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 姐姐是妖怪化形(1 / 2)

她伸個懶腰起床,走到院子裡準備洗漱,卻看見三個弟弟妹妹已經起了,各忙各的。

“起那麼早乾嘛。”沈秋歌打了個哈欠,“你們再回去睡會兒,小小年紀覺睡不夠,可是會長不高的。”

“姐姐,我煮了粥,你喝點吧,路還遠。”沈冬銘向柴房走去,“等你喝了粥,我和春霖把東西送去田二叔家。昨天我問過了,去鎮上的人不多。”

“啊?你什麼時候去問的,我怎麼不知道?”

“在你砍竹子的時候。”

沈冬銘望了望沈秋歌,剩下的話沒有說出口。

昨天他去田家時,田家那邊已經有彆的幾戶人家在,也是商量去鎮上。在聽到他問能不能帶上沈秋歌時,周圍的人都譏諷地笑了起來。

有的說沈大妞那張嘴這麼凶,怎麼不靠嘴去鎮上,還要來坐人家的牛車,有的說她怕不是要去鎮上給彆人當媳婦,賣人。

語言難聽至極。

當時他就冷下了臉,勸這群人積點口德,張嘴造謠不得好死。

以往沒見過沈冬銘這模樣,眾人還有點愣住。想到沈秋歌罵人打人的手段,又怕沈冬銘回家告狀,那瘟神找上門來,最終憋了口氣,沒再說什麼。

田二本來不想搭載沈秋歌,但聽到沈冬銘說要帶的東西多,他又願意了。

畢竟跑一趟能掙很多錢,就算看沈秋歌不順眼,也不願跟錢過不去。

洗漱完畢後,沈秋歌端起米粥喝完,攔住要出門的兄妹倆,“不用麻煩田家,我走著去鎮上,能省不少時間。”

“可是聽他們說,我們這裡到鎮上很遠。”沈春霖滿臉擔憂,“姐姐還要帶東西,會很累的。”

“嗨呀,春霖彆擔心。”沈秋歌摸摸她的頭,“昨天我那樣你不是看見了嘛,姐現在可厲害了對吧?那時候夢裡一個老頭教的。彆說這點路,哪怕再走兩趟,也不累,真的。”

沈春霖仰頭望著姐姐,能聽得出這個借口並不合理,但沒有把心裡的話說出口。

她一直都知道,知道從那天起,姐姐已經不再是以前的姐姐。

以前的那個大姐,或許真的死在了山上。而眼前的這個,確實實在在陪伴她們身邊。

是妖怪?還是山精借屍還魂?

她不知道,隻知道這個姐姐不會傷害她們,溫柔又能乾,她們都喜歡她。

眼看沈冬銘要發言,沈秋歌連忙開口,“好,就這樣決定了,其他的都彆說,我早去早回。”

沈冬銘把沒說出的話又憋回了肚子裡。

他一向嘴笨,說不明白一二三四的道理,而且也深知自己的勸阻沒有意義。

不管怎樣,現在大姐才是當家人,與其發表意見勸大姐該怎樣做,不如做好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沈秋歌背上背著東西,手裡還提著,看上去實在辛苦,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憫。

然而在這裡,不會有路人有多餘的心來真正憐憫,最多隻是順口感慨一下。

生在這樣貧窮的地方,爹娘去世,她又未嫁,帶著三個弟弟妹妹,沒有親友照拂,辛苦是必然,是宿命。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從古至今都不是調侃,而是一句真實又心酸的話。

沈秋歌不去坐田二家的牛車,還真不是怕跟人起衝突,而是嫌牛車慢。

等她帶好東西,要走出家門,沈冬銘叫住了她,將裝滿水的竹筒和包起來的兩個饅頭放進她的口袋。

“姐姐,路上小心。”沈冬銘拿出十來個銅板一起放了進去,“要是不願吃饅頭,到了鎮上就買包子吃。”

沈秋歌邊感歎沈冬銘做事的細心,邊捏捏他的臉,“知道了,不過你能不能彆老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多笑笑,有點朝氣。才這麼點年紀的孩子,怎麼比那些老大不小的還成熟?沒必要。”

被這麼一捏,沈冬銘立即紅了臉,說不出話來。

他不是很清楚為什麼沈秋歌總說他年紀小,村裡跟他差不多大的,都要娶老婆成家立業了。

而這個妖怪姐姐,不但不搞那套男女大防,對他還像對弟弟妹妹一樣,揉腦袋捏臉,堅定地認為他是個小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