複承受恐懼。
“陳,陳海礁,你冷靜一點,我是,你,你不認識我了嗎?”
閃著寒光的匕首已經抵在她脖頸間,臉上早已不受控製爬滿了恐懼驚駭,儘管現在她已經害怕到不受控製的顫抖起來,陳錦鯉還是不願意相信,眼前這個人竟然真的在試圖殺了她。
比起對於死亡本身的恐懼,這個試圖用匕首殺死她的人更讓她感到絕望,無論如何她都想不明白,為什麼陳海礁會對自己拔刀相向,她可以接受死亡的青睞與偏愛,卻無法接受陳海礁成為死亡的槍手,是什麼原因造成了兩人如今的局麵,她想不起來。
匕首距離皮膚近在咫尺,隻要陳海礁稍稍一用力,猩紅的血會從利刃刺入的傷口處噴濺出來,或許更多的血不會落在地上,而是落到她的臉上,帶著腥味的溫熱血液把陳海礁襯托的宛如地獄中爬出的惡鬼,割破的喉管會讓陳錦鯉連最後的慘叫都喊不出來,代替聲音從她的嘴巴裡吐出來的是止不住的鮮血。
她馬上就要成為地獄中惡鬼的一員。
似乎是已經預見到眼前的人即將麵對的淒慘下場,陳海礁的臉上終於掛起了一絲滿意的笑容,手中的匕首狠狠用力刺了下去。
這是夢境的第三次循環,每一次陳錦鯉都會在死後重新回到這裡,重新麵對這一副場景,甚至連說出口的話都一模一樣,結局也是一模一樣的。
她在夢裡失控了。
沒有人會注意到她的異常。
等陳海礁終於發覺到陳錦鯉的不對勁時,時間已經到了下午,陳錦鯉躺在床上滿臉通紅,嘴裡還在喃喃自語的說著夢話。
“陳錦鯉,包子,小包子,你頭怎麼這麼燙,你怎麼發燒了,快醒醒我送你去醫院”
原本是想要叫陳錦鯉起來吃頓飯,但卻沒想到隻是睡了一覺陳錦鯉就發燒的這麼厲害,現在哪裡還有時間去吃什麼飯,趕緊把人送到醫院才是要緊事。
“小珍珠,怎麼了?”
海月酒醒的差不多了,現在人也變得和原來一樣理智了不少,原本躺在浴缸裡泡的舒舒服服,聽到外麵陳海礁的聲音有些著急,就也跟著跑出來看看情況。
雖然她不一定能做什麼。
“陳錦鯉發燒了,現在渾身都很燙,我們得趕緊送她去醫院”
陳海礁簡明扼要的解釋了一句,眼看陳錦鯉怎麼都叫不醒,陳海礁直接起身背起了她就準備往外走。
“發燒?小魚生病了嗎?”
熱和燙都是會讓人魚感到厭煩的東西,原來人類也會對此感到厭煩嗎?
陳海礁背著陳錦鯉,後麵跟著一隻海月,三人匆匆打車來到醫院,掛了急診號在等候室的椅子上坐下時,陳海礁才稍稍緩了口氣,她一路上都提心吊膽的,生怕耽誤了陳錦鯉的治療。
“海礁姐,你怎麼也在這裡?”
陳沐恩今天來醫院剛剛複查結束,準備等林沁午休的時候去打一聲招呼就走,林沁平時工作太忙了,她想找林沁都隻能等她休息的時候再去。
本想著在急診室的候診大廳等上一會,卻沒想到在這裡碰到了陳海礁。
陳沐恩的爸爸陳浩,和陳海礁的爸爸關係非常好,兩個人之間就像親兄弟一樣,連帶著陳沐恩媽媽黃莎和陳海礁媽媽張嵐關係也很好,兩個家庭裡的長輩關係親密,連帶著小輩之間的關係也不會太差。
陳沐恩從小就因為經常生病的緣故沒什麼朋友,周圍的人都害怕被她傳染,隻有陳錦鯉和陳海礁很願意和她一起玩,但她們不在同一個學校也不在同一個年級,平常也很少有時間碰到一起。
“沐恩,你來複查嗎?”
陳海礁見到陳沐恩在這裡也很是高興,許久不見的朋友碰麵了自然會有很多可以聊的話題,好讓等待的時間可以變得不是那麼漫長。
掛號係統效率很快,排到陳海礁的時候她和陳沐恩一人一邊攙著已經醒了但還是迷迷糊糊的陳錦鯉往醫生辦公室裡去。
負責就診的醫生正好是陳沐恩的老熟人。
“林醫生,沒想到居然是你”
林沁沒時間敘舊,讓陳海礁和陳錦鯉留在這裡剩下的人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