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她一心救天下25 真心和戲(修)……(2 / 2)

程璞真蜷縮在牆角,旁邊放了一個裝籃球的箱子。

裡頭有幾個漏了氣的籃球。

滴滴答答的聲音,是手表在轉動,咚咚的雨聲,是暴雨在敲擊體育館外置的頂棚。

不會有人來的。

室內所有的體育器材都是壞的,沒人會來這裡。

於是當她在瀕死時,聽到鑰匙波動的聲音時,以為是黑白無常來接她了。

門把被一雙指節修長的手擰開。

程璞真知道自己在做夢,還是和當初一樣,呼喚了他的名字。

“於,於紫鏡……”

“師祖,師祖,誰是於紫鏡?”

程璞真聽到了桃翩的嗓音。

睜眼後是熟悉的九思山小院。

終於回來了,眼下,心裡最想知道的是……

她往門口的方向瞧了一眼。

夜無月站在在離門檻一步的距離,背著把通體漆黑的劍,脊上有若隱若現的銀色紋路。

“師祖,桃翩在這一個時辰了,聽到您念了不下十次這個名字。

師祖有什麼要緊事要找他?”

程璞真的所有思緒陷落在夢裡,一時間失語。

桃實氣喘籲籲地從小門那折過來,手裡拿了本厚厚的冊子。

“姐姐,師祖還好嗎?

名冊帶來了,上元宗所有弟子都有記載。

我翻了半個時辰,沒有這個名字。”

“不是什麼大事,隻有腿腳還有些不利索。”

程璞真接過桃實手裡翻開的名冊,放到木桌上,平靜地合上。

或許她都沒有意識到,說出這句話時,聲音有輕微的顫抖。

桃實修為尚淺,感受不到靈氣的波動。

見程璞真說無事,她放心了,笑笑說:

“桃翩姐見您喊得急切,說你從未有過那般奇怪的表情。

又悲又喜的,恐怕魘著了。

擔心您,才叫我去查。”

桃實還有很多話想對剛醒的師祖說。

“您不知道,小師伯扶你過來的時候,您的氣息全無。

一點靈氣也沒了。

我和桃翩姐姐急得要哭了,想去找長老。

小師伯攔住了我們說,你會醒的。”

萬幸,師祖真的醒了。”

“師祖還不知道,剛回時,您的嘴角旁邊,有幾道很淡很淡的血痕。

若不是姐姐心細,還看不出來。

我和她要嚇死了。”

程璞真仔細摸了摸臉:“胡說,沒有。”

桃實說:“小師伯讓桃翩給你擦掉了。

桃翩不想讓您擔心啊,不讓我說。”

桃實聲音小了很多:“她去取花露了,我才敢偷偷說。”

程璞真也沒有想到,把靈力融進劍中,身體會受到這般重創。

桃實把藏在袖子裡的有血跡的白色手帕塞給程璞真。

“姐姐叫我丟了,我不願,師祖,您來處理。”

桃實考慮得也不錯,元嬋貴為一宗之主,一舉一動都有人盯著。

若是發現了她有什麼異常之處,修為受損,生病。

被暗處的魔宗拿到任何把柄,很多人,包括元嬋,日子都得不安生。

程璞真也把手帕藏進袖子裡。

觸碰到一瞬間,她感受到了殘留在絲綢上的靈氣波動。

是夜無月的血。

她不知不覺地皺起了眉。

桃翩把裝花露的瓶取來了,見她平安無事,兩人放心離開小院。

程璞真起身,在第一張桌子上找到了白色淨瓶。

她喝了一點桃翩她準備的花露,撇了一眼門口處。

夜無月沒走。

糊弄得了她們,程璞真知道瞞不住夜無月。

從鬼國到九思山,能把昏迷狀態的她帶回來的,隻可能是夜無月。

路上,他應該聽了些程璞真胡亂說的夢話。

一邊吐血,一麵說些胡話。

一想到這,她本來有點痛的頭更痛了。

無意將自己的隱秘之語暴露給他人,屬實是一件不愉快的事。

尤其是被自己的徒弟知道。

說夢話事小,有失尊嚴事大。

“無月,為師這一路,多有麻煩你。”

夜無月背對著她,沉默著不說話。

她繼續提出問題,鬆開手裡的裝花露的瓶子。

她放下了平日裡高高在上的師父架子,小心翼翼地問:

“為師沒有失態吧,也沒說什麼話……”

“師尊很好,神智清醒,又教導無月。”

夜無月頓了頓。

“不要墮魔。”

聽上去的確是她平時會做的事,可程璞真知道,夜無月在說謊。

她拿出藏在袖子裡的白色手帕。

“說謊。”

程璞真一瘸一拐地下了床,一步一步地靠近夜無月,聲音冰涼。

“我的徒弟,你也學會對師父撒謊了嗎?”

“師尊,偏要我說明嗎?”

他湊近了一點,淺黑的眼睛稍稍睜大了一些。

“師尊你,飲下了我的血。”

程璞真的臉色一下變了,白得如紙,條件反射般往後退了幾步。

“你害怕。”

他的語氣和往日一樣平淡,並未見片刻波動。

“味道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