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平第一次這麼狼狽。
火燒焦了她的頭發,雪凍住了她的雙腳。
她把嘴唇咬破,嘗到了腥甜的味道。
程璞真:“係統,你是把我發賣到這,是來受苦的嗎?”
係統:“宿主,係統也不忍心看到這樣的你。
資料顯示,隻有經曆最至暗的痛苦,才能獲得世間至純的修為。
等雪停了,火滅了,你的修為也能恢複如初了。”
程璞真奄奄一息地抬頭,眼裡僅存一絲光。
“商店裡有賣痛覺屏蔽信號器嗎?”
“有,你上次為了離開未央國,把僅有的功德用光了。”
她眼睛裡的光徹底暗下去。
“宿主,你可知。元嬋當年為修行所受之苦,你現在最多感受到半分。
他人所看的的元嬋,光鮮亮麗,隻有元嬋自己清楚,她受了多少苦。”
係統濤濤不絕地講著,發現關聯宿主的監控器滴了一聲。
元嬋暈了過去。
係統查看了數據,放心地鬆了口氣。
“沒死,暈倒反而讓宿主的身體機能快速恢複。
這次醒來後,修為能回到原來的六成了。”
六合宗同上元宗一樣,深據在遠離朝廷的山野之中。
山門口,彌墟子敲門等候,身後跟了一群上元宗喂養的仙鶴。
李庸收走了仙鶴身上背負的包裹。
“皆為對付妖魔的利器,你找了不少時間吧。”
彌墟子:“從魔尊死後,這些東西荒廢在庫房裡。
如今終於有了對付的用處。
用不到元嬋的身上,就用到她徒弟的身上。”
收回仙鶴後,彌墟子問:“他什麼時候來。
元嬋收了一個新徒弟,給他取了個和舊魔尊一樣的名,晦氣。
我甚至膈應得不想稱他的名諱。”
李庸:“明日元嬋安排了人,把他送來。
你還得忍,你的徒兒閱梨還在魔宗關著,等著元嬋救回來。”
九思山上,桃花林下,玄鳥在漫步。
桃翩很沉默地站著。
妹妹桃實站在她旁邊,桃實沒有來過幾次九思山,著急地問。
“姐姐,為何不幫小師伯?師祖讓我們看著點,送他去六合宗。”
桃翩隻是搖搖頭,用一雙眼睛看著。
看著無月頭也不回地走了,隻帶了一塊刻有名字的玉牌。
桃翩記得,是收徒時,師祖給無月帶上的。
“誰都幫不了他,小師伯早就生病了,隻有師祖能治。
師祖這段時間不會回來了。”
下山時,桃翩拿出兩塊通行令牌,對桃實說。
“師祖讓我們照看院子,養著玄鳥,雲遊一段時間後,她會回來的。”
等山上的桃花謝了一輪,小院裡的芙蕖點綴滿荷塘。
“師祖沒有歸來,小師伯還在六合宗修行。”
芙蕖凋謝。桃翩和桃實劃著小舟,采摘掉飽滿的果實,撥開苦香的蓮子心。
煮了三次蓮子羹後,九思山上下起了前所未有的大雪。
大雪掩埋了一大片桃林,險些壓塌了元嬋蓋的小茅屋。
桃實在門口滿腹狐疑地鏟雪,一旁的玄鳥窩在雪堆裡沉睡。
桃翩在屋內,皺起眉頭,陷入了深深的憂慮之中。
師祖準備雲遊前,離開宗門之際,親口和她說過。
九思山的天氣與她的修為息息相關。
此刻,小院的門有了響動,驚得玄鳥張開沾了雪花的翅膀,飛入了雲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