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晉有錢眼裡雲北風和江儘歡多半以後就是鐵板釘釘的一對,畢竟他們之間一直就插不進第三人,但目前為止,他著實還看不出來雲北風對江儘歡到底是什麼態度。
要說平常吧,那份兒特殊關照的確是誰都擁有不了的,恨不得時刻拴在褲腰帶兒上;可要說不同尋常……這仔細一想,似乎也從未見過雲北風因江儘歡有什麼女兒情態、春心萌動的模樣。
但萬一人家隻是在外麵不表現,私下裡撒嬌賣乖臉紅心跳朝思暮想全套上演呢?
是以他也不太敢下什麼結論。
不敢說,不敢說啊。
嗐,小年輕的心思有時還真難猜。
隔了一會兒,老杜突然抬眼,一拍腦袋驚喜出聲:
“我知道了!”
他神神秘秘湊近兩人,得意地撫著短胡須一副看透一切的模樣:
“你說的這個男主人公,他害羞!絕對是害羞!不好意思了!
姑娘,那位女主人公故意牽手一路又沉默一路,如此情竇初開之期,另一方不敢獨處、害羞回避也是有的,不好意思說話、害怕引起對方不喜、心中忐忑更是在所難免。此之一道,常常遇強則弱,不可以常理度之。”
老杜搖頭晃腦胡亂說了一通,雖說一般而言是女子害羞的多,但如果真的是吻技太差導致自卑,所以故意回避,那他這個說辭,不就圓滿解決了。彆以為他沒看出來就是這個姑娘自己的故事。
這樣說既不得罪人,也能曲線救國。
果然,雲北風沒太聽明白。
但她聽懂了最後那個不同常理,於是繼續問到:
“那該如何破解此局?”
“既是遇強則弱,便要反其道而行之,製以遇弱則強。如果對方比較含蓄害羞,那麼己方就要主動,女主人公多主動些,便可破局。”這才是他真正要說的!
技術差嘛,多練練就好;害羞嘛,多處處就好。
異曲同工、異曲同工!
晉有錢覷著眼睛看向老杜,內心感歎。
不愧是印城最厲害的說書先生,可真是個天才!
這種胡說八道也敢出口,竟然還歪打了正著。
症結可不就是在雲北風這兒嘛。
“哦——”雲北風恍然大悟,沒錯,她當時就是覺得她該乾點什麼。
但是…
雲北風一臉求知欲:“如何主動?”
所以,她到底該乾點什麼呢?
說起這個,老杜作為一個專業說書先生,存貨那就多了去了:
“古往今來,男女……”
半個時辰之後,雲北風暈頭轉向、眼冒金星:
“杜先生,你說這麼多,我記不住啊。”
她打了個哈欠,撐著下巴側頭看向江儘歡的房門:
“有沒有簡單一點的,比如什麼秘訣之類的,任何場景都能通用的那種經驗。”
老杜抽抽嘴角,這是不打算裝了?你不用你記什麼記。
沒關係,他總結能力也很強。沉思了一會兒,老杜緩緩開口,留下兩個字:
“親他。”
完美。
雲北風聞言移回眼神,撐著下巴一臉愣怔看著老杜。隔了一會兒動了下嘴好似要說些什麼、又好似隻是吞吞口水,正在此時,有小廝突然闖進來高聲報信元帥來訪。
周衣一行人終於找到了這個地方。
晉有錢支使下人帶著震驚的老杜快速撤退,隨後看向了門口大步跨入的周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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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北風腦子裡一直在想要怎麼實踐方才收獲的內容,心跳鼓動不停。她試圖放輕鬆、回到平常狀態,端起酒杯故作深沉抿了一口又一口,卻始終靜不下來。
怎麼回事,胸口有毛病?
“阿歡,你幫我瞅瞅,我是不是有病?”
雲北風說著,伸出了另一隻手擱在旁邊江儘歡麵前的矮桌上。
他們相鄰而坐,雲北風那白皙的手腕能清楚看見紫色的細小血管,江儘歡搭上去把脈,仿佛裡麵的血液透過皮肉流到了自己的指尖,觸之滾燙。
可不得滾燙嗎,又喝酒又烤火的,這四月的天,身體倍兒棒的雲北風本來就熱,心火一燒,更是像個小火爐。
早知道就不來這個什麼慶功宴了,臉都被熱紅的雲北風輕輕扯了扯束緊的領口。
也不知當時是怎麼回事,腦子還混沌著,聽到周衣說了阿歡的名字就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