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弄 見來人不善,雲北風抽出馬鞍上綁……(2 / 2)

他是自傲不是智障,還不至於自討這種沒趣,現下情況誰俘虜誰還用他說嗎。

可一時半會兒也編不出什麼合理的說辭,腦仁兒都還痛著,著實轉不過來。

沉默片刻,雲北風看他神色便知曉是得不到回答了,不想再浪費不必要的時間,於是跟江儘歡示意後便雙雙離去。

卻說阿提拉坦剛出發不久,金日轍就收到了其他斥候報回來的重磅消息:發現大王子一個人暈倒在路邊。

他原本椅坐在寬榻之上悠閒品酒,聞言猛然覷向地上的傳信之人:

“你可確定?”他哥?暈了?還一個人,還暈在路邊?怎麼聽起來每個字都毫無可信度。

“是,王子請看。”一邊順勢將手中舉起的紙條卷再次往前方遞出一截,恭敬呈給金日轍。

金日轍起身兩步到了麵前,一把接過紙條卷匆匆展開,隻見上麵小字雖略顯潦草,卻是十分清晰寫著:

‘大王子暈倒路邊,周圍無人,位於直道,距我方營地六十裡。’

金日轍見此不禁挑高了眉,突兀地嗤笑了一聲。

他哥也有今天?

越看越樂,後來索性放聲大笑起來。

待打賞完報信人,金日轍還沉浸在看到他“威名赫赫”的大哥笑話的奇妙感受裡無法自拔,翻來覆去地把玩著手裡的紙條。

這可真是稀奇,他就算白日做夢都沒做過這種離譜的夢。

此刻,他突然生出了尤為強烈的分享欲,恨不得讓所有看好並支持金日轅的人全部都知道這個消息。

興奮間,想到連自己的謀士偶爾都會在不經意間稱讚金日轅的某些決策,他臉上做出嘲諷又陰鷙的表情,讓人去迅速傳喚隨軍的謀士。

他壓住急欲分享的心情,待兩位謀士一前一後到齊,故作高深地隨意端起一個酒盞搖晃,伸出另一隻手,狀似毫無波瀾將紙條遞給前麵站著的人,麵無表情道:

“都看看。”

兩人甚少見到這種場麵,往常二王子傳喚他們不是大發脾氣便是要準備任意妄為,想一出是一出的,事情都做完了才聽得進去他們的討論諫言,何時有過這般情狀。

他們隱晦對視一眼,莫不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

伊飛謹慎作禮,答了一聲“是”,隨後上前恭敬接過紙條。

這一看,果然出了大事!

他皺緊了眉,腦海裡翻騰著各種可能和推測,同時把紙條遞給旁邊的烏紮奇。

待烏紮奇掃完幾行小字,兩人又不約而同繃緊了一張臉看向對方:怕是要變天了。

且不說大王子若重傷,整個□□麵會如何風雨飄搖,單就是大王子率精兵一路勢如破竹,他又不是莽撞之人,如何能夠在強將環衛的優勢局麵下一個人暈倒在荒郊野地?

更何況,大王子本身也是硬生生靠真實力拚打出來的部落第一勇士。

金日轍滿意地看到了意料中謀士的變臉和震驚,內心更是浮現出一種得意之感,抿了一口酒後慢悠悠問話:

“可有何話說?”

伊飛和烏紮奇內心波瀾起伏,可千頭萬緒在這短短時間內也著實串聯不出個清晰思路,實在是太過意外了,他們原從未預料過會出現這種情況。

不過二王子的問話一反往常,不緊不慢好似換了個人般,聽起來這是成竹在握、已有判斷?

而且竟然還在事前就征詢他們的意見?

二人不禁下意識又跟對方碰了個眼神:二王子什麼意思?

金日轍沒有什麼意思,他就是想聽聽一直都更看好他大哥的人看到這馬失前蹄的一刻會有什麼想法,是會痛哭流涕悔恨以前有眼不識珠立刻表忠心抱緊他的大腿,還是會痛哭流涕悔恨以前有眼不識珠立刻跪地認錯高呼他才是天選明主。

想想就覺得通體舒暢。

伊飛和烏紮奇一時間猜不出金日轍的心思,也不知道他們應該要說什麼話,但秉持著端起這個飯碗就要乾好這份活兒的職場原則,兩人還是打算按著正經的謀士思路給出提議。於是伊飛率先開口:

“若消息為真,我們大可立即前往這處地方,同時傳信斥候嚴密監控,如若能在大王子手下趕來之前找到他,便可將其…”出於謹慎,剩下的話沒有說完,但他隱晦比了一個抹脖子的姿勢。

“放肆!”金日轍不想竟聽到這種大逆不道的話,砰的一聲重重放下酒盞,同時暴怒大喝。

他不明白怎麼就突然跳到了這裡,正驚疑間卻又聽另一人迅速補充:

“王子息怒,此計的確不甚周全,我們可派出心腹精兵,小隊前往探查,不必王子親自冒風險前去,待確認如信上所言,便讓心腹直接就地擊殺便”…可。

話還沒說完,金日轍就噌的從座位上坐起,雙手撐在書案之上,傾斜著身體朝佇立在書案前的兩人逼近,咬牙切齒一字一句: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