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映:“返還多少。”
少女緊咬牙關,麵色悲痛,聲音都在顫,“返一百。”
【沒關係,就當破財消災了,就當破財消災了。】
【嗚嗚嗚,我的錢啊,我的心我的肝啊!】
另兩小隻默默一人拿了一張銀票,塞進她手中,“沒關係,我們一起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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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走後沒多久,一位侍女模樣的人在隊伍中看了許久,找到了方才的碎嘴子,行禮,聲音卻分外冰冷,“本行今日不歡迎夫人,這是夫人的銀票,請夫人離開。”
不給女人爭辯的機會,兩位侍女緊跟而來一左一右架住這人,徑直拖離了隊伍,連發出聲音的機會都沒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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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室內,一樓還看不出來什麼,跟著小二上了二樓,滿屋子金錢的味道險些閃瞎寧淞霧的眼睛。
並不是那種格外高調的風格,相反,若是不識貨的來了反而認不出這裡的諸多物件,但寧淞霧認得,因為朝暮峰便是這個風格。
雖然認得,但她對這些具體的物事又無甚了解,直到三人坐定,柳若映給這兩人講解這些物件的價值,寧淞霧捂著心口落淚,默默在心裡哀嚎。
【有錢人都是低調奢華有內涵,世界上這麼多有錢人,為什麼不能多我一個?】
不多時,侍女捧著一尺有餘的木案敲了敲三人小間的門,一身粉嫩,聲音溫柔:“請問,是寧小修士所在的小間嗎?”
忽然被點名的人愣了愣,指著自己,訥訥道:“你找我呀?”
侍女忍笑:“這小間記在小修士的名下,自然是找小修士。”
她將一尺見方的木案呈上,案上擺著一則十分精致的書冊,貼心解釋道:“這上麵都是本場拍賣的物什,小間都會有的。”
“另外,”侍女頓了頓,自袖中取出銀票,低聲道:“道友當真好運,小店年前最後一次拍賣,有一小間可以免費,您方才所付費用,都在這裡。”
“您這是三號小間,稍後起牌便以號數為主。若有其餘事物,隨時搖鈴即可……”
侍女十分熟練地講完了許多事項,不等少女多言,侍女嫋娜福身,端著木案離開小間,隻餘三人麵麵相覷。
“這是,咱們……?”寧淞霧捧著銀票,另兩人不由分說一人抽出來一張,塞入自己懷中。
羅笙:“這是還給我們的。”
寧淞霧:“可我還沒捂熱啊嗚嗚嗚……”
少女佯做擦淚,將剩餘銀票放回納戒,心裡卻起了幾分警戒。
【真的會有這麼好的事兒,這店家不會是看中我們身上的衣服,準備打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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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們頭頂的房間,正在喝一杯暖茶的女人聞言猛猛嗆了兩口,一旁難得被她拽下山的秦思悅淡淡瞥了她一眼,冷冷一笑:“喝水的時候不要想亂七八糟的東西,容易付出生命的代價。”
“……”冉繁殷白了她一眼,反哼一聲:“不就是把你拽出來玩玩,犯得著如此消遣本座?”
“隻是?玩玩?本座峰上人丁繁盛,每日查驗功課都需得一段時間,不似你,隻需漫山遍野地散養一隻小家夥,自是輕鬆。”女人渾不在意地講著,低頭看著手中的文冊,麵色淡淡,全不管旁邊人的反應。
冉繁殷冷冷一笑,乾脆換了個方向倚著,離這個沒心肝的女人遠遠的。
若不是今日拍品裡有這個女人所需的仙草,她才不會犯神經將這人從青葉峰上拽下來,拽來數落她。
秦思悅輕聲疑問,點著書冊上的一件物什,問:“這件,怎的先前未聽你提過?對你極有益處,可否不拍直接拿下?”
“容本座先看兩眼。”
既是師姐所說於她有益,想來確實應是分外有利,不然這人斷不會浪費口舌。
秦思悅所指的是一件經由若乾符師繪製陣法後製成的玄色衣裙,擁有極強的保暖防風之功效……
哪裡有用?
雖未見到實物,一想到是一身玄色……冉長老十分討厭這種看起來無甚生機的衣裙,不喜歡,非常不喜歡。
她不悅地推過書冊,嗔道:“師姐,本座便是火靈根,這保暖之效,哪裡有用?”
“並非,你這身體,多一處保護便能少一次磋磨,寒風不侵,當是極好。”秦思悅說著,垂眸思索片刻,“總之,這件壓軸物什,你必須拿下。”
“改日教眠眠研究研究這些符師留下的陣法,給你其他衣服也畫上是好。”秦思悅心底起了盤算,一時也不管峰上事務了,如何管好眼前這位從根上就不算好的病秧子才是眼下之事。
冉繁殷想到那些符師每每繪符後留下的痕跡,略有幾分嫌惡,秦思悅在旁,她也不好表現出來,不然又要被這人嘮叨許久。
她默然歎了一聲,耳中卻傳來一陣感歎,原是寧淞霧也翻到了這件拍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