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啊 纖長白皙的手指在酒碟邊……(1 / 2)

纖長白皙的手指在酒碟邊緣遊移,她撐著下巴,目光始終不離開屋外跪坐的男人,薄綠的發色,室內光線打在他臉上形成光影,皚皚白雪,簌簌黑夜,清俊的付喪神跪坐在雪裡。

岩見葵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事實上,膝丸今天確實很奇怪,他作為近侍前來,此後一直待在雪地裡。不管自己怎麼勸誘,除非下令,否則他不會行動,但若是她下令叫他進來避雪,他卻會置若寡聞。

這讓她有點兒生氣。

他喜歡淋雪那就讓他淋個夠,等到腦子清醒,足夠清楚才來講明發生何事。

她是一位性格不錯的審神者,除去喜歡黏人這點,幾乎在各方麵都稱得上絕佳。卻唯獨不喜歡被脅迫,真正意義上危害到她的威信,挑戰她作為本丸之主的威嚴時,她也不會手軟。

但她並非在氣膝丸抗令,而是膝丸不愛惜自己,她為此而生氣。

心疼,心急,心如焚。

這一場雪是落在他身上,也是落在她心上。

午夜十二點,雪止。

“你,進來。”岩見葵甜柔輕軟的聲音響起。“這是最後一次機會。”

半晌,膝丸終於動了。

他帶著冰冷的雪走進來,少女眸子裡閃過心疼,可依舊板著臉,故作氣惱。

“說吧,你為什麼……”

“我喜歡上一個人。”

岩見葵失手打碎了酒碟,她震驚地看著膝丸。他、他喜歡上一個人?是誰?找出來!一對一solo!勝者抱得膝丸歸!

“可我覺得,她喜歡的是兄長。”

嗯?!岩見葵察覺到事情不對,眼神不由犀利起來。怎麼說?那個女人勾搭了膝丸,還妄想源氏雙收?哼,好大膽子!把修羅場開到她本丸裡來了?

“我該怎麼辦?”

“做掉她!”

膝丸不說話,就這麼看著冒出驚人之語的岩見葵。

他看了她一天了。

這是極其美麗的一名女人,她有令人驚羨的褐色長發,總用白色的大朵蝴蝶結固定,水潤的眸子總是深情款款,暖黃的燈光給她的肌膚鍍上玉一般的光澤,一年四季她都喜歡穿著純白的連衣裙。從未見過有比她更適合白色的女人,既可高雅亦能嫵媚,她溫柔起來會叫人身子都酥掉半邊,她凶狠起來也有叫人甘心溺斃的風情。

隻是她好像很在意自己的形象,儘可能地在發狠過後緊張兮兮地將長發挽到耳後,滿臉羞澀地用嬌軟的說:對不起呀。

他對她有不臣之心。

本不該如此。

無論這是多麼可愛、多麼美麗的女人,都不是身為臣下的他可以去妄想的。此前她雖然一直都以逗弄他為樂,更多情況下都是兄長在場時的玩笑,卻沒想到,自己卻在她有意無意地親近中,把她放進了心裡。即使有兄長作為競爭對手,也隻是叫他稍有遲疑,真正讓他舉步維艱,自責至此卻是因為岩見葵身為主君的身份。

對本該儘忠即可的主君交付出屬於自己的情動,在夢裡幻想過與之交歡的纏綿,哪怕之前在雪地裡,他看似紋絲不動,目光卻始終流連在她身上。他以下犯上的念頭,愈演愈烈,隻得倚靠風雪來製止他的妄念。

及地蜿蜒的褐色長發,盤起縮在墊子上的小腿,被純白色衣料勾勒出的纖細腰身,再往上是女性特有的溫柔鄉,在領口隱約可見的鎖骨。他不敢再往上,害怕對上那夢裡叫他追尋的紅唇,也擔心看見她那雙平日裡溫柔似水卻在決策時洞察人心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