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無束其實是想殺了於閒的,但她答應過顧元洲,那於閒就不能從她手裡死,不過還好,她能借著今日皇帝的口令,殺了這個人,也算解決了她一個心腹大患。
很顯然,於閒也想到了這一點,他不可置信地盯著武無束,在高科拿繩子捆住他時,完全沒有反抗,最後,他像是放棄了希望一樣,隻喃喃了一句:“我怎麼就信了你呢。”
皇帝的話金口玉言,誰也不能違背,在兩人出去的那一刻,守在各家外麵的侍衛,便已經圍了過來,冷白的劍擋在兩人身前。
“陛下有令,任何人不得外出。違令者斬。”
“這……”所有的事情已經明了到這般地步,即便無腦如高科,也已經看出來,他隻是不明白剛剛還在一起下棋的兩個人,怎麼就走到了這般地步。
可三公主是他的主子,侍衛不需要腦子,隻要聽主人話就好了,他還是硬著頭皮,把話說了出來:“這侍女做錯了事,殿下要我把人送去給烏天師做容器,還望通融一下。”
“陛下有令,任何人不得外出。”侍衛手中的劍逼至高科脖頸。
“我家主子乃……”高科的話戛然而止,他瞪大眼睛,盯著侍衛身後。
他這副樣子,引得於閒和其他侍衛也朝他看的方向看去。
林將軍一身是血的抱著鋪蓋白布的太子回到營地,太子不知傷到了哪裡,血水一直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流淌,在地上洇出一條血痕。
此刻無人在關注一個小小侍女的生死,皆慌亂地去找皇帝,通報尋到了太子。
林將軍抱著太子跪在皇帝麵前,眾人這時才發現,他手中的太子已然麵目全非,而且似乎短了很多。
“本宮的皇兒是怎麼了?”皇後沒法承受眼前這一幕,眼前發黑,跌倒在地,她的手壓住了蓋在太子身上的布。
布匹滑落,太子被砍斷手腳的全貌,暴露在眾人眼前,讓人倒吸一口涼氣,見狀,皇後再也承受不住,徹底昏倒過去。
“豈有此理!”皇帝震怒。
這場秋獵注定平和不了,就在這座山中,當今太子被人做成人彘扔下懸崖,而在場參加秋獵的朝中大半官員,都有嫌疑,如此事件,天子大怒,下令徹查。
眾人也已在山中呆了有半個多月,皇帝大有找不到凶手,決不罷休的架勢。
可凶手,不就在於閒眼前,於閒被送到烏清源這裡也有些時日,當初送他來被太子的事情阻擋住,導致武無束沒能借刀殺得了他,失去了最佳時機,隻能再找個機會,不情不願地把人平安送過來。
之後更是想儘辦法勸說烏清源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旁人不知內幕,隻覺是三公主移情彆戀,喜歡上了烏清源,成了這段時日眾人唯一的消遣,謠言傳多了,即便是假的也成了真的,本來對武無束極為放心的顧元洲,也開始懷疑,是不是情蠱出來問題,讓人清醒過來。
此時烏清源的帳篷裡,於閒正咬著他的虎口不鬆嘴,任憑烏清源怎麼跟他說,這個世界上的人都是假的,都是NPC他也不聽,腦海裡全是沒了四肢,麵目毀容的太子慘狀。
“閒哥哥,如果你氣不過,可以咬的再狠一點,但撒了氣就不要鬨了好嗎?”看著自己已經被咬出血的傷口,烏清源笑意盈盈地蹲下,把手往於閒口中遞進,方便他咬。
“你就是個瘋子!”於閒鬆開咬著的虎口,朝烏清源啐了一口帶血的口水。
“我是瘋子?”烏清源用帶血的手,摸上於閒的臉,白嫩的皮膚染上鮮紅的血,刺眼的反差感讓於閒升起來幾分妖異,烏清源眼神癡迷“我怎麼會是瘋子呢?明明是閒哥哥你病了,你忘記我們才是一起的,忘記了自己的立場,不過沒關係,我會讓閒哥哥記起來的,順便讓你永遠喜歡我。”
烏清源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拿出一顆透明的藥丸,藥丸中沉浮著三粒白色的橢圓體,看起來像是什麼東西的卵。
卵?!於閒回想起武無束之前吐出來的東西,一個機靈,驚怕地蹬腿往後退了幾步。
“烏清源!你敢!等出去我不會放過你的!”
“你不會的,因為你不會記得除了愛我之外的事情。”說著,烏清源一手捏住於閒的下巴,強製打開他的口腔。
身後綁死的手,已經被於閒在掙紮中磨出血來,他死命地往後仰,眼中滿是懇求,於閒怕了,他想起武無束最開始時的樣子,他怕了,他想求饒。
可被固定住的下巴,讓他根本說不出來一句完整的話,隻能發出一些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