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 置於死地而後生【……(1 / 2)

武裝特警 淮上 5309 字 8個月前

可憐的米切爾同學顯然是沒有偷窺癖的。

“我沒有那種拿望遠鏡窺視女更衣室的不良癖好!”周一上班的時候,米切爾躺在警察廳心理谘詢室的大躺椅裡,委屈的對心理醫生抱怨,“我真的沒有,我們隊長他公報私仇!”

心理醫生是個為S.W.A.T服務了三十年的棕發白種女人,溫和的拿著夾板坐在他身邊,說:“我知道你沒有,親愛的。實際上這是個流程,任何在特警隊裡第一次開槍殺人的警察都會被送到這裡來,因為在程序上,他們被認定受到了某些心理影響。你們隊長隻是秉公辦事罷了。”

她換了個更加舒服的坐姿,微笑著問:“聽說你在上周學生公寓的事件中,用衝鋒槍把一個歹徒打成了馬蜂窩?”

米切爾點點頭。

“你沒有任何感覺嗎?任何的,負麵、消極、不好的感覺?你有嗎?”

米切爾搖搖頭。

女醫生驚詫的放下夾板,上下打量著米切爾:“你心理素質很好啊。”

“哈哈,是嗎?我也這麼覺得!”米切爾抓抓頭發,開朗的笑了起來:“因為我知道如果不殺那個歹徒的話,就會有其他人質被傷害!這是很簡單的道理,我並沒有覺得殺人有什麼不對。自然界裡也是這樣,弱肉強食,適者生存,殺戮不是每天都在上演嗎?比起那些隨意傷害彆人的歹徒來說,至少我開槍時是站在正義這一邊的!”

“……你、你事後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適嗎?”

米切爾自然的搖搖頭:“我為成功解救出那麼多人質而感到自豪!”

“你真是我見過的最特彆的警察……”女醫生猶疑著拿起報告書,似乎在遲疑到底要不要簽字,“我,我不能隨便給你出具合格的鑒定,你們隊長要求我至少給你做十五個小時的心理輔導……”

“哈哈,那是因為他太愛操心,實際上我的心理可是很健康的哦。”米切爾從座位上站起來,自然而然的拎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這樣吧!以後每次心理輔導的時候我都向您請三個小時的假,您就當做我已經來過好了!五個星期以後您再幫我簽這份鑒定書,怎麼樣?”

他的笑容十分親和友善、充滿熱情,女醫生實在找不出半點受到心理傷害的痕跡。如果連這樣的人都有心理問題的話,那整個S.W.A.T就沒有人不是精神病了!

“好吧!”女醫生最終歎了口氣,聳聳肩膀:“這樣也省了我的事,到時候我會向你們隊長解釋的……”

像女醫生道謝之後,米切爾回到他在S.W.A.T特警隊的辦公室。

三個月的集訓終於過去,據說鄧凱文真的解聘了幾個考核成績不過關的老隊員,但是所幸米切爾不在其中。

馬修他們也如願以償進入了S.W.A.T,跟米切爾在同一個大辦公室裡。他們這些人基本上都隻出外勤,屬於在前線戰鬥的精英特警,在辦公室裡其實沒什麼行政上的活兒要做,每天最多乾的就是喝著咖啡,打打鬨鬨,保養保養槍支。

隻有鄧凱文不僅要出外勤,還要寫報告,還有各種政治上的微妙問題等著他去解決。米切爾每次在走廊上看到他的時候,他總是神情冷峻,行色匆匆,擦肩而過的時候連個招呼都不打。米切爾有時想跟他問聲好,他卻像聽都沒聽見一樣揚長而去了。

他是個除了製服和西裝之外幾乎不穿其他衣服的人,是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全勤工作,從不休假從不娛樂的人。

米切爾從電梯裡出來,突然看到很有隊員聚集在他們那一層大辦公室的走廊上,滿臉興奮的互相大聲叫著什麼。幾個哥們奮力從人群中擠出來,老遠就用力向米切爾揮手:“嗨夥計!快來!有人給咱們頭兒送了一辦公室的玫瑰!”

米切爾快步走去:“怎麼了?”

“整整一間辦公室!”馬修揮舞著手臂比劃著:“快去看看!咱們頭兒有追求者了!”

米切爾快步走到辦公室門前,瞬間就驚呆了。

眼前是一片紅玫瑰花海。

無數支新鮮紅玫瑰被裝在包紮精美的巨大花籃裡,擠擠攘攘堆滿了辦公室的地麵,甚至被擠得堆到了牆上,連讓人插腳的空地都沒有。那鮮紅的顏色極其奪目霸道,每一朵花都嬌豔欲滴,讓人刹那間有種沉淪於花海般的錯覺。

“我靠!誰送的?哪個有錢妞兒送的?”

“哪個姑娘要是這麼對我,我一定立刻投降!”

“呸!萬一是個有錢的肥婆想包你當小白臉呢?”

“哈哈哈馬修你嘴巴太毒了……”

隊員們還在嘻嘻哈哈推搡著,其他幾層樓的警察也都紛紛跑來圍觀,一時現場熱鬨無比。

米切爾被人流推擠到辦公室門口,突然看見鄧凱文站在門後,手裡拿著一張精致的卡片,眉頭緊鎖,麵色陰沉。

米切爾小心翼翼的湊過頭,隻見那卡片鑲著金邊,燙著金字,看上去就價格不菲。祝福語那一欄寫著一行漂亮的花體字:“I Just Don’t Want To Lose.”

署名那裡是個簡寫的R.C。

——R.C?

雷古勒斯•切爾奇?

拿玫瑰花海淹沒一個男人顯然不是有錢妞兒追求帥哥的方式,但如果是雷古勒斯•切爾奇的話……

你終於還是走上這條路了嗎?米切爾看著鄧凱文俊美冷淡的臉,忍不住在心裡歎了口氣。

就在這時鄧凱文突然把那張卡片一撕兩半,乾淨利落的扔進了垃圾桶裡。他抬起頭,踩著一地的玫瑰花大步走到辦公桌邊,撥通了桌麵上的工作電話:“喂,保衛處嗎?我是28層SWAT隊長辦公室。請你們來兩個人幫我把一些垃圾搬走……是的,是一些玫瑰花。謝謝!”

他放下電話,轉頭看著嘻嘻哈哈的隊員。

作為一個混血兒來說,鄧凱文的眼珠有種洗練的黑,而臉色又白得森冷無情,當他冷冷的盯著你的時候,那壓迫感能讓你瞬間連氣都喘不過來。

“你們這麼空閒的話,不如回營地去集訓三個月。”

瞬間就像按下暫停鍵一般,辦公室外靜寂無聲。

仿佛同時被人喂了一肚子的毒藥,所有隊員都麵如土色,一個個夾著尾巴迅速的溜了。

直到最後一個隊員的影子飛快消失在走廊儘頭,鄧凱文才吸了口氣,轉身麵對著整整一個辦公室的滿地狼籍。

被人流踩爛了的花瓣擠出鮮紅的汁液,塗在地板和雪白的牆壁上,看上去頗像凶殺現場。滿屋子飄散的花粉讓人起雞皮疙瘩,空氣中濃鬱的香味簡直比二手煙還殺人不見血。

鄧凱文皺著眉頭翻出一塊抹布,正準備把辦公桌上的花瓣清理乾淨,突然桌麵上的電話響了。

“喂,請問是二十八層的Kevin Den隊長嗎?我們是十五層的刑事科。有一個強_奸案我們想找你了解下情況,被害人是上星期電視上問你要電話的那個人質。”

“……什麼?”

“我們懷疑這起案子跟你有關,”那邊的刑警頓了頓,似乎很無奈:“您能下來一趟嗎?”

(2)

十五層到處能看見警察走來走去,行色匆匆。

鄧凱文是個很少穿警官製服的人,西裝襯衣的乾練打扮在這一層顯得有點格格不入,不像個高層警官,倒像個來保釋嫌犯的精英律師。

幾個刑警已經等在門口,一看見他就迎了上來,領頭那個跟他緊緊的握了下手,自我介紹道:“丹尼爾•布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