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元:【怎麼樣怎麼樣?成年人的快樂感受到了嗎?】
【昨天那個眼鏡大帥哥是真的帥,西裝暴徒,嘶~哈~嘶~哈~】
【你不知道你們倆一起出去的時候,有多少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你們,一半看著你,一半看著帥哥。】
【我幫你問過店裡人了,這眼鏡帥哥是第一次來,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命中注定,一見鐘情?】
陶元已經腦補了一出先DO後愛的都市甜文,許秋言則趴在沙發上,雙腿緩緩晃蕩著。
許秋言:【隻是見色起意,一夜情而已,哪裡來的什麼一見鐘情。】
【活還不錯,雖然有點累,但挺舒服的。】
【身邊現金不夠隻付了他1000,不知道行情,感覺給少了。】
陶元驚呆。
【啊?你為什麼要付他錢?你覺得他是出來賣的嗎?】
許秋言:【誰知道呢?反正錢貨兩清,以後也不會有什麼交集,就這樣吧!】
【昨天晚上折騰死我了,我補個覺,不聊了。】
許秋言隻當是體驗一把成年人的快樂,把謝哲當成了電動玩具,漂亮人形版本。
至於謝先生叫什麼,他是誰,有過多少感情經曆,許秋言都不在意。
他和謝哲隻是有著露水情緣的陌生人而已。
雖然……謝哲還真的挺符合他的審美的。
許秋言吃了兩口麵包喝了豆漿後,就補睡去了,他絲毫不知道醒來後的謝哲,正對著床頭櫃上的一疊紅彤彤的紙幣發呆。
片刻後,謝哲將手指伸入發縫中,嘴角勾出一個冷笑。
“這是……把我當什麼了?”
謝哲起身進入浴室,溫熱的水流順著漂亮的肌肉紋理流淌到白色的瓷磚上。
皮膚上時不時傳來刺痛感,是昨天被某人弄出的傷。
健碩白皙的身體上,肉眼可見的頸部、鎖骨胸肌處……一片狼藉。
而看不見的背部,也不時傳來細微的痛覺,謝哲覺得背後的傷肯定不少。
望著鏡子中自己‘淒慘’的模樣,謝哲就想起昨天晚上,那隻漂亮的小狐狸是什麼在自己的手下顫抖、哭泣、話都連不成一句,然後……又揚起脖子在前麵綻放煙花。
謝哲人生的28年都沒有體驗過這樣令人難以自持的感覺,昨天的感覺很奇特,也很……不好控製。
他不喜歡失控,因此對昨晚的事持保留態度,不過他卻不否認對方很好看,他也爽到了。
謝哲拿起平光眼鏡剛想戴上,鏡片上沾上了一層渾濁的水澤。
謝哲思索片刻後就想起這是什麼東西……
‘哢嚓’一聲,銀邊眼鏡在他利索的動作下應聲斷裂,鏡片也四分五裂。
將眼鏡屍體以及一夜後留下的殘骸扔到垃圾桶裡,不戴眼鏡的謝哲鋒芒畢露,一雙藍色的眼睛冷漠又無情。
他先給自己的助理發去消息:【查查昨晚GLORY酒吧,和我一起離開的人是誰。】
隨後,又給夏帆打了個電話。
夏帆和謝哲是發小,小時候謝哲因為混血長相被排擠,是夏帆一直待在他身邊和謝哲形影不離,令謝哲童年沒有長歪。
兩人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會成為最好的朋友。
但意外他偏偏發生了。
夏帆喜歡上了謝哲。
昨天是謝哲自大學出國深造工作後,正式歸國,夏帆自稱給謝哲舉辦了接風宴,可誰知……謝哲去赴約後,發現這並不是接風宴,而是夏帆的表白宴。
於是,謝哲喝了兩杯葡萄酒賠罪後,果斷拒絕了夏帆。
再然後……他被合作夥伴調笑,來到了酒吧遇到了不知名卻漂亮的人。
最後,謝哲擁有了一個令人記憶深刻的夜晚。
謝哲電話撥出去沒等多久,那邊的夏帆就接起了電話。
“謝哲,你找我有什麼事?”
夏帆的聲音透著一股心虛。
心虛?
他確實該心虛。
謝哲的語氣慢條斯理的:“謝謝你的酒,讓我度過了愉快的一晚。”
聞言,夏帆咯噔一下,虛心瞬間被不甘的酸意所取代:“你和彆人滾床單了?你……你怎麼能這樣?我喜歡你15年,整整15年!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見夏帆沒有否認,謝哲眸色漸冷。
昨日熾烈的酒點燒光了他的理智,也點燃了他冷寂的心,否則……他也不會被某雙好看的眼眸輕易奪了心魂。
“我是那麼愛你,為了你我十五年沒有接受過彆人的表白……”
“我昨天特地為了你推了通告,為了你……”
夏帆的聲音逐漸尖銳,謝哲將手機遠離了耳邊。
他忽然覺得昨晚某人哼嘰嘰的聲音挺好聽的,對方的聲線宛若清泉一般清冽,而被裹上了酒香與玉念後,更加動人。
謝哲將杯中的冰水一飲而儘,手背的青筋變得明顯。
他不想再聽夏帆的話,於是單方麵宣判著:“夏帆,我們到此為止。沒有以後。”
“謝哲,我錯了……我不該對你下藥的,謝哲對不起你不要這樣,謝哲……”
歇斯底裡的聲音被謝哲果斷地按掉。
將夏帆的一切都拉入了黑名單,順便在自己的好友群裡宣布與夏帆再無關係後,謝哲的目光又落到了床頭櫃上的一疊紅鈔票上。
將錢放入皮夾,謝哲下意識地想推眼鏡,卻發現眼鏡已經被他折成垃圾。
謝哲放下手,失笑。
有什麼,開始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