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過很奇怪,他們的武器竟然都是些軟綿綿的手絹啊花兒啊的,甚至我還看到一根絲帶,你說這些東西能造成個什麼傷害?
我其實連攔都懶得攔,要不是怕萬一真的能傷到你,我才懶得搭理呢,想不到這犁州府的架,打起來是如此小兒科。
不,小兒科都不如,我記得連你小時候都能丟石子兒了。”
江儘歡閉了閉眼,他不想討論關於他小時候情急之下丟石子兒去幫拿著大砍刀跟妄圖綁架他倆的人販子打架的雲北風的這件事情,會顯得他很蠢。
然後他按下心裡的那些激動和胡思亂想,恢複清冷公子哥的做派平靜地跟雲北風說:
“回去我跟你再講一講犁州府的風俗。他們並非有意挑釁,也非尋仇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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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裡,雲北風聽完江儘歡的科普,罕見地紅了臉,如桃花初綻、蕊上清露的嬌美麵容直讓江儘歡看得又呆了呆,隨之而來的便又是一陣難以言喻的如抓心撓癢般的難受:雲北風竟然因為彆人臉紅?她就這麼喜歡外麵那些根本不認識的男子送的亂七八糟的花?
江儘歡看著雲北風是越看越好看,卻越看越憋悶,也想不起太多,突然就轉身往外跑去。
雲北風有點愣怔,畢竟是第一次收到這麼大麵積的陌生人的好感,還不太適應,不過這也沒啥,小弟眾多的她向來不缺人示好甚至“恭維”,主要是她在江儘歡麵前“大展了身手”,不但截胡了許多原本衝著江儘歡去的好感信物,還仿佛直接攔腰掐斷了他一段可能的緣分,嗯,其實那個小姑娘好像還挺好看的……想想真的是丟人丟大發了,也實在覺得有點對不起江儘歡,略感羞愧。
愣怔羞愧中的雲北風看到江儘歡跑出去,也不知道他到底要乾嘛,索性坐在堂屋的圈椅上好好消化一下,順便想想要怎麼彌補江儘歡的“損失”。
沒一會兒,江儘歡就小跑著回來了,急匆匆的身影到門口卻一下子緩下來,他放慢步子走到雲北風麵前,負在背後的右手突然伸出來,一堆粉色的晃影險些嚇了思考中的雲北風一跳。
江儘歡抿抿嘴,萬般嚴肅卻又略顯忐忑的開了口:
“以前沒見過你表示出這般喜好,你要是喜歡花,我可以一直采給你,現在市場多是菊花,不好摘來送人,我能尋到的也就這木芙蓉好看一些了,你若有其他想要的,也儘可說與我聽,”
江儘歡略停了一下,還是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我的花,必定比外麵的好。”
大朵大朵盛開的木芙蓉掩蓋住了江儘歡捏緊出汗的手掌,深深淺淺的粉色和江儘歡突如其來的花言花語讓雲北風一下子眼睛不會動、腦子也不會動了。
雲北風著實不明白這是個什麼意思,到底是如何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的,是她錯過了什麼重要劇情嗎?還是她的智商真的就跟這位天才的差距有這——————麼、這———麼大?
想不明白的雲北風看著一臉認真的江儘歡,試圖揣測著江儘歡的意思,慢慢伸手接過這一捧嬌豔的鮮花,同時也很認真地忐忑著問了一句:
“我…我現在是、必須要喜歡花麼?”
雲北風滿臉的問號,除了會挽一手好劍花,她對花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啊,必須要有什麼想要的花嗎?
他的花為什麼必定比外麵的好?
他以後要改行,不讀書了,改種花啦?
這是在尋求她的支持?
就已經開始調研市場情況了?
可是為什麼好像哪裡聽起來怪怪的?
江儘歡那股衝動上頭的憤怒勁兒從雲北風接住他的花的那一瞬間就噗地消失了,此時理智回歸,聽到雲北風的疑問,再看她一臉的懵然,感覺好像自己是又會錯了意,不動聲色地反過來引導雲北風回答他的疑問:
“沒有必須,隻是我回來的時候看到外麵木芙蓉開得正好,你若是喜歡,我便多摘一些罷了。
剛剛外麵有那麼多小郎君送你花,就沒有特彆喜歡的?”
雲北風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認真回憶了一下然後回答道:
“應該沒有吧,我實在想不起來都是些什麼花,當時場麵有點混亂,好像什麼顏色的都有,我連是誰扔的都來不及觀察,隻顧著保護你了,哪還看得清是什麼花。
總歸經過了我的手都是破破爛爛的,我也認不出來。”
江儘歡抿緊的嘴唇終於微微放鬆,有了點上翹的弧度,隨即仿若不經意地問出了自己最在意的問題:
“那你剛剛臉紅,是想起什麼好玩的事情或者…有好感的人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