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潘安 許是真的把她嚇到了,沈厝不敢……(1 / 2)

許是真的把她嚇到了,沈厝不敢貿然行動,乾脆背過身去,等待南枝自己平複心情。

這個反應是南枝沒預料到的,也多虧了沈厝冷靜的反應,她的啜泣聲慢慢變緩,呼吸也漸漸均勻,瞧見單薄的少年郎在月色下垂首頓足,南枝才覺自己方才所為實在不妥。

把氣撒到無辜的人身上做甚?

“你,沒事了嗎?”,沈厝仍背著身,示意自己撞破南枝窘狀實屬意外。

“我,我,我沒事了。”,南枝眼神迷離,胃部翻滾的絞痛還尚未平息:“抱歉,是我的反應過激了。”

沈厝聞言才彆過身來,從袖子裡掏出一塊君子蘭紋樣的方帕遞給了南枝,示意她整理儀容。

“是我抱歉,嚇到了你。”,夜晚突入少女閨房,確實魯莽,說著,他臉鼻梁側的痣也顯得扭捏了起來。

二人之間還沉浸在臨安處不歡而散的尷尬氛圍當中,誰都不願意先開口。

南枝精神不佳,恐今夜還是睡不踏實,明日又是一番折騰。沈如琢的突然到來更是讓她摸不清頭腦。

“殿下,有何事,要現在尋我?”,一邊小心詢問,一邊握緊沈厝的手帕,不知是否要歸還。

若是歸還,方帕她已用過。若是不歸還,怕是就還不了了。

“並無要事。”,南枝瞧著不光是身體不適,還紅著眼眶,語氣悻悻的。

她這人,若說是古靈精怪,實在是不至於的。但若是平常姿態,就算手腳都安安分分,一雙俏皮的小眼珠子也定會滴溜亂轉。

“隻是來告訴你,我要出宮了。”,捅破身份的事還是緩緩為好,沈厝胡言亂語道。希望自己和她之間的小插曲不會影響到采選。

“你可是在宮中受了欺負?”

教習嬤嬤嚴厲,皇後的脾氣自從太子眼疾發作以來越來越變幻莫測。尤其是對沈宸身邊的一切都慎之又慎。

南枝身世不顯,要在東宮立足,恐是艱難。

“未曾......”,說不上是欺負,教習嬤嬤對每個姑娘都同樣嚴厲,並沒有故意苛待她一個,這對她來說已經是不同以往的待遇了,是自己的身子太差。

“那,你為何......”

沈厝聽她方才訴苦,提到了膝蓋,就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兒。摸遍周身,也沒摸出金瘡藥來。

“無妨,我在家中吃食清淡,許是宮裡的夥食太好了,我沒這福氣。”,哪裡是她沒福氣,分明是皇後揠苗助長。

在家中,她從不配上桌與父兄同食。

每月那點可憐的例銀,要養活自己和小果兩個。小果隻被允許一周采買一次,也隻敢買些不易腐壞的素菜囤放。

儘管如此,盛夏時節,一周也有一半時間在啃食腐爛的壞菜葉子。

瞧她乾癟灰白的小臉,怕是這幾日夜夜如此。

“你若是不喜食葷腥,那便將肉食悄悄在茶杯中涮洗一圈兒,就好。”,宮中的廚子做肉食,會像油不要錢一樣下猛料,他也深受其害,因此不喜葷腥。

得了這般投機取巧的損招,南枝難免樂了樂。

沈如琢是救了她小命的恩公,雖然自己現在的處境和身份都尷尬,但也許是這樣相對而立的最後一麵了,難免有些感慨:“恩公,您救我性命,真真的,是個活菩薩。”

活菩薩,看南枝破涕為笑的麵孔,沈如琢有些飄飄欲仙了。

煞星公搖身一變,竟成了活菩薩。

南枝在宮中呆了這多天,哪能沒聽過自己烏雲教教主的名聲,還願意往前湊,才是沒心眼兒的。

看沈厝一怔,南枝引出話題道:“貴妃溺水案如何了?”

她是重要人證,關心一下也是應該的。

“已經結案了,白苧交由刑部處置。貴妃之死沒有其他證據證明是他殺,就以意外結案了。”,他以為南枝關心案情,是擔心將自己如何目睹二人私會捅出去,隨即補充道:“放心,未曾透露你混入宮中的事情。”

混入宮中,那也是他造成的。

老白已經痛批了小六辦事不力,哪有說話隻說一半的。

“我知道,殿下不會說的。”

這日子熬一熬也總會過去的。

教習嬤嬤打磨了兩天,沈如琢竟然覺得南枝說話都有些彆扭了。

負荊上山的李果今夜勉強宿在了廣教山寺中,可惜是事與願違,遇到了難打的刺頭。

“李果!”

此聲的主人正是來山上清修的陳行己。廣教山距皇城不過車馬半個時辰的路程,他若是請不下來長休,就每逢法事前後,來山上住一二時日。

“陳,都督?”

陳行己怎麼會在這裡?都督被國舅扔去戍邊近十載,從一等步兵做起,殺敵無數,流寇探子一個不留,殺伐果斷,一劍封喉,簡直當事活羅煞。

李果心中的,真潘安......

瞧這飽滿圓滑的臀大肌,上下遊走的喉結,和古銅色的皮膚......

陳行己回京之後就閉門不見,忙著鬨出家,連論功行賞都放了皇後的鴿子,直到上任九門步兵提督,沒人在市集上瞧見過這位羅煞。

都說他麵有疤痕,身壯如牛,肚無點墨,喝血吃肉......

“你方才說什麼?”,陳行己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削發為尼?”

了悟和尚微睜半眼,見兩人相識,就當作什麼都沒看見,繼續打坐。

她承認,是有些慌了的,宮宴一麵,驚為天人,若有機緣,定是願意前緣再續。可也不是在山頭上,佛堂裡,隻好硬著頭皮回答道:“是!小女李果,願投靠佛門,削發為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