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兒還覺得猜測離譜,今兒個認親的聖旨就來了?
什麼鬼,皇帝說她是他女兒,她就是啊?!
她爹明明早死了好不好!
“阿秋,聖旨既下,並非兒戲,不若我們聯絡蘇姨,問明實情到底如何?”
“對、對,走,現在就去寫信。”
“好。”
待到達書房,雲北風情緒穩定下來,江儘歡又繼續開口:
“方才羅公公說,皇上沒來,是因為去處理要事了,實在分身乏術。這封聖旨是之前就擬好,見我們回來,讓我們休整了一日才送到。”
頓了一頓,見雲北風疑惑望過來,江儘歡解釋到:
“阿秋,皇上若好好在皇宮,聖旨為何要提前這麼久擬好?若還在皇宮,沒道理會有處理不完的要事,忙到連認親的時間都騰不出來。”
沒有停頓,江儘歡緊接著說完他想說的話:
“所以我猜,皇上很有可能,不在皇宮。並且離開京城好幾天,說不定,已經到了虞城。”
在這個時間,能有什麼比認女兒還要重要的事情?
雲北風愣愣看著江儘歡:
“去找我娘啦?”
“嗯,信裡可以問問。”
老婆孩子熱炕頭,老婆自然排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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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雲極為什麼沒去?因為他微服跑到虞城了。
此時也確然到達,並且已經將蘇嬋堵在了大堂門口。
畢竟是他唯一喜歡過的女人,時隔多年,再看也還是會心動。
真是撞了邪,美人這麼多,他怎麼就看不上彆的?區區一個小商戶之女……
“沒什麼想說的?”雲極沉著眼盯著麵前風韻正盛的女人,相顧無言半天後,先開了口。
“說什麼?勞煩您跑這大老遠的來看我?那妾身在此多謝了。”蘇嬋看著溫溫柔柔,這些年脾氣可著實變了不少。
她一開始還有些慌亂心驚,多看幾眼之後,也就那麼回事兒。
說實在的,她躲的好像主要也不是這個我行我素的皇帝。
“嗬,蘇嬋,你能耐了。”
蘇嬋福了福身:“陛下過獎。”
不過是這些年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而已。
當她還是以前的小白花兒呢。
雲極眯起眼,上下打量一番,而後開口:
“看起來你過得不錯。當初我……”
他試圖解釋原委,可才開了個頭就被蘇嬋打斷:
“當初我沒有錯。陛下是還要追究嗎?”
“我知道你沒有錯。該追究的我已經追究了,誰都沒有放過。”
“既然如此,陛下請回吧。”
“你不想知道他們的下場嗎?”
“陛下自有主張。”
雲極一哽,換了個話題:
“當初失火,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他那會兒得到消息過去的時候,冷宮已經完全燒了起來,所有人都在外麵看著發抖。他氣急,自己澆了桶水跑進去救人,卻來來回回十幾趟都沒找到。最後被濃煙熏暈在裡麵,被救醒時,便聽說皇後屍骸已成焦炭,匆匆收殮在太平間。
他當時就奇了怪,能救出自己,怎就救不出皇後?
隻是後來毫無頭緒,就算懷疑蘇嬋沒死,可派出去尋找的人始終沒有好消息,都說茫茫人海無從找起,直到現在他才停止找人。
一群沒用的廢物。
蘇嬋並不知道雲極在想什麼,她如今隻想平平淡淡生活,不願再牽連當初悄悄幫助過她的人:“偶然發現一個破洞,便鑽出來了。”
“皇宮裡能有破洞?!”
“冷宮苦寒,陛下自己去住段時間就知道了,什麼稀罕事都能出現。”
雲極又是一哽。過了會,似是想挽回麵子,他嘲諷開口:
“嗬,你如今能言善辯、巧舌如簧,當初怎麼任人欺負呢?最後還一個人流落這荒僻之地。”
“若陛下覺得此地荒僻,可儘快離去,京中富貴溫柔鄉,才是陛下該享受的。”
哽了又哽,雲極這才體會到,蘇嬋的確已不是原來那副任人搓扁捏圓的模樣。
是,他不是在發現雲北風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嗎。
思及此,雲極接過話茬:
“離去?那我女兒呢?”
“什麼你的女兒,你女兒我怎麼知道。”
“蘇嬋,彆跟我裝。你敢說雲北風不是我女兒?”
蘇嬋抬頭,正端著一副無所畏懼的態度準備張口,卻見雲極彎腰,拉近距離沉聲說:
“我既然說出口,便是已經證實。”
蘇嬋態度稍稍猶疑,雲極見狀補充到:
“北風七月初十生,你在臘月二十便已被查出有孕。怎麼,你還能一邊落一個胎,一邊再另外懷一個不成?”
聞得此言,蘇嬋恨恨盯住雲極,咬牙切齒道:“雲極,你無恥。”
雲極雖然自己心中肯定雲北風是他女兒,但此刻蘇嬋的態度還是讓他有種大石落下的感覺。
塵埃落定,這下沒得跑了!
可再看到蘇嬋被他的話激得美目含淚,委屈又憤恨的可憐樣子,雲極心裡又很是疼惜,:
“好,我錯了,我不該如此說。但是你是我的皇後,合該隨我回宮。”
“你妄想!”
“宮裡不會再出現以前的那些……”
“你妄想!”
“宮內需要有皇後坐鎮,一直沒有女主人像什麼樣子。”
“你妄想!不若給我一紙休書還來得快些,你另外再立個皇後不就行了。”
“你妄想。”
他要是有另外的,早八百年就立了,還能寡到現在?
場麵最終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