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江悅斬釘截鐵,為了幫兒子在未來嶽母這兒占個先機,笑容滿麵地毫不猶豫賣了兒子:
“我確定,前幾次就有苗頭了,當時沒注意細想,今兒個你是沒看到,哎呀那場景,看得我老臉都要幫他紅了……”
婉轉透著笑意的聲音講了很久,直接在蘇嬋的心裡也埋下了種子。
說起來她也應該開始關注女兒的感情問題,這個年齡,有著急的家長都已經開始準備相看人家,說不得自己確實也得找個時間跟女兒好好溝通一下了。
這廂江儘歡木著一張臉往書房走,自己都覺得臉上撒點油就可以立刻煎雞蛋,忍了又忍,實在忍不住,惱羞成怒地停步側身:
“你…你到底想乾什麼”
聽著這底氣不足弱弱的聲音,看著這從未見過的火燒雲臉,雲北風一邊眉毛挑得頂頂高,一副驚訝當場不可置信的模樣:
“是不是生病了?這九天你到底都遭遇了些什麼啊?不會又發燒了吧?”
這考試這麼難的嗎?怪不得文化人厲害啊,不閒茶館的老杜誠不欺她。
邊說,她還不死心,邊妄圖去摸江儘歡的額頭,想確認下是不是真的發燒了,畢竟他小時候那次發燒,被她給害慘了,現在又來,她一定不能再大意。
可她還是沒能摸到。
江儘歡一偏頭就躲過雲北風的手,也想不到回什麼話了,趕緊幾步跑進了書房,轉身關門一氣嗬成。
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難道自己是要瘋了嗎?難道人瘋掉都是毫無征兆的?
還是說,真的生了什麼病?
明明這幾天都想見她想得不行,清晨還迫不及待想看到她,開門的第一時間就交卷出來,可看到了心心念念的人,卻不敢跟她有接觸,甚至連眼神對視都心跳加速害羞不已……
等、等下,害羞?
他是在害羞?
背靠在門板上氣喘籲籲的江儘歡一下子停滯了呼吸,好半晌才重重吐出一口氣,像一條擱淺後被放生的魚,好懸沒把自己憋暈過去。
前段時間就說要好好梳理自己這段時間奇怪的表現,現在看來果然應該早早梳理好。
他坐到地上,仔細想了想這段時間的情況,越想腦袋越混亂,滿腦子都是雲北風的身影,這人現在還就在外麵,自己心裡亂糟糟,可是背後的真相好像越來越清晰。
於是趕緊起身,走到書桌後麵快速磨墨提筆:
關於多次心悸,每次心悸的時候都發生了什麼;
關於奇怪的行為,當時發生了什麼,他在想什麼,他做了什麼;
…………
這一羅列,簡直就是直白而簡單。
左邊一列是心動,右邊一列是吃醋,總結答案呼之欲出:
少年情思。
這邊雲北風可不知道江儘歡經曆了怎樣小鹿亂撞驚心動魄曆史性的一刻,她隻知道自己吃了個閉門羹。
來自江儘歡的閉門羹。
有史以來第一次吧?
是吧?
是第一次吧?
雲北風在外麵懷疑自我、懷疑人生了好一會兒,一時間不知道是不是該做點什麼。
她在外麵站了半天,有點惆悵,還有點難過,感覺好像失去了什麼,心裡空落落的。
她想自己最近好像沒惹到他,今天接人也沒去遲,一件讓他不高興的事情都……
等下,要說她做了什麼讓他不高興的事情,好像就隻有剛來的那天,她把外麵小姑娘對他示好的手帕錯以為是武器給全部擋掉了。
不會吧,當時不是說不生氣的嗎?難道其實還是在意的?這都多少天了?應該不至於…
那是什麼呢?難道是長大了,不能碰臉了?
想得頭疼,越待心裡越不得勁兒,雲北風乾脆直接上前一把子推開了門。
江儘歡才剛剛意識到自己的情況,還沒消化多久呢,就見主人公直接氣勢洶洶推開了門。
“阿歡,你到底怎麼了?”
雲北風認真地看著江儘歡,不希望在她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產生任何誤會。
萬一真是江儘歡生病,這要是又在她麵前被燒傻了,她豈不是隻能自嘎謝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