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停下的於閒,看著他這張臉,沉默許久,他沉默,烏清源也執拗地看著他,他知道現在不是一個表白的好時機,他應該再有耐心一點,反正這個選秀有那麼多副本,但他就是不想再看到,對方不把他當回事的態度。
“為什麼要說出來呢,”於閒淡淡道,“我們之前不是很好嗎?你情我願,你來我往。”
“可我想讓閒哥哥喜歡我,我想讓閒哥哥跟我一樣,想陪伴對方度過一輩子。”烏清源往前一步,試探地抓住於閒的手,看他沒反抗,眼神中滿是歡喜。
“用你這副假象過一輩子嗎?烏清源我活了七百多年,你是真的這個性格,還是假的,我會看不出來嗎?我為什麼要喜歡一個連真麵目都不敢示人的人呢?”盯著他的眼睛,於閒掰開烏清源的手,一字一頓地說道,“明明是隻狼,你裝什麼小貓咪呀?”
看著被掰開的手和於閒眼中刺得讓他心痛的諷刺,烏清源眼中的光終是黯淡下去,這之後兩人誰也沒再說話,就這麼默默地往眉山上走去。
兩人之前詭異的氣氛,看得挺著肚子本就食欲不好的武無束,吐了兩個來回後實在忍受不住,她攔下於閒:“可是山下出了何事,為何你們兩人……”
“無事,”順著武無束的目光,於閒看了烏清源一眼,回頭笑道,“公主不用擔心,不過有些事,確實要跟您商討一下,不知公主現在可有時間?”
“有,那就……”
“去我房間。”從回來就沒再說過話的烏清源,開口打斷武無束的話。
這提議正合武無束的意,她連忙答應:“好,那就去清源天師的房間吧。”
其實武無束很是不想讓這兩個看起來,下一秒就要打起來的人進她房間,畢竟現在不如以前,真打起來,屬實不是什麼小的開支。
“我懷疑,我們身邊有臥底。”
進門,還沒等人坐下,於閒就爆出來一個驚雷,“我前往眉山的事情,隻告訴過師父,和你們,為了不走漏風聲,連師娘我都沒成告知過。”
尋了個位置坐下,烏清源回道:“我身邊沒有人,這件事情我隻告訴過三公主。”
於閒看向武無束:“那公主……”
“孤隻帶了高科來,但不能是他。”武無束連忙反駁。
屋子裡除了烏清源身邊,已沒了座位,於閒隻能坐在烏清源身邊:“公主似乎很相信您的侍衛。”
聽出他話裡的意思,武無束語氣堅定:“誰都可能背叛孤,唯獨他不能。”
隔著桌子,目光對視,兩人堅持己見,誰也不讓誰,片刻於閒垂眸,把杯中已經溫涼的茶水一飲而儘:“從回林走到這裡,一路不僅口乾,還腿酸人乏得很,既然公主殿下心裡有數,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就先退下,回去休息了。”
於閒說完,也不等兩人做出反應,起身走出院子,那架勢好像身後有什麼在攆他。
“油嘴滑舌,行事舉動令人看不明白,你到底喜歡他什麼?”人走得沒了蹤影,武無束才敢說話。
“不知道,大概是一見誤終生,一顰一笑都讓人情難自禁吧。”烏清源喃喃自語,嘴角是藏不住的笑意。
回憶第一次見到於閒,那場麵委實不算好,地府沒有陽光,所以總是昏暗暗的,他一身傷地牽著惡靈,站在看戲的人群外,看著事件中心,舌戰群儒的於閒,身上那種懶散,生死無趣的感覺突然淡去,就像是看到了可以補齊自己靈魂缺口的生命劑。
這一刻地府有了光,他的世界中也變得可愛。其實努力生活也還是不錯的,他想,未必要把自己折騰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去追尋刺激。
看不下去烏清源一臉春意,武無束酸溜溜地“嘖”了一聲,把人從回憶中喚了回來。
“就算臣是個天師,三公主怕是也要顧及一些,留久了對臣的名聲不好。”烏清源熱著耳朵,強壯鎮定地對武無束下逐客令。
從來就沒見過對方外露過什麼情緒的武無束,被攆走也不生氣,望著對方通紅的耳朵,這一天反倒成了她最開心的一天。
俗話說樂極生悲,難得開心的武無束在回去的路上被從身後打暈,等她再次睜開眼睛,眼前漆黑看不到絲毫,要不是眼睛附近沒有異物感,他怕是都要以為自己被人遮住了眼睛。
她試探地活動著身體,發現手腳皆被捆得死死的,動彈不得,這裡到底是哪裡?
她被堵住嘴,發不出一點聲音,四周隻能聽到她自己的心跳聲。
“砰、砰、砰砰……”聽著自己的心跳,武無束呼吸不順,這本來屬於人類本能的舉動,在這一刻突然喪失——她不會呼吸了,心跳急速加快,耳中出現耳鳴。
不知道被關了多久,就在武無束以為自己要死了的時候,門被從外麵打開,眼前已經恍惚的武無束似乎看到了一道熟悉,並讓她憎恨恐怖的身影。
誰來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