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們來說說另一樁,你師妹來第二宗一年不到,禁地等事尚不清楚,而你身為師姐借生辰禮物之名誘她去禁地,你可有異議?”白胡子連等待證人的時間也不願浪費。
“我根本沒說過那些話。”常樂抬起頭,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戾氣。
“你的意思就是那段記憶也是假的?”甘青冥有些興奮地道。
“是。”
“可有證據?”
常樂盯著吳溫雪沒說話。
受了傷的少女此刻眼裡有淚花閃爍,似乎是被自己師姐接連不斷地質疑傷透了心。
白胡子重重敲了一下法杖:“這容不得你張口胡來。”
常樂諷刺的拉了一下嘴角。
這一罪名她確實沒證據,當時周圍沒人,除非把她的記憶公之於眾,不過公之於眾也無用了,誰知道哪個真哪個假?小師妹是真受了傷,沒有動機讓自己敢去犯事,保不齊她再添個修煉禁術,篡改記憶的名頭。
隻能等柳難知來了,到時候口供一對,加上藏書閣的出入記錄,足夠證明小師妹有篡改記憶的能力。
她從未有哪刻比現在更想見到柳難知,即便他剛宰了她一本話本。隻要他不掉鏈子,她願意再送他一個畫冊周邊。
但不知道是她過於倒黴,還是柳難知過於坑貨,冷毓行怎樣去還是怎樣回,隻聽他那低沉的音色傳達出常樂的噩夢:“弟子在宗門內和宗門附近未找到柳難知。”
常樂覺得自己可能需要速效救心丸,剛剛不是還在宗門旁的小樹林遇到的嗎!
她心懷一絲希望,也許,大概柳難知可能去了鎮上。
白胡子聽完皺了皺眉:“我去趟弟子塔。”
說完他就原地瞬移消失。
弟子塔是天下第二宗用來存放弟子命石的地方,命石與每個進入第二宗的弟子當初在身上蓋的印有聯係,那個印又叫磐石印,可以定位弟子位置以及查看生命狀況,再反應到對應的命石上。
白胡子再次回來時,臉和甘青冥今日穿的衣服一個色,黑得能滴出水來。
他坐回位置上,順了順有些炸毛的胡須說:“他的磐石印斷聯了。”
最驚訝的是柳難知的師父,他一臉擔憂地說:“怎麼會,難道難知遇到什麼危險了。”
白胡子忍無可忍:“林術笛,你清醒一點!”
他順了順氣道:“磐石印斷聯隻有一種情況,弟子習了我第二宗禁術,主動屏蔽了磐石印。”
“否則,就算弟子變成幾塊,磐石印也不會斷聯。”
常樂心下一片悲涼,柳兄,你這一瀟灑,小弟我可就慘了。
之後長老們的討論,她都聽得模模糊糊,她已經提前在看人生的走馬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