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螻蟻太弱了,不配。”
“死不死,我這條命將折在誰手裡,還不一定呢?”
她找到了九尾裡殘存的靈力,逃出魔宗尚有一絲機會。
刀劍不長眼,連翹劍直直地刺向她的要害處。
程璞真用手護住自己的心臟。
“不對,不是我的血……”
再一看,夜無月又消失在夜色裡。
“這樣幾次三番地威脅戲弄我,很好玩嗎?
要我死,立刻就用劍割了我的喉嚨。”
“很有趣。”
隻聽見他的聲音。
夜無月走了。
自從他蘇醒記憶後,身後的劍似乎總帶著血跡。
每次都是不同氣味的血。
她有了靈力之後,也能稍微辨彆出一些蛛絲馬跡。
這些血跡不是妖的,起碼是出竅階以上的,血液上還沾著滿含怨恨的靈力。
夜無月一直都在殺人。
元嬋的擔心不無道理:魔宗會極大地威脅到人界安全。
她還在時,不遺餘力地殺妖,甚至收徒繼承衣缽。
想來很大一部分原因,有可能是擔心自己患了隱疾,後期會無力對抗魔宗。
“可笑至極,當初,元嬋一定想著,她的徒弟可以用劍來守護宗門和天下。
這把劍本該是用來殺魔宗之人的。”
可程璞真又有什麼辦法呢?
如果能把夜無月殺了,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揮動樰夭劍。
在魔宗,暫時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宗門來打擾。
夜桃術過了幾日又來了,估計和夜青菲換了班。
夜桃術告訴程璞真,她絕對沒有逃出這裡的可能性。
夜無月可能給她下了一個禁製。
不同於沈閱梨的禁製,這一個力量強大得多。
“隻有尊上能解。
尊上不死,他不同意你出去,你就彆想出去了。”
“我本來想著,他怎麼辦不派什麼重兵圍在墓園周圍。
不害怕我走嗎?”
夜桃術:“沒有人比得上魔尊。你就放心在這等死吧。
他的禁製一直在盯著你。”
程璞真在心裡默默想:“事已至此,還是抓緊時間修煉吧。”
時間不知道過去多久,久到她的修為逐漸有了不小的起色。
表現在,她不需要任何外界的食物了。
又能辟穀修行了。
“宿主,恭喜你。你的修為恢複到了原來的五成。”
程璞真:“折騰來折騰去的。這麼一說,我再去找元嬋之前殺過的妖。
吸收它們遺留物品的靈力,這樣豈不是能直接恢複到十成?”
係統:“我也不知道,不排除這個可能性。”
程璞真:“係統,你怎麼不乾脆等我死了,再告訴我這個方法。”
係統:“宿主,按照規定,世界裡的意外事件是要您自己探索的。”
墓園裡的門響了。
夜桃術拿著熟悉的竹籃,在哐哐拍門。
竹籃裡裝了拳頭大的丹藥。
儘管程璞真已經不需要這些外界食物,為了隱瞞自己偷偷修煉,還是得吃。
等程璞真把維持生命體征的丹藥吃了。
夜桃術說:“半月前,趁你不在。
上元宗和六合宗帶著其他宗門,把九思山翻了個底朝天。”
程璞真變成凡人時,她在九思山的布下的一切陣法,估計都無用了。
人在魔宗,九思山隻能任由那些人擺布。
“那些沒用的東西啊。
據說擺了七天七夜的陣,祭出了所有天才地寶和秘術,隻想取你的命。
為了找你,李庸和彌墟子用火燒了九思山的茅草屋和小院。”
程璞真不說話,過一會兒,拍拍手:“燒了也好。
把夜無月在後山的蹤跡統統燒乾淨。
連同他那些古琴樂器,全燒了最好。”
否則回了九思山,看到那些東西,還要勾起有關夜無月的回憶。
元禪不想再想起魔尊。
夜無月一定也很厭惡那段寄人籬下的生活吧?
“你不許說尊上。”
如果生在現代,夜桃術升職加薪一定很快。
不管遇到什麼情況,每次都堅定地聽從夜無月的命令。
“不過,最近一段時間,你宗的那個長老,還有六合宗的那個。
倒是沒有聲音了。”
夜桃術神秘兮兮地小聲說。
“昨日有小道消息說,他們倆接連遭到毒手。
已慘死九思山,屍體就掛在桃花樹上。
一聽到這等傳言,天下驚慌。
更加下定了要殺你的心思了。
是不是師祖你動怒了,偷偷溜出去,把曾經的同門手刃了?”
程璞真否定,用雙手搬起腳邊的石頭,又艱難地放了下去。
即將觸底時,手不穩,石頭砸到了腳。
她痛得扶額。
“我如今的身體,就連撿起身邊的一塊石頭,都要花費全部的力氣。
哪還有什麼力量偷偷潛出去呢?”
夜桃術嘀嘀咕咕地走了,第二天又嘀嘀咕咕地來了。
她的臉上滿是痛快喜悅之情。
“今日,我看見彌墟子和李庸的屍體了。
上元宗一峰主在桃花林深處裡發現的。
不能說是身體,應叫屍塊。
四分五裂地懸掛在樹枝上,引來了禿鷲啄食。
滴下來的血,把周圍的桃花染成了血紅色。
我偷偷看了彌墟子的那對眼珠子,到死還瞪得很大。
我摘了一些帶血的花瓣,可惜無用。
要是那些桃花樹有靈識就好了,這樣我就能問清楚緣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