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東西、安排完廚娘和小廝後,一整個下午運動量實在過大的雲北風、和虛弱養傷無法進食太多的江儘歡形成鮮明的對比,一邊是乾飯夾菜大吃特吃,一邊小媳婦一樣坐在榻上小口喝湯。
先前江儘歡沒有多問,隻是直到夜幕四垂,聽到雲北風讓小廝抱兩床棉被過來,才意識到事情似乎有點不對。
什麼意思?怕他冷?還是說…
“阿秋,你這是?”試探性的詢問,帶著一絲說不清的緊張和…期待。
“在你傷好之前,我跟你一起住。”她必須得盯住了。
!
那是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但是:
“阿秋,這於禮不…”
“不合嘛,沒關係,於禮不合於我合就行了。”雲北風搶過話頭往下接,她可太知道後麵是什麼內容了。可說到這裡,她又突然靈光一閃:
“還是說,於你也不合?你拒絕?我跟你睡一個屋你不高興嗎?”雲北風驟然抬頭,眼神轉向江儘歡,一連串疑問脫口而出,隨之逐漸產生疑惑。
難不成阿歡近來常常這麼說是因為不喜歡再跟她待在一起了?
難道是…傳說中的變心?!
晴天霹靂,她小小年紀就要承受……思考還沒落地,就聽見江儘歡急急反駁的聲音: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開心就好,你都不介意、我怎會拒絕,自然是高興還來不及。”便宜明明是他在占,這感覺倒像是他要被占便宜似的。
方才眼看雲北風的眼神由疑惑轉為不敢置信到逐漸疑似看什麼負心漢的表情,江儘歡隻能隨她而去。
忍不住默默心裡歎口氣,他可不願跟她產生任何隔閡。以後要怨的話…以後再說吧。
五天後。
“將軍,門外有印城來人,說有軍情要稟,元帥有話帶到。”
趙鵬坐在原臨城知縣府衙的大堂上,本是在整理前幾天的脈絡,實在是發生太多事情,又太過奇怪。
為何這敵軍突襲的行進路線繞來繞去,前麵已經屠戮,後麵為何又反複折回;這麼大的動靜為何他之前一點消息都沒聽說,而直到第四天才收到朝廷下發的援令;慘劇已釀成,為何朝廷似乎還沒有追究的意思;敵軍最後又為何突然銷聲匿跡,從哪裡來、去了哪裡……
疑問太多,他還是沒能把一切串聯起來,總覺得這裡麵處處透著不合邏輯。已經思來想去兩天,似乎眼看就要抓住什麼,不妨突然聽到一聲請示,被打斷思路。
他並未放下手裡的信件,想要抓回剛剛突然冒過的一絲靈感,一邊順口回應:
“讓他進來。”
“報——”
“報將軍!胡狄於今晨正式宣戰,元帥已調兵去金微山伏擊阻攔,讓將軍不用擔心。”
趙鵬聞聲一下站起,他手裡還拿著信,迅速走下案頭,皺眉確認道:
“胡狄今晨宣戰?”
“是!元帥說將軍先把朝廷的命令做好,處理好臨城事務即可,印城那邊不用擔心。”
“好,我知道了。”不用擔心?他可不要太擔心。
前有突襲,今有宣戰,看起來胡狄這是有備而來。
他必須快點趕回去。
趙鵬看看天色,如今快到午時,他先去軍裡安排,正好回來吃飯的時候跟大家說一下情況。
今天宣戰,想來金微山伏擊至少還是能攔上一天,好歹是經常訓練著的專兵。不過以免夜長夢多,他還是打算越快回去越好,畢竟關係重大,印城那幾個什麼情況他還不清楚?元帥也不是特彆靠譜,他們今晚必須得到,最好是吃完飯就走,中間這會兒時間留給將士們收整應該也能足夠。
自覺已經思慮妥當,趙鵬便邁出步子往軍營趕去。
午飯時,晉有錢聽到趙鵬的話也震驚擔憂地皺起了眉。
而旁邊的雲北風和江儘歡隻是動作頓了頓,互相看一眼,卻沒有太多其他表情。
這兩天江儘歡恢複得很好,天天待在房裡也不利於健康,在晉有錢的熱烈邀請和撮合下,他們午飯是一起吃的,也方便一起傳遞消息分析情況。
雖然雲北風並不想參與什麼分析,但是考慮到戰場對江儘歡的特殊性,她覺得多了解一些消息也好,便帶著江儘歡一起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