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或一半身體被傅戎個桎梏著,至於另外一邊,他的手則被雇主陳鋒給死死抓著。
任何一邊,他都有種感覺,他們不會輕易放手。
昨天在陸嚴那裡,他們放開過一次。
在這裡,沒有陸嚴的存在,隻有傅戎和陳鋒,這兩人勢均力敵。
哪怕這個時候被他們抓著的人不是殷或,而是彆的什麼人,哪怕是東西,殷或都有理由相信,他的兩個不會那麼輕易放手。
陳鋒話裡意思是讓他來做選擇,好像特彆友善,但殷或不至於真的因為喝醉了,就什麼都感知不到。
準確來說,其實殷或所謂的醉,有一半都是裝出來的。
他的這具身體,既然是作為炮灰來到這些世界裡,自然就和普通人的身體不同。
例如,某個時候在非炮灰劇情的時候,殷或但凡受到任何傷害,哪怕是危及性命的,也能夠在瞬間痊愈。
眼下他喝到肚子裡的酒,與其說是酒,但不如說了摻雜了許多水的液體。
他的醉隻是片刻,是身體的一種下意識的本能罷了。
過了那一瞬間,殷或基本全部都恢複過來了。
就算這會他坐在車上開車,在路上遇到交警查酒駕,也不會查出他喝了多少酒。
起碼不會犯法。
隻不過麵對忽然出現的意外狀況,殷或沒有立刻將自己的徹底清醒給表現出來。
什麼二選一。
這個畫麵,難道和昨天三選一,難道不是異曲同工。
昨天他輕易做出了選擇,可當時對於另外兩個,他也不算是放手。
他還打算繼續去爭取他們,將在他們那裡的炮灰劇本給認真走完。
他今天一點都不跑,還先後去給陳鋒開車,到傅戎所在的聚會現場,就足以說明他的決心了。
這會要選擇誰?
殷或才不做選擇,他全都要。
殷或根本就不掙紮,無論是傅戎,還是陳鋒,他已經算是知道了這兩個人比起陸嚴那邊更好對付了。
甚至他清楚,用什麼方式來對待他們,會是最好的選擇。
他們能逼迫到他?
不,從頭到尾,其實都是他在騙他們,在利用他們的感情,他在逼迫他們。
他早就不算是好人了,現在又何必再繼續裝什麼。
“我去開車。”
殷或忽然同時掙脫開陳鋒手,還有就是傅戎的懷抱。
兩個雇主,都當殷或喝醉了,以為他根本不會有多少力氣來掙脫,結果卻沒想到殷或不僅還存有力氣,甚至比他們預料的還要大。
在兩手一同將雇主們給推開後,殷或大步就朝著樓下衝過去。
他速度之快,讓陳鋒同傅戎都始料未及。
等到兩人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的時候,殷或已經單獨一個人走進了電梯,他還快速將電梯門給摁得關上。
哪怕傅戎及時反應過來,猛地奔跑上去,但還是晚了半秒鐘。
兩扇鐵門就這樣在他眼前緊緊關閉上了。
“走樓梯!”
“他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喝醉了!”
陳鋒平時理智在好,也被殷或忽然的行為給駭到了。
要是真讓殷或坐到車上,後果會怎麼樣,陳鋒根本就不敢想。
他自己很少開車,其實有一個很少人知道的願意,那就是他家有好幾個親人都是死在車禍中。
甚至其中還包括他的父親,哪怕他對父親感情不深,可是當到了現場,看到汽車裡渾身鮮血的人,在那一刻他還是全身都冰冷。
甚至哪怕過去了幾年時間,偶爾陳鋒依舊會想起那一天。
那不是想藏進記憶深處就可以的事。
幾乎已經鐫刻在了陳鋒的靈魂上。
陳鋒從來不允許他手裡的人喝醉酒來開車,他給他們的最重要的一條要求就是這個。
下屬們也都嚴格按照這點來做事。
殷或分明就是他的司機,他應該知道得最清楚,可是他現在卻率先打破了這條規則。
陳鋒還能怎麼想,肯定都是殷或喝太多酒了。
現在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陳鋒從來沒有見過喝醉後的殷或,這人給他開車,就不可能隨筆阿尼沾一滴酒。
今天他算是見到了,可也同時給了他一個極大的驚嚇。
陳鋒沒選擇坐電梯,電梯上行下降都太慢了,起碼這個時候在陳鋒眼裡,他覺得太慢。
他扭過身,朝著樓梯的方向就疾走過去。
最初是疾走,等不及了,不想浪費多一秒鐘的時間,他直接就快速奔跑起來。
傅戎在愣神驚愕片刻後,也在隨後跟上了陳鋒。
樓梯台階,誰都沒有一個台階一個台階這樣走,而是一個踏步就跨了幾個台階。
當他們兩人先後衝出樓梯,來到酒樓大廳的時候,他們看到的是,殷或朝著停車場走去的身影。
可明明殷或是用走的,他們兩個用跑,卻意外的根本就追不上殷或。
等到轉去停車場後,陳鋒並不知道他的車停在那裡,他這個當老板的,向來都隻管坐車。
甚至他大概都不記得今天來的時候,坐的是哪輛車,車輛是什麼顏色。
傅戎跟上來,他站在陳鋒身邊,本來想問陳鋒一句,他的車什麼樣。
可看陳鋒已經開始焦急起來的模樣,他就知道陳鋒知道的未必自己就多多少。
兩人轉過身四處尋找,殷或下來的快,他還提前從保安亭那邊將車輛鑰匙給拿到了。
也不是誰都能夠拿到車鑰匙,殷或把車牌給說了出來,這裡也不會跑什麼人來偷車,除非自己想進去蹲幾年。
保安將車鑰匙給了殷或,殷或疾走到車場,都不用一輛一輛去尋找,他就站在入口處,稍微往裡麵一眺望,就能夠從幾十輛車子中將雇主陳鋒的那輛給找出來。
找到後,殷或快步過去,用車鑰匙打開車門,他跟著上車。
係好安全帶後,殷或兩隻手都放在了方向盤上,他放下了手刹,同是腳下開始啟動油門。
汽車轟鳴聲響起的一刻,還在尋找中的兩人同時朝這邊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