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莫離乖巧地點點頭，拉著晚汐往門外走。

“那您早點休息，我們就不打擾您了。”

清瀟笑了笑，朝她們擺擺手：“去吧。”

出了門，莫離長長地鬆了口氣，拉著晚汐一路奔向海邊。

“他都給你看什麼了？”這裡四下無人，方便莫離拷問。

晚汐不答，隻是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看著她揶揄道：“真看不出來啊阿離，你還會主動親男人呢。”

莫離的臉上頓時染上一片緋紅。

晚汐又湊過來：“所以，你真的給玄越生孩子了嗎？”

“當然沒有！”莫離失聲道。

晚汐的神情頓時有些失望：“我還以為能看到你生的寶寶呢。”

莫離一臉避之不及的樣子：“我才不生！要生也不跟他生！”

晚汐古怪地笑著：“所以，你們倆到底什麼情況啊？快說說！”

莫離囁嚅了一下，知道肯定瞞不過去，便還是對晚汐坦白了。

“我與他在凡間時是屬於兩個不同國家的人，他是太子，我是奸細，我們倆經曆了很多事情後相愛了，到最後我還嫁給他了。隻是在我們大婚那天，我為了保護他，中毒針死了。”

“啊？”晚汐萬萬沒料到最後還是悲劇收場。

想起莫離剛回來時的表現，她猜測道：“所以你回來以後是太傷心了，才不見人的？”

莫離下意識想否認，可回想起砸在地上的那兩顆淚珠，便發現她並非一點都不為凡間的結局傷心。

隻是當初與玄越相愛的惱怒讓她衝昏了頭腦，完全忽視了彆的情緒。

“我沒有很傷心。”莫離乾巴巴道，“我是生氣。”

晚汐：“生什麼氣？”

莫離：“生我自己的氣。我愛誰不好，怎麼偏偏要愛上玄越？還跟他卿卿我我，這實在是太不可理喻了！”

見莫離像一隻炸了毛的貓，一臉羞憤，晚汐意味深長地一笑：“嗐，這說不定就是你倆的緣分呢。”

莫離抬手一擋：“彆，這緣分誰愛要誰要，我可不要。”

……

客房內，玄越獨自靜坐在黑暗中，聽著兩人在海灘上的談話。

他快要與黑暗融為一體。

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裡，他並非現在開朗愛笑的模樣。

那時他常常懷疑自己存在於世間的意義，總想在哪天悄無聲息地徹底消失。

是莫離的出現將他拉出了虛無。

因為好奇她，愛上她，所以他開始慢慢建立同他人的聯係，以同窗的身份陪伴在她身邊。

他抬頭看向屋頂。

在這間客房的樓上，就是莫離的房間。

再過一會，莫離就會回去那裡睡覺。

他們常常這樣離得很近，卻又好像隔得無限遠。

沮喪肯定是有的，但玄越從不奢望自己一定要成為站在她身邊的那個人。

單單是愛上她這件事，就已經足夠將他拖出深淵。

即便她不知曉這份愛意，即便她不回應這份愛意，也無妨。

她什麼都不用做，她隻要出現在那裡，就已經拯救了一切。