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洗 “對麵什麼來頭?” “對方…”……(1 / 2)

“對麵什麼來頭?”

“對方…”

報信的小兵正打算跟二王子說明情況,前方卻已經傳來兵器相接之音以及兵馬衝殺的嘶吼聲,嘈雜衝天,亂糟糟一片。

金日轍大跨步到大馬車的窗邊,一把掀開窗簾,望向前方,同時身後響起一串快速的彙報聲音:

“對方僅一人,似是臨城而來,已擊敗我方前鋒隊!”

然而在這車架裡四周都是高頭大馬守護,他什麼也看不清楚,隻瞧見前方確實有動亂。

“一個人?”金日轍刷地回頭,他似乎才在哪裡聽過這種說辭。

這一回頭,瞟見被踢翻後縮到一邊跪著的小將,忽然想起來:

剛剛不就是他說先前派他們去活捉的兩個人中有一個特彆強悍的女的嗎,一個人眨眼之間就乾翻他們一群人。

“是,僅有一人,提著一把大刀而來,前鋒隊上前沒攔住,隊伍被逼停。”

金日轍聽完這句話後幾個踏步掀開門簾跳了出去,隨機拉下一個騎兵,騎上馬就往前方衝。

嗬,又來“一個人”。這年頭,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今天奇人特彆多啊,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厲害人物,一個人也敢來突襲。

隻是他沒想到的是,他現下去的速度很快,氣焰囂張怒氣衝衝;後麵回來的速度更快,慌不擇路氣喘籲籲。

金日轍一到前方就看見一抹殘影,刷地過去就倒下一堆人,掠過的地方直接清空一片,待影子停下重新舞動時他才看清原是一把大刀。

大刀的主人在一群又接上去圍攻她的武裝十分到位的精兵中間看起來是那麼的嬌小,很好打的樣子。

金日轍眯起眼睛,內心十分不滿,區區一個人,就這麼難對付?這麼多壯的跟牛似的兵將都打不過一個小姑娘?

他大哥帶兵掃蕩城池據說都沒有折損幾個人,要是給王庭的那幫子勢利眼知道,豈不是要暗地嘲笑他培養的勇士是紙糊的!

眼看倒下的人越來越多,金日轍是越看越生氣,越看越覺得又被大哥給比了下去,好不容易感覺剛扳回一局,現在似乎又要被釘上恥辱柱。

他看得火氣衝上天靈蓋,沒一會兒就控製不住開始怒吼:

“一群廢物!給我上啊!”

隨即轉頭望向排在隊伍中後方觀望備戰的騎兵,扭曲著臉暴躁發言:

“看什麼,你們一起上啊!給我殺了她!”

“是!”

隨著突然暴起的震天衝殺聲,中後位的一大群人也湧向前方,然而雲北風隻有一個人,目標就那麼小一點,人再多、圍上去也隻能被前麵還沒倒下的人堵在四周。

雲北風原本並不想造太多殺孽,隻想威懾夠了,對方能識趣自己潰逃退走,可現在見對戰的人突然態度又狠厲了數倍,似乎是有驚天仇怨必須一決生死一般,便也放開手腳,招招致命起來。

何以待我,便以待何。

而後金日轍發現場麵忽然變得十分血腥。儘管這是戰場本應附帶的顏色,但前後差彆太大導致他心跳飛速加快,忽然覺得很不對勁。

先前所有人都沒注意到,之前倒下的人是沒有出血的,最多也就是內傷不能動、摔暈過去。然而現在,漫天飛灑的血滴像是地獄盛開的煙花,那股無人能欣賞的浪漫帶著偶爾的殘肢四濺,駭得看見的人心裡發慌。

尤其是距離很近的人,比如金日轍。

雲北風原本不知這裡的領頭人是誰,隻能兵來將擋,而這群人態度的轉變顯然是因為剛剛發聲之人,那麼無論他是不是領頭人,她先擒住再說。

刀刃劃開阻攔可比刀背拍下人馬輕鬆得多,雲北風撕開裂口的速度更快。

地麵逐漸被粘稠的血液和倒下的軀體覆蓋,熱騰騰的蒸汽在底下凝出一層薄霧,馬蹄踏過的地方偶爾會濺起一陣紅色水花,刺激得馬兒不斷噴響鼻。

黏膩、腥人。

隨著距離越來越短,雲北風的刀帶出的動靜也感受越來越明顯。

當還帶著熱度的血滴飛濺到金日轍臉上時,他似才反應過來危險正在逼近,手忙腳亂調轉馬頭就往回跑。

“給我攔住她,攔住她!殺了她!快、快保護我!”慌亂間語言混亂,金日轍隻想消除這個危險,可又一時梳理不及怎麼表達,一路吼叫試圖尋求保護。

可又有誰能護住他呢。

眼看就要跑到自己的車架旁邊,雖然並不抵什麼用,但是金日轍好似覺得進了馬車就會安全,眼裡暴出期盼的光。可惜近在咫尺時,後背突然傳來一陣可怖的壓力。

雲北風收刀間隙見人逃跑,直接一蹬馬背從圍堵她的眾人頭頂飛快踩過去,排得這麼密集,簡直如履平地。

而後用力一踏,飛身跳上了金日轍的馬,大刀一橫,便壓垮了金日轍的身。

金日轍隻感覺猶如泰山壓頂,胸腔與馬後脖子緊貼、快要呼不進氣,腹部被壓在馬鞍堅硬突翹的前沿、都感覺要將其壓平,整個腹胸傳來刺骨疼痛,他甚至已經開始眼冒金星、頭腦發黑,要不是身後的重量壓住,可能已經控製不住摔下馬去。

肋骨一定是斷了,不知道還剩幾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