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歡,那個周小姐到底什麼意思?怎麼每天都來?”
她的小弟們都沒這麼勤快!
打發周然然走後,雲北風追著江儘歡上了馬車,疑惑不解地詢問。
江儘歡徑直朝目標而去,沒有半分停留:
“你不必理會,我來處理。”
給臉不要,一直裝不懂,那就彆怪他說話不好聽了。
不過確實要想想怎麼才能不影響到阿秋。
未讓這個話題再繼續,江儘歡從馬車角落的抽屜裡拿出一小包東西,遞給雲北風:
“去看花嗎?”
雲北風接過,一邊打開,一邊回複:
“都行”
而後被手裡的東西吸引注意力,震驚道:
“你從哪兒掏出來的!”
這都上路這麼多天了,因為隊伍太大,一直都沒進過城鎮歇腳,路上早就把零食耗光,哪知道這馬車裡還藏著蜜餞這種好東西。
雲北風問完,興致起來,沒等回話,就扒拉著江儘歡,在馬車裡越過他,想去翻他剛剛翻過的抽屜。
江儘歡順勢扶住雲北風的腰:
“還有一些,但不可貪多,多吃無益。”
雲北風本也不是多麼重口腹之欲的人,隻不過這路上實在無聊,吃久了大鍋飯和山裡野味,突然來這麼一出,著實有些新鮮而已,是以答應得也很爽快:
“好,聽你的。”
兩人下了馬車,同行至山坡,轉角一看,果然一大片格桑花闖入眼簾。
放眼望去,姹紫嫣紅在清晨微風中簌簌顫動,著實賞心悅目,令人心曠神怡,的確值得一看。
不過很顯然,發現這處美景的人不止一個,有軍人有家眷,三三兩兩、或走或停,散布在不同方位。
江儘歡帶雲北風走到一處無人之地駐足,欣賞片刻,而後仿若不經意地提起:
“阿秋,我娘回信了。”
雲北風正放鬆身心享受著美景,聞言剛開心轉頭準備說拿出來看看,就聽到江儘歡又開口:
“蘇姨也有信。”
咦?
咋還分兩封了這次?
哦,怪不得前麵說的是江姨回信,而不是說虞城回信。
他們倆的東西一向是江儘歡在打理,雲北風懶得管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書信也都是江儘歡去收,然後他們倆再一起看。
雲北風疑惑望著江儘歡:
“啊?”
話說怎麼阿歡好像越來越高了?這都需要微微仰著才能看到眼睛了。
這段時間吃啥了嗎?她不是一樣的夥食嗎?
江儘歡略微有些忐忑,斟酌一下才緩緩解釋:
“提親之信我已寄回,娘親收到後,去找了蘇姨。”
隨後他從懷裡拿出兩封信件,把蘇嬋的那封遞給雲北風:
“今晨剛到的,蘇姨這封我沒有看。”
江悅寄給江儘歡的那封信裡寫得很清楚,她去找了蘇嬋,但是蘇嬋話裡仍是一貫的意思:支持雲北風自己喜歡、自己選擇。
所以江儘歡猜測,蘇嬋單獨來信,主要目的必定是詢問雲北風的想法。
看著雲北風拆開信件,江儘歡越來越緊張。
自他想通以後,這幾天他們好似回到了以前的相處,既沒有過分親密的接觸,也沒有無話可說的尷尬,不知道現在又重提這件事,阿秋會怎麼處理。
隻有雲北風自己知道,其實很多時候都不一樣的。
比如方才在馬車上被碰到腰的時候她會心跳加速;比如兩人騎馬迎風時她的臉上會不自覺都是笑容;再比如江儘歡不搭理彆人的時候,她會代替回應,竊喜又自得。
聽到江儘歡說他已經寄回提親信,雲北風心裡驀地酥了一下,順手接過信,不知道該回什麼話,動作不停匆匆拆起來,以掩飾突如其來的不好意思。
蘇嬋的確是在詢問雲北風的想法,儘管她見證了兩人從小青梅竹馬的情誼,也很清楚江儘歡為自己女兒付出太多,自己女兒對待江儘歡也是獨一份的特殊照顧。
但女兒家的心思跟少時玩伴可不一樣,她是從未見過雲北風有春心萌動過的,也不知雲北風現下到底是何心思,後續有何打算。
若還沒想好,便先擱置也無妨,總歸人生大事,需要仔細考慮。
她之前就是吃了懵懂的虧,被所有人牽著往前走,說如何就如何,自己沒想過後續,以至於如今流落到這般田地。
今天輪到她的女兒要麵臨這種選擇,她自然不會再讓女兒步她後塵。
內容有些多,信有些厚,雲北風看完信,已經過去了好一會兒,花海邊上的人都陸陸續續回了營地。
“阿歡,為什”雲北風剛抬頭,遠處就有士兵齊齊呼喊回營,隊伍即將啟程,喧鬨的動靜打斷了她的話。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