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見掘地三尺都在沒找出來什麼,可算是把心放在了肚子裡。
抓到了白苧確實在他意料之外,也不可否認二皇子確實有過人之處。但.......沒有彆人的腳印,沒有可疑的之人,也沒有其
他重要證據出現,甚至仵作驗屍的新結果也說脖頸之上並非掐痕,貴妃之死,怎麼看都是意外!
這下可以結案了吧!呼!
沈厝承認自己是有點挫敗感的,這是他第一次辦案,野心過大自然而然的把白苧預設成了全部事件始作俑者,太自以為是了,現在沒有更多的線索能證明貴妃之死他殺。
他也不得不接受,自己經驗不足,操之過急的事實了。
還有最後一個嫌疑人。
“我們今晚,可以結案了吧?”
“我今晚,可以出宮了吧?”
大理寺卿和南枝竟然如此有默契,都指望著趕緊擺脫這煩人的命案。
沈厝給了他倆一個白眼。
“不能!三天時間到了,若是還無線索,我自然會結案。還有你,跟我來~”,一整日奔波和頭腦風暴壓塌了沈如琢的脊梁,眼底的一片烏青也同屍斑一樣,烏泱烏泱的。
“還去哪兒啊?”
南枝百般不願,雖然自己那個鼠窩也沒有多值得眷戀,但天生謹慎的性格讓她總是擔憂橫生枝節。與鼠窩不相上下,皇宮也不是什麼好逗留的去處。
皇宮北側有幾處獨立的宮苑,與嬪妃住所相隔,也正是沈厝舊殿所在,未出家或者開府的皇子都在此處居住。
“太陽,快下山了.......”
“殿下,有什麼話跟我說嘛?”
“沒有的話,我可不可以......”,一天三頓都簡單對付過去了,她的小肚子開始嗞哇亂叫了。
“安靜。”,他的耐心可不多,撥絲抽繭也整理不出合理的思緒。
他們走向的地方越來越荒,皇子們的居所之中竟然還有如此人跡罕至的地方。
沈厝卻駕輕就熟,順腳踢開了幾塊兒攔路的碎石和樹枝。
“我總能問問,咱們要去哪兒吧。”,這些碎石和樹枝想必是在這裡很久了,久到石頭下開始生長青苔。
應該是平時無他人會走這條小路,而經常走這條小路的人也熟悉路途障礙,才沒有刻意清理。
他是害怕第一次踏足的自己絆倒。
“去見,臨安公主。”
臨安公主與他同年同日同月生,更讓她們感情不同的是,臨安的生母乃是陳皇後從家中帶來宮中的陪嫁。
帝後自太子三歲之後開始不睦,也是在這樣的境遇下,皇後有了沈厝,從少女時期就信任的夥伴同時懷上了丈夫的孩子。
沈厝一直並不認為自己的人生有那麼糟糕的原因,也是因為臨安在身邊。
不要誤會,他們不是惺惺相惜的關係,這也是沈厝一直不願意直麵的,自己的陰暗麵......
他對臨安的關照,隻能勉強稱為憐憫,因為自己被流言所擾的命運在臨安的際遇麵前不值一提。
還有,更深的一層原因......
讓這份憐憫不得已持續著,一直到及冠才得以“逃離”。
“待會兒,若是臨安......”,他很少這樣猶豫措辭:“罷了,你彆表現得太驚訝,也彆靠她太近,她不喜歡陌生人。”
......
是什麼緣由,要像保護幼獸一樣小心。
臨安公主所居之所雖然荒僻,但推門之後彆有洞天,是一片彆致的江南小宅布景,沒有皇室氣派,但彆有韻味。明顯費了心思的疊山理水,引水成池,築土為山,漏窗成景,影影綽綽。
花牆廊壁,若隱若現,雅致迷離。
旁設蹲踞與驚鹿,竹筒上部注滿水後,自然垂倒,而後再翹頭恢複平衡,來來回回,尾部撞石,伴隨水流發出規律的脆響。
沈厝在蹲踞旁淨了手,示意南枝也效仿,而後二人徑直入內。
“殿下?”,唯一的女侍對來客充滿了狐疑又驚喜道:“您怎麼來了?”
“月娘。”
女侍名為月娘,並無宮中侍女對待皇子的那般小心,她和沈厝好像很熟悉的樣子。
“殿下是來找公主的嗎?公主在......”,月娘語氣難掩欣喜。
“不是,我是來找你的。”,沈厝和她不曾寒暄,也不拐彎道:“月娘,你昨夜是否有去過西苑?”
“去過。”,女侍更加驚訝了:“殿下怎麼知道?”
啊?
信息量太大,南枝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你為何要去西苑?”,沈厝緊接著問。
“啊?”,這個問題好像很莫名其妙一樣。
莫名其妙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