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於閒的心情好了不少,他這次沒有按照“於閒”平時的人設把自己收拾得那麼整齊,而是隨便找了一套衣服便推門下樓。
等他走下樓時,何啟已經吃完飯,正坐在餐桌前看報喝咖啡,瞧著他這幅樣子,於閒耐不住地刺了一句:“你倒是輕鬆自在。”
何啟今日心情極好,他沒計較於閒這些怨恨,而是有些好笑地道:“怎麼,還在難受?我以為我們的於大醫生,會很快把自己的心態調整好,對這份全新的工作感到熱血沸騰的興奮。”
“我是人,做不到跟畜生同感。”站在餐桌前於閒看著何啟冷冷開口道。
這頓早飯無論兩人是帶著什麼樣的心情站在餐桌前,都注定要不歡而散,更何況何啟明麵上那麼大的公司也不會是個擺設。
前兩天他還能忍著怒火把人送過去,到了後麵,便隻讓知道內情的司機去送。
就這兩陸陸續續了半個月,整個何宅都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安靜裡,沒有人敢說哈,俞星瀾和烏清源更是隻要這兩人在家,便連樓都不會下。
半個月後的一個清晨,於閒趁著時間還早,躺在床上算了算,覺得按照“於閒”的精神狀態,人應該已經到了承受不住瀕臨崩潰的地步了。
他揉了揉臉,盯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和一對深道讓人害怕的黑眼圈,一腳踹開俞星瀾的房門,把從睡夢中驚嚇的人抓了出去。
“於哥,你要乾什麼?你……”剛開始掙紮,俞星瀾便感覺到自己的手臂被不輕不重地捏了兩下,他抬頭對上於閒的眼睛,心思一動大致反應過來這人是想要乾什麼了。
緊接著俞星瀾掙紮的力氣越來越小,但幅度和嗓音卻變大了不少:“你放開我!你要帶我上哪去!救命!何哥救命!救救我啊!”
心中感慨了一句這位竟然也是一位演戲好手,於閒手上動作不停,連打帶拽地把人拖拽到一樓,扔到何啟麵前:“大哥,你不覺得他在這個家有些多餘嗎?”
最近半個月何啟已經把人往旁邊一扔,便沒在管過,也沒關心過於閒現在如何,如今聽到聲音,他抬頭看去臉上的表情一愣,險些沒認出來現在這個不修邊幅的人,會是之前那個有輕微潔癖的於閒。
“你……”何啟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但對著這樣一個看起來非死即瘋的人,他有些說不出話來。
怎麼可能會變成這個樣子?
何啟有想過接受這些事情對於閒這樣一個人,會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但他怎麼也沒想到……不……他應該想到的,他會死的。
“大哥,你把他給我吧,我缺個玩物,”於閒一步步靠近何啟,最後把人堵在椅子前,彎腰直視著何啟的眼睛,笑容渙散道,“在廢棄場,我缺個能夠放在那裡的玩物,或者,你讓他跟著我也行。”
“這個家不配有純白的茉莉花,也不配有人。”
聽到這話,俞星瀾知道他的機會來了,他連忙爬到何啟腿邊,抓著對方褲腿,滿臉淚痕:“求求你,救救我,何大哥,求求你。”
“亦或者,讓他也去當小白鼠吧?”瞧著地上的俞星瀾,於閒神經質地歪頭笑了笑,“小白鼠隻有一個不夠的吧。”
看了眼這個樣子的於閒,又看了眼自己腳邊的俞星瀾,何啟覺得他頭疼得厲害,他不是他想要的結局,無論這次還是上次度不是他想要的結局,可怎麼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呢?
何啟一臉茫然地朝門口看去,似乎在思考他接下來要怎麼辦。
明麵上已經崩壞的厲害的於閒,順著對方的視線看去,這是看向大門口的方向,應該是為了能讓屋子裡多見一些陽光,此刻的大門已經被推開,於閒沿著他這個角度看去,一條直線,他能看到被廣籠罩住的管家和管家身後的燈光花草。
他這是在向往自由還是在征求誰的意見?管家的?於閒對何啟這個不表達不說話的態度弄得有些疑惑。
“那就……”何啟清了清嗓子道,“那就讓他跟你一起處理那邊的事情吧,反正……也有人看著不會出什麼問題。”
何啟這話不像是在跟他說,而像是在征求誰的意見,可這裡已經沒有彆人了,他又在征求誰的?
不……於閒突然想到什麼,他控製住自己沒讓自己的脖子向門口看去,身上卻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向他知道這人在看誰了。
“你這幾天就待在家裡吧,那邊目前也沒什麼事情了,若是有什麼地方需要,我會讓你們一起去的。”
知道不能太急,如今何啟能放口讓俞星瀾加入進去,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的,至於剩下的,慢慢來總會成功的。
這個道理於閒懂,俞星瀾也是懂得的,他哭著鼻涕一把淚一把地抱著何啟大腿,不停地說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