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實是意外。
她把人放進水裡了,才想起來傷口浸水不太好。
但放都放進去了,尋思也死不了人,乾脆給江瀟瀟洗個澡,省得後邊麻煩。
把人擦乾後,她按照印象中的步驟清理傷口,上藥,包紮。
其他具體的細節已經記不清了,自從參與實驗並成為成功的實驗體後,她就跟受傷二字絕緣。
上藥過程中,江瀟瀟又疼醒一次。
生怕她發出恐怖尖叫,沈秋歌連忙把人再次打暈。
最終,這場挽救生命的大功德行動順利完成。
因為沈秋歌要去造浮屠塔,晚飯就由沈冬銘來做。
這次他很努力,然而顫顫巍巍的手死活也無法從袋子裡舀出一整碗白米。
晚上,沈秋歌心情複雜地喝著稀粥,望了望沈冬銘,欲言又止。
旁邊的兩個小家夥卻相當滿意。
能喝上這樣的粥,對他們來說已經是很大的幸福。
沈秋歌暗暗歎了口氣,喝掉碗裡剩下的稀粥。
夜裡有月光,吃了晚飯,沈秋歌帶著弟弟妹妹坐在院中給茅草紮束,以便修補屋子。
這時,沈春霖才跟她說了下午發生的事情。
“春霖很棒!”沈秋歌向她豎起大拇指,摸摸她的頭,“真厲害,守住了我們的東西不說,還保護了自己和弟弟。”
被誇的沈春霖小臉緋紅,把下午心驚肉跳的感覺拋到了腦後,有了幾分小小的驕傲。
沈秋歌抽幾根茅草繞著,手上的活不停,眼睛瞥向院子角落的野豬,“明天我去把野豬和那些小的處理了,給你們做點肉吃,剩下的拿去集市,看看有沒有人要。”
沈夏堯費力紮好一捆茅草,獻寶似的遞到沈秋歌麵前,“姐姐,你看!”
“嘿,紮得這麼好啊!”沈秋歌笑著接過來,“夏堯棒!明天姐姐給你做肉吃,怎麼樣?”
“好呀。”沈夏堯吞了吞口水,又靠在姐姐的旁邊紮茅草去了。
沈秋歌把茅草束立在身邊,擋住吹向沈夏堯的風,抬頭望望月亮。
這種清靜的生活,她很滿意。
除了零號太黑,弟弟太摳,自己太窮。
拋開事實不談的話,其實也還算幸福。
......
被打暈的江瀟瀟不知道什麼情況,可能是太疲倦,也可能是彆的原因,總之睡了一整個晚上,沒有醒過。
第二天醒來,迷蒙中睜眼,看見與自己相隔不到五米的地方,有個人站在那邊捆頭發。
這種發型,上次見到還是在大哥身上。
她隻覺大事不妙,一低頭,自己的衣服不見了,滿身纏著白布條。
又抬頭望向那邊捆頭發的人。
一聲超高分貝的尖叫聲響徹整個村尾,餘音繞梁,徹日難絕。
這一嗓子,差點把沈秋歌的魂都給震出來。
她頭暈目眩還耳鳴,顫抖的手保持著紮頭發的姿勢,僵硬地轉過身,懷疑自己穿過來的這個世界其實不在種田頻道,在武俠。
而眼前的姑娘,是流落江湖的高手,會一門絕世武功,叫做獅子吼。
“妹妹......你看看清楚......我是女的,不至於......”
江瀟瀟的淚珠子在眼眶裡瘋狂打轉,雙手緊緊扯著被子擋住身體,上上下下掃了沈秋歌很多遍。
就在沈秋歌覺得事情已經解決,如釋重負時,江瀟瀟哇一聲就哭了出來。
沈秋歌低頭望見自己的腳尖,默默移開視線,“......你彆被表象所蒙蔽,我確實是。”
然而江瀟瀟還在哭,越哭越大聲。
“......零號。”
“早上好。”
“我突然有點後悔,現在把她丟回去的話,你能把我昨天買藥買繃帶的錢退給我嗎?”
被哭聲吵得心煩意亂的沈秋歌十分無奈,走到床邊,拉起江瀟瀟的手,往自己前胸一貼。
江瀟瀟的哭聲戛然而止,當場傻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