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來,新建起來的冶煉所甚至都用上開采出的煤炭作為燃料,嬴稷都沒有找到那個心心念念叫做政的人。
尚且在鹹陽的宗室名單上並沒有這樣一個孩子,他甚至連宗室的私生子都偷偷調查了一遍。
有的時候他自己都覺得,是否是有勢力在阻止他發現這個人。
不過最近他也沒有精力在查這件事,近日魏國來降成了他大秦的屬國,韓王則是來秦覲見,他還要早點起來處理多起來的繁雜事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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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稷起身從寢殿離開,往前麵議事見客用的大殿走去,身後跟著的一列侍從小心翼翼走在他身後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他途徑花園……
嗯?
剛走過去幾步的嬴稷又倒回去了,等一下他的花園裡麵怎麼會有四個陌生女子端坐於旁邊回廊裡賞花?
嬴稷突然覺得眼中世界一晃,這種熟悉的感覺……
他好像知道遇見誰了,他吩咐一個侍從去前麵通知給諸位大臣賜下早膳,讓他們吃著飯等一等。
他自己則是揮退眾人,獨自穿過花叢,往對麵的回廊走去。
一走近便能看清這些女子的相貌,其中那身穿玄色衣物的女子最是眼熟,他曾經在夢中見過……
再次見到對方的時候,那些模糊的記憶轉瞬就清晰了起來,他意識到這就是告訴他,他快死了的那位。
之前沒能問明白她是誰,這次又碰見了,說不定能得知對方身份呢。
這麼想著嬴稷就更加注意前麵不遠處幾人的動靜了。
她們像是正在談話,等走近了站在花叢後才能聽見一兩句。
年紀最小衣著鮮豔的小女孩開口笑聲清脆,說的話卻令人細思恐極:“那姐姐吃我的時候可要輕些,我最怕疼了呢。”
綠衣女子皺眉說道:“你就不能有點出息?”
小女孩撇撇嘴抬杠道:“說的好像你打贏了一樣?”
她根本不看‘趙’難看的臉色,繼續揭她傷疤:“也就六七年前的事吧,怎麼‘趙’姐姐你忘了呀!”
‘韓’笑的甜美可愛,小巧的身形格外惹人疼愛,隻是說的話宛如利刃一把又一把捅人心肺。
“要我給‘趙’姐姐回憶一下嗎?”
她小手點在半空,金色的光點聚集,一副曾經的上黨郡地圖呈現於半空中,她又在上麵劃了幾下,裡麵城池不斷放大,街道上靜止的行人開始行走。
嬴稷露出驚歎的表情,這是……上黨郡,他依稀記得之前看過的粗陋輿圖,那線條抽象的,和這副立體輿圖一比立刻被比進地底了。
看剩餘三人表情對這種能力見怪不怪,他開始想,什麼人才能做到這樣的事,這樣的能力難道是神靈?
如此手段,不是神鬼也是神鬼。
“秦當年攻打上黨,韓王那個蠢貨懼怕與秦軍交戰,決定直接把上黨郡給‘秦’,這樣就不用打生打死了,結果上黨郡守不願意,連自己選的接手的人馮亭也不願意。”
“說起來我很懷疑馮亭是你們‘趙’的奸細,不願意把上黨獻給秦,卻帶著部下獻上黨給‘趙’,這和割不割地有什麼區彆嗎?”
“嘶,然後是什麼來著,‘趙’姐姐你還記得嗎?你打贏了?”‘韓’眨眨眼,像是忘了結局一樣。
“你!你彆以為在‘秦’的地盤我就不敢揍你!”
‘趙’豁然站起身,臉色陰沉盯著對方,死的那些趙人是她心中之痛,雖然死的不全是趙人,還有當時上黨的韓人,但這也不是隨意就能提起的。
‘韓’躲去‘秦’身後,探頭挑釁道:“那你來打我啊!”
‘趙’氣笑了,毫無形象擼起袖子:“好啊,你出來,有本事你彆躲她國身後!”
“略略略,傻子才出來!”
“就說最近,你不也來秦……”
“你閉嘴!”
“我就要說!”
兩國幼稚的行為被嬴稷全聽見了,但是從這些話中也可分析得知……這些人,啊不,是這些國……
他的大腦有些過載,世上怎會有如此奇妙之事?
不等‘韓’繼續說下去,‘秦’突然側身把藏在她身後的國拎了出來,甚至連起身都沒有,依舊端正地坐在原地,拎著嬌小的小女孩卻也不甚費力。
她撕破了溫婉的偽裝,眼神晦暗地盯著‘韓’:“我也想打你……”
‘韓’愣了一下,隨即撒嬌道:“為什麼呀?我也沒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