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曉千年前之所以被稱為溫狗,一是她因為先祖賜字名聲大噪,順風順水順財神。二是她娶了晚淵古國,有當“世心中明月”之稱的秦染。
秦染,字霜顏,人如其字寒霜之顏,溫曉二十餘年裡就沒見她笑過,隻見她裡裡外外都透露著“生人熟人皆勿擾”七個大字。
哪怕成婚當天,佳人在側、一身紅色喜袍都沒能軟化她眉眼的冷氣,搞的好像不是她自願,是被迫下嫁一樣。
“廣文見過晚淵神君。”
黑袍女人走近後,廣文蟬行禮,出神的溫曉將視線從她臉上收回,低頭跟著拱手,正好看見前者身上的玉腰牌。
玉一甲神君!
溫曉有些恍神,曾經晚自己半年才飛升的妻子,現在已經達到這個高度了?
不對,應該叫前妻。
秦染沒接兩人的禮,如墨的黑眸一直瞧著許久未見的身影:“瘦了…”
“嗯?”
她這一聲說的太輕,導致在場兩人都沒聽清她說的什麼,便收手起身,然後就出現三個人互相看著彼此,誰都不說話的尷尬場景。
“那個……”
從天玉關到軒王殿再到清曉殿,廣文蟬一路以來嘴壓根沒停過,這無言的氛圍她實在頂不住,主動找話:
“晚淵神君,你是有什麼事要吩咐嗎?”
身為大神君之下的玉一甲神君,秦染自然可以吩咐級彆比她低的神君,雖然從上位起,沒怎麼聽過她有什麼事要彆人乾,但這麼問肯定沒毛病。
秦染聞言先是一愣,目光再次落到溫曉身上,可對方從行完禮就沒看她,自顧自玩扇子。
“無事,閒逛。”
“???”
廣文蟬眨了幾下眼睛,她剛才好像看見晚淵神君……嘴角向下?這是她會做出的表情?
還沒等她看的仔細,秦染翻手從儲物戒召出精美玉盒:“恭喜國主再次飛升,小小賀禮不成敬意。”
溫曉抬起頭,表情疑惑,有人會帶著賀禮閒逛嗎?
還沒等她多想,就聽廣文蟬感慨:“不愧是晚淵神君,出手還是這麼大方,搞的我都想再飛升幾次了。”
“她經常送賀禮?”
“對啊,都送一千年了。”
原來是批發,溫曉擺出自己在青樓麵客的溫柔表情:“溫曉謝過晚淵神君。”
說著她去接玉盒,結果第一下沒拿動?抬頭正好對上秦染抿嘴欲言又止樣。
“要我…跪接?”
溫曉腦回路清奇的收回手,剛撩裙玉盒就被塞進懷裡。
“我還有要事處理,改日再登門拜訪。”
黑袍袖擺擦過某人手臂,秦染麵無表情看了廣文蟬一眼,然後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
溫曉滿腦瓜子問號,二十餘年的妻妻相處,讓她明白秦染生氣了,可她生哪門子氣?
“國主…我剛才是不是說錯什麼話了?”
廣文蟬背脊發涼,直覺告訴她今天八成要倒黴。
“沒有吧。”溫曉回了句,懶的再想她為什麼生氣。畢竟時間終究會衝淡一切,更何況是一千五百年的冷暖自知。
有些人,有些事,還是趁早忘了好。
收起思緒,溫曉將手裡的玉盒放在殿門前,看向戰戰兢兢的廣文蟬眼皮一抽,她有那麼可怕嗎?
“廣文神君?廣文神君?廣文神君!”
“啊?”
“能否勞煩你帶我去一趟接民願的地方,我有些不識路。”
“哦,好……”
出了清曉殿範圍,兩人走了很久來到登願亭,此地離太陽居所較近,故而空氣都染上分熾熱。
是文員的廣文蟬額頭被烤出細汗,身上還飄出淡淡的茉莉味。她回過頭,剛想說清帝國主莫怪,就張大嘴巴:“不是,你……”
溫曉開扇擋在胸口,衣物全部被汗水打濕,玲瓏有致的身材暴露無遺,尤其是肚臍上那顆小指蓋大的剔透玉石。
哪怕布料遮擋也掩不住的華美,如同點睛之筆,為主人再添一抹靡靡絕色。
“你仙身怎麼比我這個文員還弱?”
廣文蟬說完又轉回頭去,溫曉也很無奈,多掐了幾個淨身咒給自己:
“棄神釘太強,我鎖不住靈氣,能凝出仙身已經是萬幸,哪敢奢求進一步淬煉。”
“那你怪誰?”
“怪我,怪我年少輕狂……”
邊說邊聊中,她們走到登願亭的願榜前,廣文蟬給她講解如何接願,和事成之後的還願記錄。
“總之你想儘快還完自己所欠債務,每天早點來就行,不然……”她用下巴指了指現在願榜未接民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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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
溫曉盯著上麵鬨著玩的民願不知思索什麼,廣文蟬還想再說注意事項,但她的銀腰牌響了,打開一看是杜鳶神君發來的傳音。
“文蟬,十萬火急,速來文閣!”
“清帝國主……”
“今天麻煩廣文神君,改日請你吃飯,你先去忙吧。”
溫曉禮貌行禮,廣文蟬點頭,留下句有事用腰牌聯絡,便急匆匆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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