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陸嚴那裡對殷或到底滋生出了什麼感情了,殷或這邊他決定過的事,就會嚴格去執行。
哪怕還是在和陸嚴的賭局中,他已經打算給對方根本就想象不到的驚喜了。
那個驚喜絕對會讓陸嚴喜歡。
殷或知道這種身處高位的人,想要打動他們,觸及到他們真心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雖然說似乎陸嚴對他已經有了點興趣了
可那點興趣,可能還遠遠談不上來,隻不過是對一個有點特彆的小玩意的喜歡罷了
但殷或可不要這點喜歡。
他既然要了,就要彆人都拿不到的。
而在這個賭局中,他很容易就想到一些方法來。
也因此,殷或在家裡的兩個陌生但偽裝成了他的人打算離開的時候,他忽然將他們都給叫住了。
三個人都站在了客廳裡。
無論窗外的人看到後會怎麼去報告,殷或並不在意這種小事。
“我離開,你們留一個人在這裡。”
“可是醫生?”
一個人顯然對於殷或計劃之外的變動,而擔心會影響到全盤的結局。
“現在你們到了我麵前,我不管陳總他們和你們是怎麼說好的,從這一刻開始,出現在我麵前這一刻開始,你們都要聽我的。”
“醫生,你……如果到後麵被抓住……“”
“不會的,我作為當事人,我會自己負責,如果就這樣隨便將我的命運交到彆人手裡,我反而無法安心。”
“你們不用再按照他們的意思來,都按我的來做。”
“現在,你和我一起出去,我們去另外的兩個人那裡。”
殷或大概知道了,應該是兩個人一組。
“對了,再給你們十分鐘時間。”
“請你們一定要看清楚了。”
“我……非常相信你們的專業能力。”
於是就在這個空曠的客廳裡麵,殷或背對著窗戶,觀察他們的人根本看不到殷或的臉,於是自然不知道殷或這會在做什麼。
他就那麼安靜站著,但是他的表情卻在快速變化。
哪怕變化的痕跡不大,可以稱得上是微小。
麵對他注視他的兩個人卻早已控製不住自己的表情了。
再多的教練老師都不如本人來教要準確點。
“這個表情,你們說下理解。”
殷或嘴角浮出了特彆淺的笑,嘴角揚起的弧度很小,可他的眼瞳深處,卻令兩人都看得清楚,他在笑,他非常開心。
不是那種流於表麵的開心,他的整個靈魂都是歡悅的。
“感覺醫生你心情特彆好。”
“還有就是,無論輸贏,你其實都是在享受著。”
“你呢?”
殷或詢問左邊那人的回複。
“醫生你……可能很難接觸到最真實的那個你,哪怕和你成為朋友,你也能夠給彆人無儘的溫暖關愛,但那些都還不夠真。”
“……你們足夠優秀了。”
“比我當初優秀太多。”
要是這兩個人也來快穿界當炮灰人員,殷或有理由相信,經過不斷的演繹,他們說不定會比他做的還好。
很多世界裡,殷或還真的遇見過比他還優異的人。
“……都理解得還可以。”
“不過還有一點,你們沒有看出來。”
“是什麼?”
兩人異口同聲。
“如果到時間了,我可以從這裡跳下去。”
殷或的回答讓兩人同時朝著他猛地走進了兩步。
“不需要緊張,我的離開絕對和你們認為的不一樣。”
“能夠遇見你們,和你們一起玩這場遊戲,是我的榮幸。”
“謝謝。”
殷或主動伸出了手。
他先後和兩人握過手後,轉身就朝著房門方向走過去。
其中一人愣怔了幾秒,立刻跟了上去。
另外一人留在了客廳裡。
大門打開後又關上,那人好像還沒有從剛剛的意外中清醒過來,他身體後退,退到了沙發邊,靠坐在沙發上,揚起頭他盯著頭頂純白的天花板注視了許久。
過了有十多分鐘,這人低聲嗬嗬嗬地笑了出來。
怎麼辦?
他想怎麼辦?
當了二十多年的直男,在今天居然會發現,原來他還可以彎。
他心動了!
他相當得心動,哪怕理智告訴他,那個人絕對不是他可以觸及到的人物,但是他的心根本就控製不了,他對醫生一見鐘情了。
他甚至在他說可以隨時跳樓的時候,他想衝上去抱住他,然後向他剖白自己的心意。
哪怕是要他將自己一顆心臟給挖出來都可以。
他想要醫生看看,他的心到底有多紅,有多真。
真可憐。
他還是真實可憐。
這輩子好不容易為一個人動心,即便是同性,他也覺得沒有關係。
但是無數個事實,卻在不停告訴他,或許今天明天過後,他們將再也見不到麵。
他還能做彆的什麼嗎?
青年低頭看向自己握緊的拳頭,手指緩緩鬆開。
很遺憾,他好像什麼都做不了。
人生中頭一次,青年開始怨恨自己普通的出生了,但凡他和陳鋒或者傅戎他們類似,他就可以用他的力量去保護醫生了。
可是他什麼都不是。
什麼都不是。
青年揚起的頭顱落了回去。
也不對,他還是有可以做到的事。
那就是聽從醫生的意思,更加接近得扮演他,這就是他能夠做的一切。
他會完成的。
青年在心底發下了隻屬於他的誓言。
殷或跟著一人離開,他們同時坐上了一輛汽車。
汽車朝著下一個地點開過去。
在那裡已經有兩個人了,他們進了一家電影院,還是坐在一起看電影。
周圍彆的人見到他們都當是雙胞胎,沒有人覺得有異常。
隨後當殷或他們又進去的時候,檢票員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怎麼剛過去了的雙胞胎又重新過去了。
走進了影廳內部,電影開場了。
殷或將先到的兩人給叫了出來。
也不算是真的叫到影廳的外麵,就在裡麵,隻不過是在轉角的位置。
在那裡,殷或讓前麵的兩人到他的跟前,隨著殷或來的人,他帶了有化妝的用品,這樣一來殷或身上的那些痕跡也就可以重新偽裝上去了。
隨同的人一邊給兩人快速化妝,他們一邊把手機的電筒給打開,然後光芒都聚焦到了殷或臉上。
和在客廳裡的方法不同,殷或隻是往後靠,他靠在了牆壁上。
他單手插兜,另外一隻手隨意的落在身側,他視線從左到頭,當落到和他一樣麵孔的人臉上時,他的臉色也在肉眼可見的變化。
他的笑和冷漠,還有決絕可以說收放自如。
其中有人和娛樂圈有演員有過接觸,其中還有拿過影帝影後的。
但似乎那些人和殷或比較起來,他們是演的,而殷或不是,他是能夠靠一個眼神,不哪怕是一個簡答的隨意動作,就能觸動到人的。
真的有人能這麼漂亮和完美嗎?
完美到,給人一種好像眼前的不是真人,隻是他們偶然間錯誤看到的,夢中花水中月。
“時間不多,希望你們能儘快模仿起來。”
“醫生,恐怕我們成為不了你。”
“沒事,我本來也沒有想過真的讓你們中的誰來代替我。”
“我還怕殃及到你們,讓你們出事。”
“你們的這份堅持,我是希望你們既能做成功,又能在裡麵享受到。”
“哪怕是工作,隻要喜歡,就會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殷或從影廳裡離開,他走出電影外。
早就有人等在外麵了,還是好幾個。
他們忽然見到兩個殷或出來,你看我我看你,想上去攔住人,可是又知道陸嚴的意思,於是隻能眼睜睜看著兩個殷或從他們眼前走過去。
然後他們再繼續跟上。
出了影院,下一站是一個大型的商場。
距離這邊不遠,那邊也有兩個偽裝成殷或的人。
殷或和另外一個自己,再次坐上了出租車。
那個人手心都在出汗,他承認自己此時太激動了。
這比陳鋒他們告訴他們的還要不同。
所以這就是醫生的真正實力和魅力嗎?
難怪那兩個本來就優秀的人都喜歡他。
因為殷或身上具有的,是常人根本就難以具備的。
這樣的遊戲,太叫人心弦都震顫起來。
“醫生。”
男生聲音都在微微發抖。
是激動到發抖。
殷或看他眼底燃起來的光芒就知道他這會已經沉浸在裡麵了。
“後麵還會更好玩。”
“太感謝醫生了,沒有你,我人生中哪裡能有機會體驗到這種刺激。”
“不謝,好好享受就是。”
“這是給我的禮物,也是給你們每個人的禮物。”
“醫生……”
男生吞咽了一口口水。
殷或側眸看他,這個人年紀還很小,但剛見麵那會卻有種老成感,他相信一定是對方在過往很早就獨當一麵了。
“怎麼?”
殷或淺笑著問。
殷或的一個笑,他不是隨便笑的,他就是故意用這種蠱惑人心的表情來影響男生。
“我……我能握一下你的手嗎?”
殷或嗬嗬了兩聲。
“當然可以。”
殷或主動伸手,將男生激動緊張到發抖的手給握住了。
“我心臟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男生向殷或表達他此時的感情。
“在車裡可以鬆懈片刻,但是下了車,就要拿出自己的技能本身來。”
車裡男生有所失控,殷或倒是不會說什麼,但車一停,男生就該進入到自己的工作中。
既然要工作,就不能有任何懈怠,必須做到最好。
這是同為打工人的炮灰殷或,他所守的準則。
“我會的。”
男生手還在抖,看他的眼神已經堅定到令人動容了。
“嗯。”
殷或自然是選擇無條件的相信他。
出租車停靠在路邊,殷或和男生走下了車。
他們兩人下車的姿勢不說一模一樣,動作不同,但姿態和神情如出一轍。
司機看著兩人離開的身影,剛才他聽到了後麵的談話,都是能夠聽懂了,但是合起來他就根本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司機剛要開走車,幾個人走了上來。
那幾人拉開車門就坐了上來,司機往後瞥一眼,臉色立刻就變了。
一點問題,剛才他們都做了什麼,說了什麼?
隨著後座麵孔肅穆冷徹的人的詢問聲,還有遞過來的厚度可觀的紅包。
司機顫巍巍地接過紅包,隻是打開覷了一眼,立刻心跳如搗鼓。
跟著在後座高壓冷漠的逼視下,司機把自己看到的和聽到的全部都告訴給對方了。
那人一邊聽,一邊手指在手機上快速操作著。
“有視頻嗎?”
“有,隻是這個時候不好取出來。”
“行,一會有空了,你把視頻給導出來,然後發到這個手機號上。”
後座的人給了司機一個電話號碼。
從那幾人上車到下車,似乎五分鐘時間都不到。
而且他們還離開得非常快,眨眼就沒有了身影。
如果不是手裡還捏著厚厚的紅包,司機隻會覺得剛才是自己大白天裡做的白日夢了。
重新把紅包給打開,拿出裡麵的現金,隻是粗略觀察這個厚度,估計都以一萬塊。
這個天降的錢也太好賺了吧。
司機猛地打了個哆嗦。
馬上把出租車給開走,像是怕被人看見他五分鐘時間就賺了一萬塊似的。
商場裡,殷或同男生去了樓上。
樓上一家砂鍋店,店鋪裡坐了兩個人。
殷或過去後,那兩個人同時停下了筷子。
殷或也叫了碗砂鍋,於是四個人,四張同樣的臉就這麼出現了。
也就是砂鍋店裡人不多,不然早就有人過來圍觀了。
裡麵有幾個小隔間,四人從外麵換到了裡麵。
換過位置後,殷或沒有馬上就說話,而是先讓那兩人吃飯。
等到殷或的砂鍋抄手端上來後,他低頭吃了兩個。
跟著他放下了手裡的筷子,他似乎要走了,而沒有任何事能影響到他。
對麵兩人不知道殷或什麼意思,還是男生給他們提醒。
“如果這個時候忽然有事情發生,你們就該是這種表現。”
兩人頓時恍然過來。
他們都隻顧著模仿殷或外在的形,但是卻故意去忽略那種神。
是他們在逃避問題了。
幾十萬拿到手裡,就該做出想對應的事。
兩人在沉思消化了片刻後,也學著殷或的模樣,把筷子給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