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常燃 什麼!有一夥壞人名喚詭節!……(1 / 2)

燼華年 一*******書 15395 字 8個月前

但願煙花常燃,平安常在。

小徑通幽,一個身著彩衣的少年,打了一個響指,指尖躥出一束火光,那火光直衝夜空。

夜晚,被這火光照的通明。

那是一束煙花,打著旋似的升入空中,少年為它賜名——煙花轉。

煙花在空中炸開,是火紅色的。

少年抬起頭,望向空中轉瞬即逝的煙花一笑,他的步子輕盈,沒幾步就走出了這條小徑。小徑之外彆有洞天,那是一座城,這城節日氣氛濃重,家家都是大紅的對子,燈籠掛在門楣,戶戶皆是如此,所以顯得燈火通明。

這城名喚願安,是當今錦陵中的一座小城。

今日正值新年,願安城內幾乎所有的百姓都在街道閒逛,他們嘮著家常,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這一年來最幸福的笑容。

街道旁還有幾個小童搓起雪球,正準備打雪仗呢!

好巧不巧,有一個小童被雪球砸摔了!

小童躺在地上,不哭不鬨,反而是一臉的開心喜悅。

少年走進這座城,撲麵而來的新年氣息環繞在他周身,隻是他卻未笑。

他的神色凝重,看著被這座城點亮的夜空,微微皺眉。隨後歎了口氣,一息白霧浮上,少年閉上眼睛,很是不在意,道:“來了。”

何人來了?

被點亮的夜空中閃過一道人影,那人一襲黑衣,若不是因這座城實在是明亮,還真不一定發現空中飛掠而過的人呢。

那是詭節,他們不是錦陵地界的人,也不知道錦陵人是怎麼惹到的他們,因他們喜歡在錦陵人認為最重要的日子裡來侵略錦陵。

今日是新年,亦是詭節詭節最喜歡行動的日子之一。

少年打了個響指,一束火光直衝夜空,旋即炸開!那是煙花轉,街道上的行人聽見了聲響也都抬起頭來看,看著煙花轉瞬即逝的美。

隻是……不巧。

打歪了。

淩駕與空中的人看著地上的少年,手中一團黑氣縈繞,他俯身直衝地麵掠去,周身儘數被這黑氣包裹,活像是一顆墜落的炸彈,落到地上,黑氣四散,最終炸開一片黑霧。

少年看著眼前人挑了挑眉,心裡暗想:都打歪了還不趁此機會來打自己!耍什麼威風!

要論耍威風,誰能比得過他呢?

少年又是一揮手,青綠色的火光出現,火光像是一隻隻螢火蟲,它們飛的很快,目的明確。

此煙花少年命名——流螢火。

“燒了他!”少年喝道!

還未給那人反應的機會,流螢火便附

著在那人衣袍之上,瞬間燃起青綠色煙火,煙花四散。

那人也在痛苦地哀嚎聲中逐漸化作一團黑氣消散。

少年看著消散的黑霧,麵帶歉意,道:“實在抱歉,劑量用的有些大了。”

這一夜從始至終隻有著一個詭節出現,換作往日不應如此。

願安城的百姓並不知道有詭節的出現,隻是當那一束煙花是節日的點彩。

這一夜過去了,很平靜的過去了。

清晨,少年已然出了城,因詭節隻在節日當天出現,不管任務有沒有完成,他們都會離開,所以這座城已經安全了。

他一路向著不遠處的高山掠去,那山是錦陵最高的一座山,有多高?放眼望去能瞧見錦陵十二座大城!三十六座小城!以及零零散散數不儘的村落,山河萬裡,細水長流,雲霧停滯山腰,隨輕風微微飄動。

山上有一少年屹立在此,像是在這裡等彩衣少年許久。他一身玄衣,這玄衣詭妙,外玄內部是暗紅,他一臉嫌棄地看著從遠處掠步而來的彩衣少年,冷聲道:“燼千年,你讓我等了好久。”

燼千年掠身上前,站在玄衣少年身側,“阿聲!我跟你說!昨晚我遇見詭節了!”

暮留聲還是一臉嫌棄,更沒信燼千年所說的話。

遇見詭節,就憑他自己?

他們皆是守護錦陵的節日使節。

隻是……

使節如今人數稀少,幾乎沒有人願意成為使節了。

燼千年望著眼前雲煙,不禁五年前。

一座小城內。

今日亦是新年,隻不過卻碰上了詭節的侵略。

小城名喚慈雲。

小城小城,人當然少!放眼望去,滿大街都是熟悉的麵孔,鄰裡鄰居親的像是一家子。

“小千年。”母親長喚一聲,緊接著,一個小腦袋探過廚房的門,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鍋裡的餃子,舌頭舔了嘴唇一圈。

全因母親做的東西最為美味。

“母親!”燼千年臉上帶著笑意跑了過去,一把抱住母親的腰,將頭埋在她的懷裡,使勁蹭了蹭。

一陣撒嬌過後,就又盯著那一鍋餃子,咽了咽口水,“是要開飯了嗎!”

母親揉了揉燼千年的頭,調侃道:“你啊,和你父親一樣,就知道吃!”

燼千年心想:又提父親,自己又沒有見過他,一說到吃,母親才應當是最知道吃的!

燼千年從未見過他的父親,他有時也問過母親,想要知曉一些關於父親的事,而母親卻隻是閉口不答。但有時母親還會拉著他嘮些家常,那時會說到他的父親,可也僅僅是提及,從未對他透露太多。以至於燼千年不知道他的父親是生是死,或是他真的有父親嗎!但沒有父親他又從哪來的。

關於燼千年的父親,他的母親知道的也是很少,他們想見到成婚,期間不過一年,最終母親生下燼千年後沒過幾日,父親便莫名離開了。

一封書信也沒有留下,就這麼直接走了。

“母親又提父親!”燼千年扭過頭,撅起嘴。

“好啦好啦,小千年是在生母親的氣?”母親看著鍋裡煮熟了的餃子,笑道:“餃子好了,小千年還不快去放煙花?”

燼千年走到門口,轉過頭對母親做了個鬼臉,“略略略,才沒有!”隨後他大步流星地走到屋外,大喊道:“阿年怎麼會生母親的氣!”

燼千年右手一抬,打了個響指,一束火光躥上天空,旋即,炸開!他看著空中炸開的煙花,待它燃儘後,燼千年才笑著走回屋內,桌子上已經放好了兩盤餃子。他直接坐上凳子,拿起筷子夾了一個送入口中,“好吃!”

母親眼裡含笑。

燼千年也在笑,“母親,做什麼都好吃!”他把嘴巴塞的滿滿的,一時有些聽不大清楚他說了什麼。

“小千年,慢點吃。”母親見燼千年狼吞虎咽的,忙道。

一頓飯還未吃完,夜空中就似有人影躥動,他們的速度極快,難以察覺身影,就在這座小城裡的人都沉浸在幸福中時,一場光明正大的侵略,開始了……

他們的動作極快,還未等人叫出聲來,那人就已經身首異處了,很快這座安靜的城就變得安靜的詭異。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一聲爆竹聲響起後就再也沒有了,整座城內看起來隻有最後一家有著些人間煙火氣,便就是燼千年的家。

一名詭節掠身直入院中,手中還握著一柄長刀,那長刀已然是鮮血淋漓。

既然是暗殺,所以不能太過張揚,雖然已經很是張揚了。

那人的腳步輕了下來,但動作卻極快,幾步便來到門前,一刀劈下,緊閉的門分做兩半。

一股寒意直入屋內,緊接著的是,燼千年看著本還在笑的母親,倒在了地上,鮮血湧出,很快母親沒了動作,燼千年愣在了原地,已經來不及去想抹掉那一臉的鮮血。

餃子也從筷子上滑落在地,沾上了母親的血。

其時,又有一人剛好趕到,他一身玄衣,外玄內部暗紅,是與燼千年年紀相仿的少年,那人正是暮留聲。

這時的他還沒有成為使節呢,隻是碰巧路過慈雲城,要去那與錦陵同名都錦陵城。

暮留聲有一畫筆,是他的師父留給他的,可淩空作畫。他筆走龍蛇,一副生動形象的畫驟然出現在眼前,下一刻變作一隻通體火紅的畫獸。

可畫獸,那定然是緣華師一脈。

這畫獸名喚睚眥。

隻是這睚眥看起來人畜無害的,細看還有些呆萌可愛。

那樣小的一隻,能有什麼用處?

果不其然,詭節一見,嘲笑道:“小娃娃還是哪涼快哪待著去吧!”詭節手中的長刀銀光一現,又嘲笑道:“如今錦陵的使節都已經被我們殺的差不多了,你一個小娃娃,弄出這麼個畫獸,還真當我們怕了你不成?”說完又是一陣嘲笑。

長刀揮砍而過,暮留聲向後退去躲開這一擊,他站在了發愣的燼千年身側,一臉冷漠地瞥了眼燼千年身旁渾身是血的女子,他道:“睚眥!”那隻呆萌可愛的畫獸跳上前,一口咬住了詭節的腳踝。

詭節大聲嘲笑道:“就這?”

暮留聲朗聲道:“就這!”他又是一聲大喝!“睚眥!”那呆萌可愛的睚眥猛地長出一口獠牙,齒如利刃,詭節吃痛,一甩腳將小睚眥甩了出去。

詭節看著被咬傷的腳踝,鮮血流出,怒喝一聲,“找死!”

“我看是你找死!”愣在那裡的燼千年忽然開口道,站在他身側的暮留聲聞言靜靜看著他。

燼千年緩緩站起身,手中火光一現,“流螢火!”他怒喝。

青綠色火光從燼千年手中飛出,速度極快,沾上了詭節的身,燼千年神情憤怒,恨恨開口,道:“燃!”

流螢火燃起青綠色煙火。

詭節不敢相信地死盯著燼千年看,他沒想到,一個小娃娃竟能有如此氣力。

煙花燃儘,那詭節也就不見了身形,暮留聲看著那化作黑氣消散的詭節,默不作聲。

就在今日,燼千年失去了陪伴了自己十三年的母親,現在想來,有時他隻覺得那是一場夢下一場他不願意回想和夢到的夢。

煙花即逝,畫卷生來。

高山之上,兩位少年吹著屬於他們的風,這風是從他們心裡吹來的。

燼千年一手搭在了暮留聲的肩上,但被暮留聲無情地拍了下去,燼千年調侃道:“你啊你啊,從認識你那天起,你就很少說話!五年了!碰一下都是這樣,怎麼?你嫌棄兄弟我?”

“是很嫌棄。”暮留聲冷冷答複。

燼千年自知是在找沒趣,沒了繼續說下去的興致,看著山下一座小城燃起大火,“又有一座城,沒了啊……”

暮留聲沒說什麼。

燼千年接著又道:“使節很少了。”

“嗯。”這件事誰不知道,暮留聲懶得回答,隨意敷衍了一句。

“不過還有我們!”

“……”

燼千年用肩撞了下暮留聲,道:“要不要去看看?”

“好。”不用燼千年說,他也是想去看一看的。

二人一躍而下,向著那座燃著火的小城掠去。

一座城亡,那麼那座城的使節也定然是活不成了。

節日使節遍布在錦陵各個大小城內,若照十七年前每座小城至少都有兩到三名使節坐鎮,每座大城至少五到八名使節坐鎮,更有些大城,使節多達十餘人。可就在十五年前的一場巨變,使節人數急劇下滑,以至於大城僅僅隻有三到五名使節,小城一到二名使節,更有一些小城一名使節都沒有……

直到如今,大大小小的城池坐鎮的使節已經屈指可數。與錦陵地界同名的最大城池中有一個名為十裡長馨的庭院,庭院內有一使節位牌,位牌以每行十位使節,每列十五位使節,每位使節的位牌是亮的,但若犧牲了,就會扣牌,如果這位使節這一生做了很多有助於錦陵的事,那他的位牌便會被列入庭院內的恭欞台中,以此流傳千古。

至十五年前那場巨變後幾乎每一年都會扣上一排的使節位牌,短短數年,已然有一節日使節位牌全部扣了牌,另一個節日使節位牌已然不滿兩排,攏共也就剩下最後十五個人。

當然,燼千年與暮留聲不同,他們有屬於自己單獨的位牌,至於為什麼?還要追溯到五年前慈雲城滅城後了。

“你是使節?”燼千年低聲問道。

“不是。”暮留聲答的乾脆,“但我會成為使節。”他的語氣堅定。

“可以帶上我一起去錦陵城嗎?”他沉默了那般久,心裡埋下了恨意,他想要為母親報仇,為這一城中無辜的百姓報仇,可是如今的這座城亦是他不想再踏足之地。

總有一天,他要打退詭節,讓他們永生不得在踏入錦陵半步!

暮留聲沒有說什麼。

燼千年便當他答應了。

燼千年手中火光一現,一道火火紅色光衝破棚頂直躥入天空,將正站在棚頂的一名詭節帶著一起上了天,變成一束煙花。

煙花過後,詭節化作黑氣消散。

暮留聲也是命令著那隻呆萌可愛的睚眥衝至屋外,直奔站在外麵的一名詭節咬去,睚眥張著小獠牙,狠狠咬在那名詭節手臂之上,伴隨而來的是那名使節骨頭斷裂的聲音和他的慘叫聲。

詭節的慘叫聲引來了更多詭節的注意,屋外一團黑霧,黑霧過後便是一隊詭節,足有十餘人,他們手上都有一團黑氣凝聚而成的武器,劍、爪、錘、刀,各式各樣。

武器是黑氣所化,所以看起來有形無體。

那群詭節均是殺紅了眼,見自己同伴受了傷,他們一擁而上。

燼千年猛地一揮手,數不清的流螢火飛出,青綠色的火光落在地上。

“燃!”燼千年喝道。

火光燃起,形成一堵煙火牆,擋住了詭節的突襲。

暮留聲手中畫筆一轉,道:“年!”

一隻頭有小角,長的像獅子又像狗的小可愛出現在暮留聲腳前。

燼千年回頭一怔,看著那名為年的畫獸,這是……年?他心中的年是那般可拍凶殘的凶獸,而這?呆萌可愛的外表,難免會不信。

暮留聲臉頰微紅,有些許尷尬,畢竟這隻年,比先前的睚眥還要可愛。

“去吧。”暮留聲蹲下身子,摸了摸年的頭,那年竟吐了下舌頭!

“這能行?”燼千年惑道。

“當然。”暮留聲答的堅定,他對這年很有信心。

年搖了搖小腦袋,一下子撲了過去,但停在了燼千年的流螢火前,麵露懼色。

“把煙花撤了!”暮留聲難得大吼。

“哦哦哦!”燼千年揮了揮手,煙火牆就此熄滅。

年也就衝著那群詭節撞去。

砰砰砰的幾聲,這一隊詭節竟被這一隻可愛的年,撞的人仰馬翻。

“那麼接下來,就是我了!”燼千年一手背後,那手上竟出現一枚彩色的球。

暮留聲頓感不妙,臉色一沉,忙道:“不要!”

可為時已晚。

彩色球從燼千年手中飛去,也伴隨著它的名字——流花景。彩色球炸開,璀璨的煙火奪目,勝似一場華麗盛世,詭節被炸成了黑氣消散,而那年,被這爆炸聲嚇得不知跑到哪裡去了。

夜晚很靜,靜到他們二人隨風掠去帶起的聲音都能清楚聽到。

“好久都沒見到你的年了呢!”

“……”暮留聲隻想罵他。

自那件事後,年一見到燼千年就跑的沒了蹤影,暮留聲也隻好不在燼千年麵前用這個畫獸了。

“但阿聲,你的年和傳說中的年,真的!差好多啊!哈哈哈!”燼千年想到暮留聲的畫獸就忍不住笑起來,那隻年當真是一點可怖之色都看不見。

“多嘴。”暮留聲向前快速一掠,將燼千年拉後很遠。

“阿聲!你怎麼又生氣了!”燼千年怨道,也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年!”暮留聲看著眼前煙氣消散,但卻未見到年,心裡一慌。

燼千年從來沒這樣用過煙花,雖是修煉了些許的氣力,但是不足以支撐他這般損耗。他累的不行,一下子癱坐在地上,側過頭看向屋內的母親,喃喃道:“母親……。”母親已經不能接他的話了,這一瞬間,他覺得周遭很靜很靜,靜到他沒有聽見暮留聲喊出的那一聲。

暮留聲陰沉著臉,走到燼千年身前,燼千年隻覺身前光亮被遮擋住,眼前一黑,他抬起頭,看見暮留聲,見他的神色陰沉,心裡莫名生出一絲恐懼。

“年,被你嚇跑了。”暮留聲語氣帶著怒意。

“找回來不就可以了?”燼千年咽了咽口水,他現在覺得,眼前這個同齡人,比他要高上數倍,氣場也強上數倍,尤其是他方才對付詭節都沒的殺意,到現在對他,竟滿身都是殺意。

年對他真的很重要。

“但要先等我,安葬好我的母親。”燼千年低聲道,語氣傷感。

暮留聲冷冷應了他一句,“好。”

燼千年不知挖了多久才挖了一個大坑。

此時天已經微微亮。

燼千年看著身旁的母親,眼中儘是不舍。

他最後摸了摸母親的手,輕輕將她抬起,放在了坑內。

這樣突如其來的侵略,讓所有人都手忙腳亂的,他連給母親準備一個棺槨的機會都沒有。

塵土一點點填入,燼千年此生是再也見不到了母親了吧。

他流下兩行熱淚,磕了幾個響頭,便站起身來,強裝鎮定,抹乾了眼淚,聲音也沒有哽咽,“走吧,去找你的年。”

暮留聲看著他的樣子,他不明他為何這樣傷心,他沒有親人,沒有朋友,但今天見到燼千年這般,也算是對上了師父曾經對他說過的一句話,師父說他不懂人間生死情。

這樣的場麵應當便是生死離彆了吧,他上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麵還是師父離開他時的樣子。

“你沒事?”暮留聲用著關心的語氣問道,不懂生死情,關心一下還是必要的,畢竟這裡僅有燼千年熟悉,哪裡能藏住一隻不大的畫獸,他應當一看便知。

“當然沒事!”燼千年的聲音清亮,全然不像剛哭過一場的樣子,他看著暮留聲笑了笑。

“那我們從哪開始找?”燼千年問道。

有沒有搞錯啊!這裡是誰的家啊!暮留聲頓感眼前少年無用。

“這裡吧。”關心完了,暮留聲的話語又變得冰冷起來。

畫獸,雖是畫出來的,卻有生命。若不將它收回畫筆,不僅今後不能夠在召喚,施術者本人也會受到不小的損傷。

召喚畫獸需要施術者以自身氣力喂養,暮留聲為了能夠節省些氣力,便將睚眥喚到身邊來,畫筆輕觸它的額頭,睚眥便化作一道光跡,融入畫筆中。

燼千年伸了個懶腰,雖是小城,但要找起來,也是很累的!他環視了一下自家院落,搖了搖頭,沒有!

就這樣找?暮留聲沒眼看他。

外麵?這樣的念頭燼千年剛起,就被暮留聲的一言壓了下去。“年不會走太遠,必定還在院中。”

必定還在院中!燼千年心上一喜,那就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