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佩聲響 南昌公主抖著腿,不敢抬頭看……(2 / 2)

他想,他可能死後百年都不會再遇到像今天這樣的好天氣了。

負責監斬的暗黨看著已經不成人形的程望,心裡一陣痛快。

看,這就是你非要守著你那身傲骨的代價。

午時已過,暗黨迫不及待揮出斬首程望的木牌子。

程望猶如行屍走肉一般被屠夫按壓在屠板上,看著台下的百姓各個因自己斬首臉上洋溢的笑,聽著他們歡呼著“殺了他!殺了他!”的聲音,失望的閉上了眼睛。

這不是他想要的盛世……

程望溫熱的鮮血濺了負責斬首屠夫一臉,被斬斷的脖頸中鮮血像永遠流不儘似的迅速染紅了他一身囚服,連帶著一直被他珍藏在懷裡的白玉環佩也不可避免染成了紅。

程望被斬首的那一刻,原本和風溫煦的天氣突然毫無預兆下起了暴雨,狂風將豆大般的雨點一個勁往暗黨和百姓的臉上拍,似乎是在刻意報複著什麼。

那一天,雨水摻著程望的血流進了京城每一個角落,嚇得那些曾拍手叫好的百姓和暗黨大門緊閉。

隻有暴雨無聲的在替一個好官訴說冤屈、討回公道。

白玉環佩因為染了程望的血化出靈識,最後兜兜轉轉到了顏樂的手中。

其實它也不是沒想過自己再去找程望,但它一想到程望每世無辜慘死的窩囊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乾脆自己封了靈,渾渾噩噩過了百八十年,最後還是收到了桃木梳的召喚,才不情不願的解了靈。

說實話,剛開始桃木梳告訴白玉環佩,顏樂可以幫助它們時,它是不信的。

他跟程望已經輪回三世了,次次都是一樣的結果,它自己都沒什麼信心再去尋程望。

可當這一世,明明它與程望前世故居相隔千裡,卻還是如此碰巧的與程望轉世再次相遇,白玉環佩真的承認顏樂她是不一樣的。

顏樂的身上似乎有一種能力,總能在冥冥之中將毫無關係的自己與主人的轉世牽連在一起。

也可能顏樂生來就命中注定,未來是會能幫助它們這些與主人走散千百年的文物的,之後它也確信顏樂會是幫自己和程望打破輪回的人。

……

程望看著顏樂手中的白玉環佩,局促的握緊了雙手。

“老板娘,你這環佩怎麼賣?”

顏樂跟白玉環佩通了靈,確定程望就是它的主人,剛想說這白玉環佩不要錢,就被環佩突然出聲打斷。

“郡主,你告訴他我值五百兩白銀。”

手已經遞出去的顏樂:???

雖然不知道白玉環佩為什麼要故意為難自己的主人,但還是遵從它的意願,跟程望要了價。

“這環佩賣五百兩白銀。”

程望這一世家境看起來還不錯,雖然周身穿著樸素,但從他的穿戴飾品隱隱還是能看出是有些家底的。

但五百兩白銀對於任何人都不是個小數目,當然,身為南景第一首富外孫女的顏樂另說。

果然,程望一聽白玉環佩要價五百兩白銀,握著的雙手顯得更局促不安了。

程望這一世的身份其實是西昌國國王的一個起居郎,官職不大,又不涉及政事,雖然俸祿一般,但起碼吃喝不愁,性命無憂。

這一次西昌國王到南景“借兵”,他因為平時謹言慎行被西昌王帶來了南景。

這次說是“借兵”,說白了西昌國王其實就是想扒著國力強盛的南景不放。

西昌國最近二十年內戰不斷,還試圖去攻打彆的國家,早就內憂外患,其他起居郎都巴不得窩在王宮裡不出來,倒是程望沒什麼心思,做了這個倒黴蛋。

本來他這個人不愛惹事,但最近西昌王在南景王宮裡過的不如意,總拿他出氣,他沒辦法,隻好向南景宮的禁軍告了假,出來散散心。

結果逛到長安街的這家名叫“古今文玩”的古玩店時,他有一種莫名的感覺,總覺得裡麵有什麼東西在吸引他。

他在店門口望進了店裡,幾乎是一眼就相中了那塊通體通透的白玉環佩。

但眼見著他身為一個小起居郎沒什麼積蓄,那環佩看起來就價格不菲,他硬生生在店門口徘徊了一天都沒敢走進去。

如今,得知環佩價錢的他看著顏樂手中的白玉環佩,很是糾結。

五百兩對他來說不是個小數目,如果他執意要買這塊環佩,指定會傾家蕩產;但要是今天他放棄了這塊環佩,一定會後悔一輩子。

顏樂看出了程望的為難,考慮著為他賒賬的打算。

反正她開店的初衷就是幫這些文物找到命定之主,錢不錢的倒是無所謂,把文物送還給它們的主人才是要緊事。

“這位公子……”

“老板娘實在抱歉,在下今日走的匆忙,沒有帶夠銀兩,不知老板娘可否為我留著這環佩。”

程望打斷了顏樂的話,朝顏樂恭恭正正行了一禮,說出了自己的請求。

顏樂問了一下白玉環佩的意見,待它同意才答應了程望的請求。

程望走之前,有些不舍的看了白玉環佩一眼,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一般,快速消失在了長安街。

顏樂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笑著伸了個懶腰。

這白玉環佩的主人倒是個老實性子,自己要價五百兩白銀,他都不知道搞搞價。

看他那樣,估計是回家湊錢了,不知湊錢買了這環佩之後,還有沒有足夠的積蓄維持正常生活。

不過這些都是環佩與程望的事,她作為一個中間人倒也不好評價什麼。

將白玉環佩好生放置在錦盒中,她笑眯眯關了店門,領著自己早就餓壞了的小夫君回了南寧王府。

開店第一天就來了一筆生意,顏樂想,這樣的生活還挺不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