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反 老師來了(1 / 2)

薑燁快步向前,砂糖和嬑行慢步跟在身後。

她還未走近,就發現那名叫做齊賢的女生已經看清了她的動向。

齊賢的頭發和其他人一樣梳了上去,露出光潔的額頭,唯一不同的是,她的丸子頭沒有勒得那麼緊,看著不會覺得頭皮痛。

“嗨!”周齊賢看著薑燁擺了擺手,打了聲招呼。

她說:“還是不打算換舞蹈服嗎?綾小路應該幫你帶了吧?這次再不換,要被留堂了哦。”

薑燁一時之間不知怎麼答話,就又聽到了周齊賢的聲音:“有難處?你直說就是了。還是你真的沒帶想要以寒幫你跟老師求情?”

原來是叫以寒,薑燁本來還為不知道怎麼稱呼她而犯難,現在就好辦多了。

薑燁斟酌著找了個由頭:“我覺得舞蹈服和舞鞋穿著很不舒服。”

以寒聽到後偏偏頭,眯起眼睛看著她:“怎麼?你第一天知道這件事?”尖細的聲音好像為此添加了一番諷刺,但不難聽出她語氣如常,沒什麼不認同的意思。

薑燁心中一喜,可能以寒也對舞蹈服有意見,隻是不表現出來罷了。

她說:“但今天我不想忍了,你應該也不樂意穿吧?”

聽了薑燁這話,以寒嘗試勾起嘴角,語氣淡淡:“我最不喜歡你這副看穿一切的樣子。是又怎麼樣,學舞總是要吃苦的。”

薑燁掃了一眼正在熱身壓腿的女生們,又望向後排亂作一團插科打諢著的男生,不滿道:“我感覺男生過得挺舒服的。”

“我們要跳芭蕾嘛,學的不是一個舞種。”以寒並沒有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而是自顧自嘟囔著。

未等薑燁反駁,她卻聽到周齊賢淡地回應了:“是一個舞種。”

以寒伸手偷偷擰了周齊賢一下:“你到底站在哪邊的?女舞者需要亭亭玉立,所以才要穿足尖鞋嘛。”

薑燁好不容易才忍住沒有翻白眼:“為什麼要亭亭玉立?我也想展示力量感。何況芭蕾最開始就是男的在跳。”

她頓了頓,把下一個觀點說出來:“不光鞋子,還有衣服呢,你又該怎麼解釋?”

以寒偏偏不回答這個問題了,她換個角度繼續問薑燁:“那你想怎樣?就算這次我幫你跟老師求情,下次呢?你還是不穿?”

“我想要一勞永逸。”薑燁直視她的眼睛說道,“我想要大家都不穿。”

以寒聽到這“大逆不道”的言論,瞪大了眼睛,差點叫起來,又強行把聲音壓低下去:“你瘋啦,你想把老師氣死嗎?拋開這點不談,你以為你真能用你的歪理說服大家?”

薑燁正要答話,卻看到周齊賢朝她身後看去,她一回頭,原來是嬑行她們帶著綾小路一起回來了。

綾小路發覺薑燁在看她,立即展現出笑容,而後懶洋洋地把下巴靠在薑燁肩頭,衝著以寒說:“可紅紅是已經說服你了不是嗎?李以寒?”

薑燁接過綾小路的話頭,道:“我是不能說服大家,所以,這不是還有你嗎?”

她的語氣爽利,沒有恭維的諂媚感,但李以寒還是小小的滿足了一下。

周齊賢笑起來:“你們並沒有說服以寒,她本身就這麼想。並且沒有要和老師對著乾的意思。”

她話鋒一轉,道:“當然,我相信你們有本事能說服她。但隻靠嘴皮子功夫是不可能的,得拿彆的條件換,你好好想想吧。”

說著,周齊賢就拉著以寒要走,薑燁攔下了她們:“這堂課馬上就要開始了,與其讓我想,不如直接提出條件。”

李以寒回頭:“我要你,殺了心理醫生。”她臉上不帶一絲表情,回頭的動作也像個僵硬的木頭人,眼神卻堅定無比。

薑燁瞳孔巨震,一時之間不知該作何反應。嬑行甚至上前一步生怕她傷到薑燁,連綾小路都直起身子皺了皺眉。

李以寒倒是咯咯笑起來:“逗你玩的,至於嗎?嚇成這樣?好吧,既然你們不能去殺醫生,那就替我去見醫生吧。”

她不知從哪裡摸出一張卡片,拍了拍上麵不存在的灰後遞向薑燁:“喏,用我的卡,就會記我的名字。怎麼樣,很簡單的條件吧?周五之前去一趟就好。”

反抗舞蹈老師本就危險重重,再加上一條去找聽起來就不對勁的心理醫生,還是頂替彆人的身份去,這簡直就是去送死。

但薑燁沒猶豫多久就掙脫砂糖嬑行的手,接過了那張身份卡:“成交,你讓大家都穿回常服,我就替你去。”

李以寒擺擺手:“每一個都跟你一起反抗是不可能的。但我們說服絕大部分沒問題。我先去說了,你們也加緊速度,一會兒老師該來了。”

李以寒她們走後,綾小路掃了三人一眼,笑著對薑燁說:“那我也去幫忙勸勸。”說完就小跑著離開了。

眼見綾小路離開,三人都鬆了一口氣。嬑行砂糖終於忍不住投來不解的目光。薑燁自然要解釋她心中所想。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校規她是一定要驗證的。而按照夏紅的日記,5月19日後她必定要去心理谘詢室一趟,與其拖到十天後,不如主動出擊,說不定能早點離開這個鬼地方。

還有一點她沒說,但大家心知肚明。眼睜睜這些女生不得不穿著不舒適且過於暴露的衣服,她們是做不到的。

談話間,李以寒已經轉了一圈回來了:“基本上都去換衣服了,綾小路也幫忙勸了,剩下那幾個有的是膽子太小的,有的嘛……你懂的。”

薑燁先是道了謝,接著席地而坐,靠在砂糖身上閉目養神起來。

時間流速仿佛變快了,薑燁沒能休息幾秒鐘,緊繃的神經促使她睜開了眼——老師來了。

舞蹈老師不苟言笑,看著比電影老師凶多了。三人卻覺得這樣更好些,電影課上的微笑太瘮人了。

她先是盯了一會兒夏紅,緩緩開口,她的語速很慢,但並未削減她給人帶來的壓迫感。

“夏紅,不穿舞蹈服也就罷了,你這發型是怎麼回事?等著頭發扒在你的臉上糊住你的眼睛嗎?”

薑燁留的頭發很短,隻是這幾天都困在校園裡,劉海長長了些。沒想到老師會先問這個,她正考慮如何解釋時,老師的目光已經移到彆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