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伏在A家中的一共有兩人,手上都拿著利器,而高安康一個人對上他們兩個竟然還不落下風。
一時間,並不算寬敞的走道裡,刀與刀相撞,刃與刃相割,看起來令人眼花繚亂、熱血沸騰。
A最開始因為突襲而受到的驚嚇感已經散去的差不多了。
也許是因為他角色對應的“殺手”這個身份還是有點用處的,A在看到眼前這樣的情景後,情緒竟然還是很快就恢複了平靜。
他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衣服上剛剛沾到的灰塵,並且默默站遠了點以免打擾到他們仨,順便津津有味地圍觀著這現場版的近距離武打戲。
A:原來這種殺手/刺客在行動的時候真的會蒙麵啊。
與其同時,與高安康正交手的那兩人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在與高安康兵刃相接時冷冷道:“這是教團的命令,不要阻礙我們。”
“教團的命令?他是我的手下,就算因為什麼緣故要處置他,那也不能越過我來。”
高安康嗆聲了回去,但很快他也就注意到了一直發呆般看著這邊的A。
“還有你,你為什麼隻是看著?”
A聞言默默掏出了自己的槍:“哦……那,都不許動,我是警察?”
高安康:“……”
其他兩個殺手:“……”
你為什麼會有槍啊!按理說這種東西不應該是下班了要回收的嗎!!
趁著兩個殺手因為這個變故而沒有反應過來時,短短一天內已經領略到了養子的畫風變得十分清奇的高安康趁機及時放倒了他們其中一個。
而另一個人在想要繼續動手時,便被A穩穩舉起的手槍對準了。
A的聲音平靜沒有波瀾,但聽起來卻莫名很欠揍:“不好意思,時代變了,我賭你的刀快不過我的子彈。”
“……”回答他的是殺手毫不猶豫地再度揮刀。
幾分鐘後。
A蹲下來將其中一個殺手蒙麵的布扯了下來,看著上麵露出的一張平平無奇在外能很輕易泯然眾人的臉,伸手戳了戳他。
沒反應。不過A剛剛也確定了這兩人隻是昏了,不是死了。
剛才造成的動靜並不算小,放在半夜甚至可以說是有點擾民。不過還在周圍左右的鄰居看起來都沒有什麼反應……是因為高安康做了什麼嗎?不過這種事情現在也不好問出口就是了。
但是一直將這兩人放在走廊顯然是不可以的。為了防止意外,高安康與A一同將陷入昏迷中的兩人拖進了家中。
“所以你為什麼會有槍?”等A將門關好並拿著槍確認了一遍家裡確實沒有其他人潛藏的後,高安康終於問出了聲。
雖然說霓虹並不禁槍,但是相關的管控還是很嚴格的。
A想了想,一本正經地瞎說道:“特殊情況吧。你也知道最近連環殺人案。作為負責這起案件的隊長,上麵允許我帶槍以防萬一很正常。”
才怪。但是在這種模組裡D是允許他們用這種設定上一槍1d10的警用槍的。反正他們四人很自然地就自由下班了,也沒有人勒令他們將槍還回來。
A:突然感覺就算明天不去警視廳上班也沒有問題了。
高安康也沒有在這件事上太過糾結,轉而看著那兩個躺屍的家夥,比A還要熟門熟路地在他家中找到了繩索,邊將那兩人捆起來邊詢問:“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A想了想,得出結論:“報警讓警察帶走吧……呃,為什麼要用這種'你腦子秀逗了嗎'的眼神看我?”
有著“你腦子秀逗了嗎”的眼神的高安康:“報警之後,你覺得你殺手的身份還藏得住?”
A:“……”好有道理,無法反駁。
“看來遠離教團的這些日子,還是讓你過得太安逸了。”
高安康看向了地上的兩人,最後做出決定。
“這兩個人就由我來處理,你先去休息吧。”
哇,真刺激。
說實話,其實從穿越到這個世界以來,A一直都沒有什麼實感。
就算自己突然隨著角色對應的秘密獲得了“警察”、“殺手”這樣的身份,就算自己突然被迫陷入了回憶之中,但是A實際上卻仍舊沒有什麼切實的感受。
就比如說……N。
雖然說他拿到了……很微妙的身份。雖然也配合著開玩笑,但是A其實並沒有對這位曾經的朋友感到有多麼恐懼。
N看起來還是和以前一樣。
根本就沒有發生什麼變化化化化化化化。
N的眼睛金黃色他的皮膚下麵味道腐爛鼓動藏著什麼蟲蟲蟲蟲蟲一切正常。
這一切本身就太過虛假,就像一個惡作劇,或是一場夢。
就連剛才開門遇襲時,他也有一種不真實感。
就像是……今天所發生的一切經曆都是他人的人生,而並不是A自己的。
直到剛才。
高安康輕描淡寫地說出了“處理”這個詞語後,他才意識到……人的去留原來可以這麼輕而易舉地被定奪。
他們真的隻是npc嗎?
真的還隻是在遊戲裡麵……戰鬥輪裡的工具人嗎?
還是說……是確確實實的兩條人命呢?
“所以,等我明天問完話後,你再把他們交給警察吧。”
而就在A胡思亂想的時候,卻突然聽到高安康補充的話。
“我會讓他們不供出多餘的事情的。”
原來是這樣處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