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才忽然回神想到……完了，接下來……

“我？那阿歡去探到什麼了？”

果然。

江儘歡閉了閉眼，呼出一口氣，正好到了城牆邊上的營房，一把推開給雲北風準備的房間，將雲北風拉了進去。

江儘歡關好門沒有立刻回身麵對雲北風，他按著門扉抿緊嘴唇，也沒有回複雲北風的問題，而是先問了一句不搭邊的話:

“阿秋，你那邊都搞定了麼？”

“嗯嗯搞定啦，有我出馬，那必須搞定啊。哈哈”

雲北風本沒什麼特彆感受，直到江儘歡關上門，又一動不動。

好像哪裡怪怪的。

於是她起先還故意說得嬌俏，想活躍下氛圍，清脆的嗓音回蕩在寂靜的房間，顯得存在感過分強了一些。隻是說完見氣氛好像還是不太對，又尷尬地哈哈兩聲。

後麵這兩聲聽著都不正常的哈哈，江儘歡也沒心思去在意了。

正事畢，那就輪到他這邊的私事。

江儘歡依舊撐著門扉沒有回頭，緩緩回答雲北風剛才的提問:

“阿秋，我探到，百姓聚集是為等候戰況，現在都知道是你救了他們，對你很是感激。不僅感激，還有讚賞，還有佩服，還有崇拜，還有…”

說到這裡，江儘歡停住了，他默默深呼吸，隨後轉身，直到跟雲北風麵對麵，才說完未儘之言:

“還有喜歡。”

雲北風在江儘歡回頭的時候瞬間收起臉上的疑惑和莫名其妙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緊張，掛上完美微笑臉，聽完江儘歡的話就立刻接道:

“嗯，這不是很正常嗎？”

她小弟那麼多，且真要算的話，她經意不經意間都或多或少幫助過好多人，都談不上大言不慚，對她感激、讚賞、佩服、崇拜、喜歡，等等，難道不是很正常？

當然，另一部分對她害怕、斥責、敵視、唾罵、厭惡，等等，也很正常。

隻是她一直對其他人都不曾在意而已。

江儘歡低眉，想了下才緩緩開口:

“是很正常。阿秋……你有喜歡的人嗎？”

是，喜歡阿秋太正常了。

“喜歡？當然有啊！我喜歡你，喜歡娘親，喜歡江姨，喜歡後廚劉大娘，喜歡不閒茶館的老杜，喜歡…”

在雲北風說出“我喜歡你”的時候江儘歡明知不是他期望的那樣，卻還是沒忍住抬頭看向了雲北風。

可惜，果然不是他期望的那樣。

不待雲北風繼續羅列，江儘歡就控製不住打斷:

“但是阿秋，有些人的喜歡，跟你說的這些喜歡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

“有些喜歡……是摻雜了欲望的喜歡。”

他們想從我身邊搶走你。

不，外人根本就不知道你我的關係，談何搶與不搶。

可雲北風不知他在想什麼，順口便問:

“欲望？什麼欲望？”

“就是，想要與之成為夫妻的那種欲望。”

“夫妻又如何？”

江儘歡看著雲北風不甚在意膽大妄為的模樣，想到他們倆又正好從小都隻跟娘親生活，可能確實有些不好體會，想了想，猶猶豫豫繼續說:

“就是…想要一輩子都在一起，要白頭偕老，要很親密，想、想更近、再近一些的那種喜歡。”

雲北風聽著這些形容，絞儘腦汁去回憶自己有沒有能對應得上的地方，可她之前從未細細思考過這些，乍然一下去回憶，無論如何也找不到相關的記憶。

皺著鼻子想了半天，雲北風實在想不起來有沒有過那些感覺，最後索性抬眼去問江儘歡:

“好吧，就算不一樣，那又如何？”

江儘歡被這個問題難住了，一時不知該從何說起，哽了哽，才重新開口:

“有人喜歡你，就會想來提親，想與你結為夫妻。阿秋，你…你有沒有想過以後會…嫁什麼樣的人？”

說到後麵，江儘歡實在覺得有些難以啟齒，但都已經到這兒了，他不得不問，側過頭磕磕絆絆還是問了出來。

江儘歡問得磕磕絆絆，雲北風卻答得十分乾脆:“沒有。”

隨後雲北風像是想到什麼，靈光一閃，問了一句:

“難不成你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