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咕嚕。
夏禹蹲在地上,幾根粗壯的木棍橫在兩塊石頭上,中間是燃燒的火焰。
壹號用水罐接來的水,夏禹用木棍做了架子把水煮上了。不過夏禹擔心火把木棍燒斷了,一會兒摔了水罐,所以一直蹲在一邊小心翼翼地看著。但凡木棍要頂不住,他就讓壹號趕緊把水罐拿起來,再重新放新鮮的木棍。
水已經開了,沸騰的水從中間冒出氣泡,水蒸氣夾雜著火焰的煙氣一起衝天而起。夏禹又等了會兒,才讓壹號手上墊著一些綠葉去扶住水罐,然後把水罐放到地上。
水罐放好後,夏禹又拿出唯二成功的兩個陶碗,把熱水倒到陶碗裡麵。隨後,夏禹又把水罐放到了火焰上燒煮。
這次不是為了燒水,夏禹是把昨晚他衣服上撕下來剩下的布條扔了進去。他的衣服這段時間來,一直穿在身上,根本不乾淨。昨天是沒辦法,才撕成條之後直接往昏迷野人的腿上綁。
剛剛夏禹已經看過了,經過他昨晚粗糙的救治,野人的狀況果然很不好,現在已經發燒了,說明他體內產生了感染。夏禹內心也認為野人凶多吉少,但起碼在他死之前,夏禹不願意什麼都不做。
用木棍攪動水罐裡麵的布條,這個水罐再下一批水罐做好之前還要用來煮喝的水,現在煮布條消毒是有點埋汰,不過夏禹也不在意了。布條大概煮了十幾分鐘,夏禹才把布條撈出來晾乾。
大概是之前下過大暴雨的關係,這幾天的天氣一直不錯。尤其是現在正值中午,太陽的溫度攀升的很快。
細小的布條,沒一會兒就被曬乾。
曬乾後,夏禹一口氣喝乾了之前放涼的水,又讓壹號重新接來水煮開,夏禹就扯著晾乾的布條走近山洞。
夏禹發現他遠比昨晚要冷靜,甚至昨晚冒出來的一絲恐懼都被他壓了下去。
解開昨晚綁著的布條,拿下固定的木棍。夏禹甚至用石刀將昏迷野人腿上充血腫脹大了一圈小腿上的毛發都剔除了一些。
之後是乾淨的布條沾著熱水清理他的傷口,血水、一些昨晚沒清理乾淨的雜質,然後是用乾淨的布條重新固定在傷口上,防止出血,最後,在用木棍固定骨骼。
明明隻是一個晚上的時間,但夏禹都佩服他自己。
剛才他的腦袋放空了一些,像是憑借那點可憐的本能做著這些。但是那種皺著眉又流暢的動作,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一位出色的骨科醫生。
“給他喝點熱水,他有點缺水了。如果他喝不進去,那隔一會兒,就用布條沾水在他嘴唇上擦一擦,至少讓他好受一些。”
夏禹看昏迷野人的嘴唇都乾燥得起皮,他邊說便示意壹號扶起野人,小心捧著陶碗往他嘴巴裡倒了一點溫水。
他喝了一點之後,夏禹又指了指他的嘴唇,然後用布條沾水擦了擦。反複幾次後,壹號就明白了夏禹的意思。
壹號明白,那就容易多了。
她嗚啊嗚啊一頓後,外加一頓揮拳揍野人的表現,幾個小野人還有其他野人都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能做的隻有這麼多了。”
夏禹看了昏迷野人一樣,把換下來沾染了血漬汙染的布條再次煮沸、消毒、曬乾......然後夏禹就坐在洞口,偶爾大猴悄悄湊過來看他一下。因為昨天失蹤了一個野人,又有一個野人重傷,今天這個族群沒有外出采集。
夏禹坐在洞口外,身後是陽光、山風,還有火焰。但他扭頭看向山洞,山洞中環境低迷、昏暗,以及大中午都無法驅散的一絲冷意。即使有他的救治,讓那個昏迷的野人稍微好受一些,但這個族群的氣氛還是相當低沉。
不能這樣下去,如果他不做點什麼,這個族群很可能到此為止了。
原始社會的冬季,夏禹雖然沒經曆過,但他有點預估,到時候的冬季恐怕是真正的萬籟俱寂,萬物枯榮,而且冬天會很漫長,漫長到目前的那點野果根本無法讓他們活下去。
夏禹叫來了壹號、貳號。
沒辦法,他就跟壹號最熟,而且現在壹號對於他的表達也有比較好的互相理解默契。同一個動作,他多做幾次,每次做的時候都看著壹號,壹號就明白這是夏禹讓她跟著做。如果夏禹擺手搖頭,則是在告訴她,讓她停止。
“藤條,我需要更多,藤條......”
夏禹指了指昨天編織藤筐,然後手中做出編織的動作。
“嗚嗚......”
在貳號一臉懵的時候,壹號就狠狠給了貳號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