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頭時,九嚶已朝她遞來一樣物品。
那是一片純白無瑕的透明鱗片,雖是白色,麵上卻覆著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芒,其上靈氣躍動,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梅湖島靈氣充沛,島上靈獸甚多,這魚鱗便是湖中靈魚所棄,帶在身上有驅邪避災的效果,若搗成粉末,便是一味珍品藥材,我拿著用處不大,便贈與師妹吧。”
“師姐,這——”
這麼寶貴的東西,夏忍不敢隨意接受,思慮半天,還是搖了搖頭,
“靈魚的鱗片——太珍貴了,我不能要。”
似是早就猜到她會拒絕,九嚶並不驚訝。
除了扶靈,清竹宗的弟子個個都謙遜知禮,尤其是內宗弟子,更是不會隨意接受他人好處。
“你既叫我一聲師姐,便更應該接下這鱗片,我已問過暉明長老,其實明日不僅是扶靈師妹的生辰,也是你的生辰,對嗎?”
清竹宗的人並沒有過生辰的習慣,隻是扶靈身份特殊,才會每年都替她舉行生辰慶典。
至於其他人過生辰,也隻有關係親近的人才會送上幾句祝福。
沒想到九嚶居然連自己的生辰都知道,夏忍眼中寫滿了驚訝兩個字。
直到手心被人塞進一片冰冷光滑的物體,她才癡癡的回過了神。
“這魚鱗,便當做是你的生辰禮物罷。”
話已說到這個份上,夏忍自是不好再拒絕,最終還是心懷感激地收下了這份心意。
時間轉眼即逝,很快便到了第二日。
扶靈的父親扶息,是清竹宗上一任宗主,在扶靈出世前修為就已經達到圓滿境,算得上是修真界數一數二的高手。
彼時妖龍現世,各宗各派聯起手來,卻也拿它毫無辦法,直到有人甘願以血獻祭將它騙進幽火神潭,才成功將其鎮壓。
而那個為此付出生命代價的人,便是扶息。
就這樣,扶靈還未出生,就失去了自己的父親
許是覺得她可憐,又或是覺得對不起已經過世的扶息,這麼多年以來,每一次扶靈舉辦生辰會,各宗各派都會派人參加,就算沒有人來,也會將禮物送到。
隻是近幾年四宗愈發強盛,妖龍也被封印在神潭中而無法出來作亂,修真界的人便漸漸忘記了他們曾經的救命恩人——扶息。
甚至於到了今年,外宗親自過來參加生辰會的人,隻剩四五個了。
和往年一樣,這天宗門內外一片喜氣洋洋。
大廳外人群往來,手裡無一不提著貴重的禮物。
至於今天的主角——扶靈,此時此刻正在閨房梳妝打扮,猶豫該穿哪件衣服出去才能驚豔眾人。
粉色稍顯稚嫩、黃色過於亮眼、白色太過疏離……
挑了許久,她總算從一堆新衣服中挑出一件淺紅色的裙子。
將裙子放在身上比劃一番後,她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紅色明豔動人,最是配自己了——
扶靈伸手開始解扣子,外衣還未脫下,門口便傳來一陣平緩的敲門聲。
衣服還未換好,她並不想去開門,但今日宗裡賓客眾多,她也不敢像往日那般隨意。
雖不情願,卻還是將房門打了開來。
而敲門的人,不是彆人,正好是她最不想見到的那個人——九嚶。
扶靈見到來人的瞬間,下意識的就想將門給合上,直至餘光瞥上九嚶右手纏著的白紗,才恢複了些許理智。
經過前幾次“交鋒”,她早已明白了一個道理——單憑她自己,絕對鬥不過眼前這個可惡的女人。
今天是她的大日子,她並不想與誰產生矛盾。
心中就算再不想見到九嚶,她也沒有像從前那樣表現出來。
語氣,竟也是出乎意料的平和——
“九嚶師姐來我這做什麼?”
兩人昨日才吵過架,九嚶卻並不奇怪扶靈態度的轉變。
她心中清楚,這個時候的扶靈性子雖嬌縱了些,但也知道哪些人該惹,哪些人不該惹——
說白點,就是“欺軟怕硬”。
她伸手將門推開,麵上依舊冷漠疏離,說話時的態度,也一如既往的冰冷,
“聽聞扶靈師妹身體不適,我過來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