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孩子的爹遲遲不來,方淮溪無聊地轉起了酒壺,想找找樂子,便找到了那男孩頭上:“誒,小孩,你叫什麼啊。”
江逐看了他一眼,漆黑的眼瞳一片平靜,隨後又將視線移回常樂臉上,沒理他。
“咦,你這小孩,怎麼這麼沒禮貌。”方淮溪伸手輕輕捏了他的臉。
常樂正盯著煙雨樓來往的人們,察覺到懷裡孩子扭動,低頭一看,二師兄又再作惡:“二師兄,你彆鬨他了。”
方淮溪撇了撇嘴,這時一個帶著白色麵紗身量異常高的女子從煙雨樓裡出來,他穿著寬大的鵝黃的紗衣,露出的一雙眼勾人得緊,額上的精致花鈿似乎都比不上他動人。
常樂遠遠看著他總覺得有些怪異,這身量快趕上她邊上的二師兄了,那人很快走到二人麵前,先是感激得看著常樂,出聲道:“這位姑娘,謝謝你送阿逐回來。”
他一開口,常樂這才知道怪異的是什麼,這是位作女人打扮的男人,外表漂亮得似姑娘,那聲音可是低沉的男聲。
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的常樂收起吃驚的下巴,定聲回答:“無事,恰好路過。”
隨後她又低頭問江逐:“這是你爹嗎?”
男孩點了點頭,緊緊捏著常樂的衣袖,許久才放開,常樂抱著江逐靠近了男人說:“他傷到了腳。”
男人點了點頭,抱過了男孩。
“快和這位姑娘道聲謝,阿逐。”男人說。
江逐沒有回答,隻是眼神一直盯著常樂。
“唉,你這孩子……”男人還想再勸。
常樂率先擺了擺手說:“無事,無事,可能是累著了,讓他休息著吧。”
男人感激地點了點頭。
“那我和我師兄就告辭了。”
自此之後她就再沒見過江逐,也不知道他後來發生了什麼。
沒想到再次見麵,他居然是以一副魔的模樣。
江逐像是完全不認識她了似的,見她沒有回答自己問題,還叫出了自己名字,他臉上充滿不耐煩,一把掐住了常樂的脖頸:“我再問你一遍,吳姐姐在哪?”
常樂先是被他冰冷的手指給動了個哆嗦,在對方手下艱難出聲:“我,我不知道。”
江逐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幾分,那副小時就豔麗非常的模樣在張開後更是銳氣逼人,此刻薄唇微抿,眼尾泛紅,漆黑的眼瞳如幼時般直勾勾地盯著她,像是亂葬場夜晚出沒眼睛圓到詭異的貓兒,比幼時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吳姐姐最後是去見你了,走前還說要給你找生辰禮物,你會不知道她去哪?!”江逐蒼白的手更加用力,如同鐵爪一般勒著常樂脖子,她怎麼也掙脫不開。
常樂被他掐的欲哭無淚,心裡直覺得晦氣,這都什麼和什麼啊,一個個都他媽找我。
她抬起兩隻手使出吃奶的力氣將江逐的手往下拉,終於爭取到一些進氣空間,她喘了幾口氣,揚起一個標準反派笑:“她主動給我找生辰禮物會告訴我禮物是什麼嗎?會告訴我禮物在哪嗎?麻煩動動你這被你當擺設的腦袋好好想想,彆他媽一上來就纏著我。”
江逐的臉一黑。
常樂還氣得不過癮又道:“你不會是現在實在沒辦法才來纏著問你的吳姐姐吧,那真是非常抱歉,今天天王老子來了,我都沒見過她。”
看到江逐的臉黑的跟鍋底一樣,常樂心滿意足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