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歌摸摸兩個孩子的頭,“那家裡就得麻煩你們倆再看著啦,我還得去一趟山上接哥哥。”
“好!”沈春霖高興壞了,仰起小臉朝沈秋歌笑,“謝謝姐姐!”
“不謝。”沈秋歌輕輕捏捏她的臉蛋。
沈秋歌剛拿著繩子出門,後腳就有人起了歹心。
不少人都看見她帶了滿滿當當的東西回家,有些隔得近的,甚至看見了她背簍裡的野雞野兔。
而她們家裡,除了她隻剩三個半大孩子,趁著她不在,哪怕能摸到一隻雞回來,那也是肉。
抱著這種想法,有人慢慢向破茅屋靠過去。
沈春霖在沈秋歌走後就立刻把門栓上,沒過一會兒,門外就傳來了敲門聲,“冬銘!在家嗎!春霖!”
她腦子轉得很快,當聽見這人先喊的是哥哥的名字不是姐姐的,就猜到可能是壞人看見了姐姐帶回來的東西,也知道姐姐不在家,所以想來占便宜。
她向沈夏堯做了個噓的手勢,沈夏堯立馬抱著兔子進了屋,輕輕關上門。
村尾這破茅屋哪裡都不好,唯獨好的是院子的牆,厚實又高,一般人翻不上去。
沈春霖環視一圈,看見捆野豬的樹藤上紮著幾根長長的削尖的棍子,踮著腳走了過去,使勁扯出兩根,拿斷下來的樹藤把兩根錯開一些長度綁在一起,以能夠著牆頂。
她警惕地望著圍牆,隻要看見牆上有手伸出來,就拿尖棍狠狠紮過去。
果然,沒過多久,門外的人沒聽見動靜,以為家裡沒人,更加高興,扒上牆頭就想翻進院子。
沈春霖雙手握住尖棍,盯住扒著的那隻手,毫不留情刺上去。
“啊!!”
門外響起砰一聲,聽上去是人從牆頭摔了下去。撕心裂肺的慘叫傳來,把沈春霖嚇得一顫。她第一次乾這種傷人的事,有點恐懼,雙手抖個不停,卻將尖棍握得更緊。
姐姐和哥哥都不在家,要是被人翻進來,不僅院子裡的東西保不住,說不定家裡僅剩的米麵都要被搶。
而她很清楚,她們沒有爹娘,爺爺不疼奶奶不愛,村子裡的人都是冷漠的,哪怕東西被搶,也不會有人幫她們說話,討回公道。
被紮的人朝著門狠踹幾腳,罵了不少臟話,憤憤離去。
聽著腳步聲遠了後,沈春霖才鬆了口氣,跌坐在地上,望著棍尖的血,滲出一身冷汗,顫抖不止。
歇了幾分鐘,她抹抹溢出的淚花,扶著牆站起來,努力把裝滿藥材和獵物的背簍一步步挪著拖進柴房。
來到山上,沈秋歌跟沈冬銘割了很多茅草,估摸著差不多了,沈秋歌停下來,“冬銘啊,可以了,不夠再來吧。你把茅草捆了,我剛才看見那邊林子裡像是有幾棵鬆,搞不好有鬆子,去找找,很快回來。”
“好。”沈冬銘乖巧地拿起繩子捆草。
踩著枯葉和掉落的鬆針走了一段路,還真讓沈秋歌看見了一片稀稀拉拉的紅鬆林。
仰頭一望,樹上掛著果子。
這種鬆果的采摘很危險,算得上高空作業,但對她來說沒什麼問題。
隻要隨便有點能借力的地方,她就能像武俠小說裡的那些大俠一樣飛簷走壁,輕功無敵。
但今天天色已經不早,回到家還有彆的事要做,不好耽誤,隻能做個標記,明天或者後天再來。
看這裡的環境和樹上滿登登的果子,附近的人應該不知道這東西能吃,倒也不擔心有人搶。
在地圖上做好標記要離開時,沈秋歌敏銳地發現不遠處的灌木叢裡有動靜。
她本以為又是野雞野兔,沒太在意,直到掃了一眼地圖,看見灌木叢的標是個綠色圓點。
綠色圓點,標記的是人類。
沈秋歌挑眉,手裡還是握著樹杈,走了過去,一樹杈給灌木叢剃了個平頭。
灌木後的草叢裡,躺著個滿身傷痕奄奄一息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